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皓凌此時年薪五萬,按照收買類服務金的標準,客戶一般會出三倍的價錢,也就是十五萬。
潘夜臉色陰沉的哼道:“你小子倒是懂得挺多。”
“我以前也靠這個混過飯,後來.經濟不景氣,那個公司破產了。”牛皓凌笑的很坦然。
“既然知道我們這行的規矩,那就更好辦了,拿着這五萬塊錢,趕緊給老子滾蛋。不然我就收回禮金,給你一份彩金了。”潘夜張開夾克服,露出裡面別的一把匕首,滿臉獰笑的說道。
“彩金?準備給我用幾條彩呀?”牛皓凌一臉無害的問道。
“廢話哪那麼多!”潘夜旁邊一名西裝青年,擡手向牛皓凌的臉頰甩去。
牛皓凌抖手拿出一張紙牌置於臉側,西裝青年的巴掌狠狠拍在他手中的紙牌上,只聽‘噗嗤’一聲,西裝青年的手掌直接被靜止不動的撲克貫穿了。
牛皓凌鬆開手,瞧着西裝青年握着手腕低聲痛呼,吧唧吧唧嘴說道:“哎喲,你的手是豆腐做的嗎?”
潘夜伸手入懷,剛將匕首摸出來,手腕便是多了一張撲克牌。撲克牌直接插進他手腕,血順着傷口汩汩流出,那柄匕首脫手掉落在地,發出哐啷一聲脆響。
最後那名轉身想要跑的青年,腿彎也是中了一記撲克牌,撲克牌透過了牛仔布料,入肉三分。
青年一個失衡摔倒在地,雙手抱着腿彎,嘴裡發出吭哧吭哧的沉重喘息聲。
牛皓凌就像變魔術似的,手心裡帶出一串撲克牌,他一邊洗着牌,一邊笑道:“現在,你們該和我說說僱主是誰了吧?”
“你到底是什麼人?”潘夜沉聲問道。他絕對不相信眼前這人會是易品傳媒一名普通職工。
他看過牛皓凌的個人檔案,應該說是‘陳林’的個人檔案。從檔案中看,‘陳林’乾淨像是一張白紙,太平凡太普通了,和大多數人一樣,這輩子都不可能濺出什麼水花。
如果牛皓凌真如檔案中所描述的那樣,會懂得打手公司的規矩嗎?會有這麼強的實力?
牛皓凌坐在涼亭的竹椅上,一張撲克牌在他指尖不斷轉動,似乎完全擺脫了自然的束縛。聽到潘夜的問話,牛皓凌臉色一冷,手指輕輕一彈,這張撲克牌咻的一聲飛出,在潘夜的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他冷笑道:“現在是我在問話,而不是你。”
一滴鮮血順着潘夜的臉頰滑落,他擡手擦了擦,語調依舊低沉:“兄弟,咱們該是一條道上的吧?吃這行飯,就該懂這行的規矩。既然我們收了別人的錢,就算死...”
“行了,甭跟我扯這麼多,就算你們不肯說,我也知道是誰喊你們來的。天恆集團那個任大少吧?”牛皓凌笑着站起身,走到潘夜跟前,輕聲說道:“既然跟我提行規了,那我就跟你講行規。”
他陳林這個身份比較特殊,從誕生到現在,只得罪過一個人,而這個人自然非任大少莫屬。
“先把剩下的十萬給我拿出來。”牛皓凌笑呵呵的伸出手。
潘夜的右手背釘着一張撲克牌,鮮血淋漓,根本無法動彈,他用左手拉開衣服,很痛快的說道:“在我衣兜裡,你自己拿。”
牛皓凌伸進手去,將潘夜衣兜裡的支票取出來,看着上面的五個零,輕笑道:“回去告訴任大少,就說我多謝他的服務金了,我答應他的條件,現在就去辭職。”
潘夜明顯愣住了,他感覺這事辦的有點操蛋,早知對方答應的這麼輕鬆,他直接給對方十五萬不就得了?這倒好,搞得三人全都掛了彩。
牛皓凌把支票塞進褲兜裡,滿臉和煦的笑容:“那現在,我們再解決咱們之間的私事。”
“私事?”潘夜還沒等明白過來,腦袋已經被牛皓凌一把按住,他猛地擡頭,拼命想要掙扎,可他的力氣比牛皓凌差遠了。
啪!
潘夜被牛皓凌狠狠按在了地上,臉頰摔在地面青磚上,整個腦袋嗡嗡直響,連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
牛皓凌嘿嘿笑道:“我這輩子最煩被人威脅,既然你想要給我彩金,那我也給你一點彩金。”
“五條彩!”牛皓凌眼中射出兇狠的光芒,他雙手扣住潘夜的左手五指,用力一折,咔咔咔咔幾聲脆響,潘夜的五指全數呈現出一個詭異的角度。
“啊!!!”十指連心,潘夜就算在迷迷糊糊中,也是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劇痛,他口中發出近乎於淒厲的慘叫聲。
附近兩名青年癱坐在地上,各自捂着傷口,根本不敢動彈分毫,他們只是剛加入潘氏安保公司的新人,這次被潘夜帶出來歷練,哪裡見過這等陣勢。牛皓凌的舉動,無疑給這倆菜鳥的打手道路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牛皓凌鬆開潘夜的左手,把他的臉頰正過來,瞧着滿頭大汗的潘夜,冷笑道:“這次只是給你一點教訓,以後不準接有關易品傳媒的訂單,明白了嗎?”
潘夜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右臉頰青腫一片,他表情扭曲的應聲道:“明...明白!”他的語氣有些陰森,眼神有些怨毒。
牛皓凌拍拍潘夜青腫的臉頰,輕笑道:“我沒有殺你,已經照顧到了福壽堂的面子,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做出什麼讓我殺你的舉動哦。”
聽到福壽堂三個字,潘夜的臉色徹底變了,能夠知道福壽堂的人,在江湖中也算有點地位了,像是他,就是福壽堂最外圍的小角色。
福壽堂是齊州省一個流傳至今的江湖組織。在古代,福壽堂聚集了一大羣劫富濟貧的俠客,諸如在隋朝聲威浩蕩的瓦崗羣雄,宋朝名聲甚響的水泊梁山,都曾是福壽堂的核心成員。他們定時朝地主鄉紳出售福壽膏,買則平安無事,不買則大禍臨頭。他們將得來的錢分給貧苦百姓,在民間的呼聲極高。
後來到了民國時期,福壽堂就漸漸變質了,他們雖說還是打得劫富濟貧的口號,只可惜只劫富,不濟貧了。
如今到了現在,福壽堂徹底成爲一個具有黑社會性質的秘密組織,像是潘夜這種安保公司,必須要先經過福壽堂批准,並且按年繳納賦稅,才能准許經營。福壽堂那些江湖大佬,如今全都搖身一變,成了一名名有頭有臉的企業家。每年的正月十五,這些大佬們都會泰山之巔舉辦堂會。
牛皓凌十六歲的時候,曾經跟着老酒鬼參加過一次福壽堂的堂會,只可惜,那次老酒鬼只是爲了進場混點名酒喝,並沒有給他講解什麼。
“需要我幫你們叫救護車嗎?”牛皓凌站起身,整理一下衣領笑道。
“不...不用了。”潘夜掙扎着從地上站起身,臉頰滿是細密的汗珠。
牛皓凌將手中的撲克牌拋灑在地上,笑道:“那我就先走一步了,你們多保重吧。”他擺擺手,不再理會臉色難看的三個打手,笑吟吟的離開了健身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