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來人的聲音,在場幾位公子哥的臉色登時難看了幾分,半禿男子用求助的目光望着馬東,眼神裡充滿着懇求之色。
“怎麼回事?”牛皓凌喝了一口酒,眯着眼睛說道。
馬東有點不太自然的說道:“沒事,我可以解決,十三哥你先喝着,我去去就來。”
說完馬東放下酒杯,冷着一張臉站起身,擡腿就往門外走去。
他心裡恨哪,這從他帶牛皓凌過來,沒有一絲想借牛皓凌背景的意思,他只是單純想帶牛皓凌出來玩玩,沒想到不開眼的人這麼多。
馬東現在怎麼說也是橙色大廳的一哥,在衆多泉市公子哥中間也能排的上號,再加上紅葉集團有點政府背景,他還真不把金色大廳的那些官二代看在眼裡。
走出院門,只見迎面走過來了三男四女。馬東認識的華少,站在最右側,正在和中間那名領頭者低聲說着什麼。
華少叫徐華,是金百合的常客,在泉市公子哥里有些地位,但底蘊並不深,他父親剛調入泉市擔任市委二把手,主管經濟這塊,權利挺大,所以這位華少也漸漸在商界闖出了名氣,他最大的名氣就是好色,幾乎是無女不歡。
泉市的商人大多都給這位華少幾分薄面,畢竟華少的父親可以掌控他們企業的命脈,在華夏國,財富永遠大不過權利,你有再多的財富,官員一張文書就能讓你傾家蕩產。
矛盾的起源,來自於那位半禿男子,男子叫王振興,世代經營珠寶首飾,像這種家族經營珠寶首飾的富二代,天生就招女人喜歡,試問這天下哪個女人不喜歡珠寶?
王振興也沒浪費資源,見到一個美女便施展珠寶攻勢,倒也是夜夜當新郎,爲了家族子嗣興旺而努力着。
事件的起源便是來自於徐華和王振興這兩位色中餓者,能夠有資格進入金百合的女人,不是有錢就是有色,男男女女都在金百合尋覓心儀的獵物,兩週前,王振興在橙色大廳遇到了一位叫白雪的女人,那女人的確算得上美女,豐滿的胸部,窈窕的身姿,姣好白淨的面容,齊肩散落的黑髮,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一股令男子噴血的獨特魅力,瞬間便俘獲了王振興的心。
面對白雪的挑逗,王振興當時便淪陷了,交往不到三四天,陸陸續續送出了價值數十萬的珠寶,一顆浪子心,勉強算是被這女人給抓住了,甚至讓王振興生出了結婚的念頭。
不幸的是,白雪是個情場老手,並不打算在一棵樹上吊死,與王振興交往的時候,她還又交往了一個男人,便是徐華。
徐華的父親主管泉市經濟,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這種男人,於是白雪左右遊走,一面緊抓王振興口袋的錢,一面緊抓徐華手上的權,倒是操作的遊刃有餘。
橙色大廳和金色大廳的入口是不同的,兩個廳的人除非特殊情況,否則很難碰面,就這樣,白雪成了這兩個廳的常客,跟着王振興認識橙色大廳的商人,跟着徐華認識金色大廳的官員。
短短几天的交往,她手裡竟然也累積了一點人脈,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小企業家,組建了一個模特公司。
紙裡終歸保不住火,在一次高端聚會裡,徐華和王振興同時受邀參加,並且又同時碰到了受邀參加的白雪,這一下衝突便開始了。
王振興在白雪身上花了不少百萬,也和白雪海誓山盟過,早就將白雪視爲相陪下輩子的女人。
王振興這樣想,徐華又何嘗不是呢?他可是爲白雪的企業立下了汗馬功勞啊。
兩男相爭,如果沒點血光那也太不是爺們間的戰爭了,於是乎,王振興抄起一瓶紅酒便給徐華開了瓢。
徐華的父親剛上任不足一年,在泉市的根基還沒有那麼穩固,而王振興的珠寶生意在泉市已有百年,小鬼子鬧中原那段時間,王振興父親的爺爺便是玉瑞祥的東家,也給抗日戰爭捐過一點銀錢,後來隨着韓復渠避戰、泉市淪陷而家道中落。
解放後,王振興的爺爺又重新將家族埋在地下的珠寶挖出了一部分,繼續開了玉瑞祥,又經歷過那段轟轟烈烈的文化運動,一直到了現在。
所以說,徐華的父親雖然是市委二把手,底蘊卻不如王家,王振興的父親爲了這件事,上下奔走求告,總算平息了徐家的怒火。
可這件事雖然解決了,但王振興的女人白雪卻選擇了徐華,其實說白了,白雪這女人也很聰明,懂得怎麼將這件事的危險降到最低,試想一下,如果徐華被人打了,她又跑了王振興身邊,徐家還能饒得了她?這件事的起因,可是因爲她啊。
同樣的,事情雖然解決了,王振興卻不甘心,他爲自己花掉的百十萬感到心疼啊,也就是這時候,王振興求到了馬東那裡。
平時在橙色大廳,王振興就對馬東馬屁有加,哄得馬東極是開心,這件事在王振興添油加醋的描述下,頓時惹得馬東大爲惱火。
馬東平生最恨的便是白雪這種女人,當下他想都沒想的給王振興打了包票,絕對不讓白雪這個女人好過。
至於什麼市委二把手的兒子,說實在話,馬東真沒看在眼裡,連省委二把手都給牛皓凌幾分面子,他市委二把手算個屁?
