西浦城距離南浦城有段距離,董武打電話叫了三輛麪包車,牛皓凌坐進最後一輛麪包車,趕到了西浦城。
西浦城的建築風格又與南浦城北浦城不同,這次有一種很濃郁的日韓風格,儘管這裡的居民以泰國人爲主,可是不少店鋪以及投資項目都是日本人開發建造,比如西浦城最大的餐飲一條街。
西浦城最大的企業便是索尼投資的電子企業,索尼許多外景拍攝都是在烏隆他尼的西浦城外取景,這裡遠離城市的喧囂,不失爲一塊樂土。
董武等人在一條商業街旁邊停車,呼呼啦啦全都下了車,拎着棍棒就衝進了商業街。
“八嘎!”日本人與泰國人的處事態度截然不同,剛看到董武等人的身形,十多名日本青年便從一家娛樂廳裡跑了出來。
這些青年都是極真會館總部派往泰國極真會館的試練學員,每一年都有近百名青年被輸送到泰國的烏隆他尼,一方面是奔着鬆井道一的名頭來,畢竟鬆井道一是空手道界僅存不多的七段高手之一,另一方面,也是爲了向極真會館創始人大山倍大致敬。
一名日本人指着董武的鼻尖,用生硬的華夏語吼道:“滾--出去。”
董武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揮手便是一棍。
這一棍打的結實,正好敲在了這名日本人的面門上,頓時間,這名日本人的鼻子便塌陷了進去,鮮血汩汩的流了出來。
董武一棍揮出去,又是擡腿一腳,正中這名日本人的胯下。
幾乎在一個照面間,董武便放倒了對方的領頭者。
董武的行爲倒是頗讓牛皓凌滿意,本來雙方交手,就不能說過多的廢話,牛皓凌年輕時候打架,手段也和董武差不了多少,先挑逗對方說狠話,趁着對方話說了一半的時候,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動手,瞬間解除掉對方的戰鬥力。
“給我打!”董武一招得手,己方士氣大振,在社團打拼過的董武哪還會不知道把握機會,當下他大聲招呼一聲,身後二十多名青年蜂擁而上,衝着七八名身穿道服的日本青年一頓痛毆。
二十多人手持武器對付七八名赤手空拳之人,這一頓打的真的痛快淋漓。
沒過多久,七八名日本青年像是垂死的蝦米般蜷縮在地上,已經被打的站不起來了。
董武擡手說道:“走,咱們去極真會館。”
趁着士氣大振,董武這個愣頭青幾乎想都沒想,便帶人興沖沖的跑進了商業街。
泰國極真會館位於商業街中心地段,會館前方是商業街的環形廣場,此時正是大清早,極真會館不少學員還沒有來到,董武等人衝進去時,只有三四個打掃地板的學員以及兩名還在熱身的教練。
“怎麼回事?”聽到訓練場傳來的雜亂腳步聲,不少正在更衣室換道服的學員好奇的探出腦袋。
他們都是西浦城的居民,有的是老撾人,有的是中東人,也有些韓國人日本人以及東南亞人。
似乎明白了有人踢館,不少學員臉上都露出興奮的表情,他們交錢鍛鍊,和極真會館並沒有什麼感情,能夠看一場熱鬧,他們心裡真是巴不得。
其實這也是華夏武館和日韓道館的區別,隨着時代進步,日韓道館已經漸漸淪爲健身場所,誰會爲了一個健身場所而戰鬥呢?他們前往道館,只不過是爲了健身,並不是真正的拜師學藝,雖說日韓道館如今成爲主流,可道館和學員之間只是簡單的商家與顧客之間的關係,不像華夏武館那般有着真感情,一日爲師終身爲父。
“你們是什麼人?”一名正在熱身的日本人怒道。
董武打量四周,喊道:“讓瓦拉里洛滾出來!”
“八嘎!”另一名熱身的日本人一甩手,將手裡的啞鈴整個丟了過來。
十多公斤的啞鈴,飛起來帶着呼呼風聲,董武眼神一冷,躲都沒躲的大喊一聲,手中鐵棍平掄而下,將啞鈴重重砸在了地上,把木地板砸出了兩個淺坑。
這兩名日本人都是極真會館的輪值教練,他們每個月在一個國家,主要負責傳授極真會館最新的拳法奧義,一人叫藤真秀,一人叫做大江伍德,兩人都是空手道五段高手。
藤真秀人如其名,長得非常秀氣,如果不是在道館遇到,誰都不相信他會是一名空手道教練,大江伍德倒是長得頗像一名運動員,身高一米八,生的非常強壯,這種身高在普遍矮小的日本,已經算是高人一等的那類人了。
剛纔拋出啞鈴的人,便是大江伍德。
大江伍德的脾氣出了名的暴躁,有不少毆打學員的前科,他擅長下段踢,可以將立起的棒球棍攔腰踢斷,在極真會館已經算得上是高手。
見到董武將自己丟出的啞鈴砸到地上,大江伍德一步步走了過來,說道:“華夏人?還算有點力氣!”
大江伍德的華夏語非常好,作爲輪值教練,他和藤真秀精通五種常用語言。
董武活動了一下發麻的手,硬着頭皮說道:“讓瓦拉里洛滾出來見我。”
大江伍德看着藤真秀,問道:“瓦拉里路是誰?”
