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糟糕!我被癡婦包圍了!
一句直擊靈魂的質問,直接把現場所有人都幹懵了。
秦牧野百口莫辯。
你這。
我這。
我還沒……
你就直接……
哎!
穿越過來這麼久。
他還是第一次有委屈的情緒。
我真的啥也沒幹啊!
李星羅不知道發什麼瘋,我都演得那麼完美了,她還在這裡試探我!
我能幹什麼?
我也很絕望啊!
最終。
還是李星羅反應過來了,有些結巴地解釋道:“主母!這不怪主公,我爲了追求修煉進境,所以走了一些偏門。現在偶爾會出問題,控制不住體內沉積的藥性。”
“還有這種偏門?”
白玉璣又鬆了口氣,不是秦牧野下藥就好,她不禁有些稀奇,沒想到世上還有這種奇怪的偏門。
她從懷裡摸出一個小布袋,從裡面取出一根藥針:“烏鷺姑娘,左臂伸出來一下,給你扎扎就好了。”
“嗯!”
李星羅趕緊擼起袖子,任她在上面紮了一針。
果然,那種酥麻癱軟的感覺很快就退去了。
她輕吁了一下,準備站起身。
卻又被秦牧野摁住了:“先別站。”
她愣了一下:“主公?”
秦牧野看向白玉璣:“娘子,給我也來一針!”
李星羅:“……”
白玉璣:“……”
秦牧野等症狀退去之後,這才放李星羅離開。
他拍了拍屁股站起身:“烏鷺姑娘精神消耗太大,要不咱們今天到此爲止,明天再……”
“不用!”
李星羅連忙打斷道:“剛纔聽道長講述仿魂紋路,我總算想明白這符紙問題在哪裡了!”
馮塽本來都要自閉了,聽到這句話頓時來了精神:“在哪裡?”
“有水沒有?”
“有!”
“噗!”
李星羅噴水了。
隨後把溼潤的符紙遞給秦牧野:“主公,你再試試這符紙。”
“好!”
“怎麼樣?”
“很溼!”
“?”
白玉璣在他腰間軟肉上掐了一下。
秦牧野醒轉,朝裡面輸入了一絲真氣,驚奇道:“哎?果然失效了。”
李星羅接過符紙,用真氣烘乾後,又試了試。
頓時。
萬籟俱寂。
良久。
馮塽才聲音略微顫抖道:“會是巧合麼?”
李星羅冷哼一聲:“如果我沒猜錯,這裡面應該加了一味叫做金寂粉的藥,這味藥很稀缺也很貴重,雖然用的肯定極少,但想要切斷符紙靈氣迴路,用藥也至少值一枚靈石。你覺得,會是巧合麼?”
“這羣畜生!”
馮塽怒砸了一下桌子,雖然說早有猜想,但得到確定的答案之後,還是氣得渾身發抖。
李星羅看向秦牧野:“主公!我們怎麼辦?”
秦牧野沉聲道:“我們今天才到,明面上的目標是戚家滅門案,他們應該還沒反應過來。要打就打閃電戰,今晚丑時直接突襲符店和各家制符的地方。老馮,你應該提前摸排出位置了吧?”
馮塽挺了挺胸:“放心!要沒有做好萬全準備,我怎麼敢把你拉下這趟渾水?這冊子你拿着,都在上面了。”
秦牧野打開看了看,有些驚喜地點了點頭:“很好!你今天晚上就坐鎮府衙,多折騰一下那些文吏,替我們掩人耳目,我的四品傀儡留給你,你自己小心點。”
“傀儡就不用了……”
“聽我的!”
“行!”
馮塽重重點點頭。
“那我們先走了!”
秦牧野捶了他肩膀一下,便帶着衆人離開了。
現在天色雖然暗了,但遠沒有到大部分人都睡着的時間。
先大搖大擺地回到王府,放鬆那些人的警惕。
這樣,丑時突擊纔有意義。
回到房間。
秦牧野趕緊扯住白玉璣的小手:“娘子,這件事……”
白玉璣白了他一眼:“誤會不都解開了麼?我又沒怪你。”
秦牧野愣了一下:“不是?你一點醋也不吃?”