再加上馬東以前跟着牛皓凌無惡不多,壞點子着實不少,第二天,他便找到了樂白源,通過遍佈齊州的混混網絡,發掘到不少關於白雪的緋聞,其中還包含一些色情圖片和視頻。
不得不說,白雪這個女人極爲有料,與她交往的男人不下十個,隨着一張張豔照的曝光,白雪頓時受到了徐家人的不待見,這樣的女人,普通家庭都沒法接受,何況是官家,他們又不是那些明星,什麼破鞋都收。
如果牛皓凌在這裡,肯定不會讓馬東這小子胡來,社會比學校複雜的多,並不是靠義氣就能解決問題的。
白雪身敗名裂,使得徐華順帶着將馬東恨上了,在徐華看來,馬東就是爲了侮辱他才這樣做,可是當他打聽到馬東的身份後,徐華心裡又打了退堂鼓。
紅葉集團的股東之一,這個身份可不是說笑的,現在齊州人人都知道紅葉集團雖然不是國企,但地位高於國企,連省裡一把手都經常照顧紅葉集團一二,可以看出紅葉集團的勢力到底有多大。
至於紅葉集團的董事長,那也是個牛人,連陳家都不放在眼裡,陳家澤牛吧?可是在紅葉集團董事長面前都要乖乖聽話的。
只是這位紅葉集團董事長整天的神龍見首不見尾,金百合這些公子哥見過其面孔的不超過五個,甚至很多公子哥在暗自猜測,這位紅葉集團董事長是真有其人,還是別人杜撰出來的角色。
徐華雖恨馬東,卻也不想自取其辱,他打聽了一些圈內人之後,知道馬東黑白兩道都混得不錯,於是暫時打消了報復的想法。
直到昨天,徐華跟着父親迎接了一位前來齊州調研的老朋友,這才找到了報復馬東的機會。
徐華父親的那位老朋友叫孫尚,在公安部擔任副部長,也算是位實權派,徐華父親之所以能從一名縣長成爲泉市二把手,完全是依靠這位老朋友的幫助。
孫尚此行帶來了自己的獨生子孫恆,孫恆比徐華小上一歲,是京城遠近聞名的太子黨,經常阻止一羣狐朋狗友在京城西二環飆車,也使得京城甚至是國外有了這麼一段傳言:朋友,輕生去哪裡?去法國的埃菲爾鐵塔?去美國的空中浮橋?去日本的富士山?你全都out了!輕生,首選華夏燕京西二環,在那裡輕生,你不光可以感受到飛的感覺,而且死後還得到一筆安頓家人的鉅額輕生費用。
在西二環,孫恆和一衆狐朋狗友撞死的人不下十個,在權力和財力的影響下,總會讓死者的家屬獲得滿意到極點的賠償,這麼多年的經歷,也讓孫恆養成了目中無人的性格,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
或許有人疑問了,孫恆這麼牛,和連晉比起來怎樣?其實這沒法比,京城很大,大到從一個區到另一個區要開車八小時,好吧,雖說是因爲堵車。
連晉屬於軍方派系,他們很少會和政治派系的人有牽扯,在華夏國,歷來講究軍政分家,要是一個軍人世家和政治世家靠的太近,那是極爲危險的事情。
嚴格說起來,連晉的地位比孫恆高得多,孫恆現在還要藉助於父蔭,而連晉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甚至快要進入權力中樞了。
用連晉的話,當然哥也瘋狂過,也曾帶着一衆在軍部大院長大的孩子砍殺四方過。
徐華和孫恆小時候既是同學又是鄰居,兩個孩子一起上學一起放學,關係也是不錯,後來隨着徐華的父親離開燕京,也漸漸沒了聯繫。
不管是男人女人還是兄弟同學,遇到自己很久不見的同齡人,大多都想顯擺一下,孫恆也不例外,急於想顯擺一下實力的孫恆聽到徐華的懇求後,立即點頭應允了下來。
只是教訓一個在省級市有點勢力的小人物,孫恆不覺得有什麼難度,說來也是巧了,今天徐華找了幾個小明星,正打算在金百合好好給老同學接風洗塵一番,便接到了門外司機的電話,說是看到馬東進了金百合。
這一下徐華可是喜上眉梢了,真是說曹操曹操到,當下他便帶着喝了一點酒的孫桓趕到了橙色大廳。
橙色大廳的人不能進入金色大廳,可金色大廳的人卻可以隨便進入橙色大廳。
馬東只認識左邊的青年,這個青年叫王秉銳,是泉市發改委的一個處長,官小實權大,屬於個人奮發圖強求發展那類型的代表人物。
至於兩人中間那位青年,馬東並不認識,心裡暗自在琢磨着這個青年到底是何方神聖,能夠讓徐華和王秉銳陪着笑臉,對方的來頭不小哪。
其實馬東心裡也明白,徐華如果搬不來幫手,斷然不會過來找自己麻煩,像徐華這樣的地位,馬東真扇大耳括子抽他。
馬東心裡雖犯嘀咕,氣勢弱也沒落下,他沉聲道:“徐華,有膽你丫再把剛纔的話給我重複一遍!”
身邊有了幫手,徐華心裡也有底氣,他哈哈大笑道:“我再給你重複一遍又能怎樣?一遍不夠我給你重複三遍!龜公!龜公!龜公!這裡的人哪個不知道你是龜公?”
“操你媽的!”馬東不是善類,當下一步衝上去,一拳砸向徐華的臉頰。
“啪!”拳頭還沒到,馬東就感覺自己的手腕一緊,一隻鐵鉗般的手攥住了他的手腕,出手之人,正是那個他不認識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