藤真秀笑道:“就是鬆井先生剛收的弟子。”
“哦?是那個傢伙。”大江伍德眼裡流露出一絲不屑,張口說道:“要是不交呢?”
董武現在已經意識到不是對方的對手,他只是顧辰的記名弟子,學了兩三手虎形拳,根本就不夠看,一般交手還是憑藉一股子狠勁和年輕時練就的街頭戰術。真遇到大江伍德這樣的練家子,董武可就不夠看了。
就在董武騎虎難下之下,後面突然傳來驚呼聲,董武回過頭,渾身忍不住一顫。
師傅---師傅過來了?
董武臉上又驚又喜,驚得是顧辰竟然出現在這裡,喜的是他們馬上要翻身了,這麼幾天下來,這羣日本崽子可是欺負的他們夠嗆。
“師傅。”董武畢恭畢敬的躬身。
顧辰帶着兒子顧信龍行虎步的走到隊伍前列,冷眼望着大江伍德,哼道:“不交今天極真會館甭想開門。”
大江伍德勃然大怒道:“老東西,你好大的口氣!”
牛皓凌在會館角落裡看着這一幕,輕聲嘆道:顧辰中了我不少鐵塊攻擊,按理說現在不能動武纔是,難道他的傷勢被什麼高人給治好了?
顧辰單手揹負,哼道:“你沒資格和我交手,喊鬆井道一出來。”
大江伍德還要說話,他的肩頭已經被藤真秀按住,藤真秀衝着大江伍德搖搖頭,然後笑道:“這位想必就是顧辰顧老前輩吧?”
在來泰國之前,藤真秀就仔細查閱過泰國的高手,畢竟他們這些教練還要擔負着維護極真會館門楣的責任,儘量不去招惹惹不起的高手,比如眼前這位顧辰。
顧辰瞥了藤真秀一眼,又重複道:“喊鬆井道一出來。”
藤真秀死死按住大江伍德,微笑道:“久聞虎手顧辰之名,在下想和顧老前輩討教幾招,不知道可以嗎?”
顧辰直視着藤真秀,藤真秀神色不變的回視着,藤真秀生的很陰柔,身上帶有一種女人的氣質,牛皓凌在後面看着,不無惡意的想入非非,覺得藤真秀真的很適合在泰國發展,人妖界少了藤真秀,真是一大損失。
“如果我不答應呢?”顧辰問道。
藤真秀笑眯眯的答道:“那晚輩就得罪了。”
顧辰冷哼了一聲,說道:“信兒,你上去陪他過幾招。”
“是,父親。”顧信從小修習虎形拳,十八歲又練習了三年的泰拳,身手早已得到了顧辰的真傳,如今唯一欠缺的,只是實戰經驗而已。
顧信走上前去,衝着藤真秀一拱手,隨即擺出了虎形拳拳架,說道:“請。”
藤真秀點點頭,衝着顧信鞠了一躬,腳步慢慢後撤了兩步,雙臂前後一撐,大喝一聲‘哈’,這一聲大吼,震得這處空曠的演武場回聲不斷,藤真秀說話時猶如女人般柔和,帶有一種鄰家男孩的陽光與燦爛,可一旦擺出了拳架,身上頓時涌出一股澎湃的殺氣。
這個人的練武經歷一定不平凡。牛皓凌在後面看的暗自點頭。
“接招!”顧信右腳一踏地,身形飛快的掠到藤真秀面前,他左右手齊用,左手爪右手拳,一下子封住了藤真秀的上半身。
虎形拳講究的是一鼓作氣,一旦讓虎形拳高手施展出拳招,那攻勢便有如海潮一般源源不絕,令人防不勝防。
藤真秀志在看破虎形拳的奧義,所以只是一味的後撤防守,待到無法躲避時,他才踢腳或者曲肘格開攻擊。
“猛虎下山!”顧信擡腳一搓藤真秀的右腳,趁着藤真秀擡腳躲避的剎那,顧信身體猛地前衝,身體直躍起一米有餘,隨後他的右肘猛地從上而下,狠狠砸向藤真秀的脖頸。
這是顧信將虎形拳與泰拳糅合的招式,連顧辰都不懂奧義。
“來得好。”藤真秀眼神一亮,雙手在身體右側一架,顧信早就知道藤真秀會如此防範,他右肘是虛,膝撞是實,趁着藤真秀擡手格擋的瞬間,顧信的左膝狠狠頂在了藤真秀的右肋,將對方噔噔噔頂出了七八米開外。
顧辰的兒子身手倒是不錯,應該快要練出暗勁了。牛皓凌在旁邊看的嘖嘖稱奇,如果剛纔顧信擁有暗勁,剛纔這一招,已經讓藤真秀站不起來了。
哎,還是實戰經驗不足啊。牛皓凌看到顧信任由藤真秀從地上爬起來,不由得搖頭苦笑,比武交手哪裡需要這種紳士風度,對方一旦倒地,一定要趁勝追擊才行。
藤真秀揉揉右肋,眼神裡流露出一絲興奮之色,嘿嘿笑道:“這趟泰國沒有白來,好,現在該換我攻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