“我吃什麼醋?”
白玉璣輕笑一聲:“你是因爲百獸血的野性還沒消,烏鷺是修煉出了岔子。當然,也有可能是她想當世子夫人,你要是喜歡的話,我覺得也沒什麼不好的。”
秦牧野眼睛一瞪:“不是?你對我一點佔有慾都沒有麼?”
“我……”
白玉璣情緒忽然有些低落:“我爲什麼要佔有你?你我之間以後註定會有一個疙瘩,我又何必耽誤你。你若是喜歡別的姑娘,儘管喜歡便是,我,我不攔你。”
“就不能沒有疙瘩?”
“我也不想,但是好難啊。”
“……”
秦牧野沉默了一會兒:“是不是你那些族人又對你說了什麼?”
白玉璣搖了搖頭,輕輕地抱住了他:“沒有,我只是把錢放了過去,偷偷看了一會兒他們。其實我跟這一支的聯繫並不緊密,他們定居在嶺南,也早不把自己當南詔人了。
可他們提起當年的事情,還是會憤怒會難過,更何況那些還把自己當南詔人的族人?
我知道有些事情跟你沒關係,可等到沒有利益關係了,我不知道怎麼向他們解釋我還想當你的妻子。”
“你,你真把自己當我的妻子?”
“這麼久了,難道你看不出來麼?”
“我……”
“噓……趁着還沒到那個時候,多愛我一些好麼?”
“……”
秦牧野感覺白玉璣快碎掉了,完全能感受到,她時隔多年見到自己的族人,到底受到了多麼大的衝擊。
這仇人光環,確實過於難頂。
他也想不到方法完美解決。
算了。
以後再想。
他捏着白玉璣的下巴,輕輕吻掉她眼角的淚珠。
……
李星羅覺得自己蠢炸了。
居然想到用那種方式去試探秦牧野。
尤其是想到自己在秦牧野的腿上掙扎了好幾次都沒站起來,反而被他硌到了好幾次,她就感覺一陣頭暈目眩。
要不……
烏鷺這個身份還是別要了吧?
太丟人了!
丟人也就算了,還是當着白玉璣的面。
這種感覺,真是羞恥又窒息。
等這次回去。
找個機會,直接給“烏鷺”安排一個死法。
然後用本尊直接跟秦牧野交流。
帝姬的身份,跟秦牧野有足夠的距離,應該不會發生什麼尷尬的情況。
披着烏鷺這個身份,自己的確有些放飛自我了。
李星羅做出了深刻的反思,不過不得不說,南詔蠱女果然有兩下子,一針下去提神醒腦,明天再多問她要幾根,正好能幫自己剋制一下。
“嘭!”
她躺到了牀上,艱難地把雜念清出腦海。
旋即開始思考自己現在的處境。
其實處境已經很明顯了。
現在那些豪門大族的確越來越不像話了,鎮宅符是個大生意,嶺南本地的大族有插手,中原豪強也有不少把手伸了過來,具體誰家的符有問題現在還不清楚。
但可以確定,此次嶺南之行,就是要把這些毒瘤揪出來殺雞儆猴。
這次肯定會得罪很多人。
卻也一定能殺出威名。
反正被父皇逼到這個份上了,還真不怕得罪人。
唯一需要擔心的。
就是那些勢力會不會因此暴動,畢竟嶺南差不多是朝廷管控最薄弱的地方。
雖然以父皇的智計,肯定不會漏算這一點。
不然也不可能額外排出一個宗師來保護自己的安全。
可……
總感覺哪裡有些怪怪的。
對!
就是太輕易了!
這次嶺南之行,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分析出鎮宅符的貓膩。
至於其他,完全都是送到嘴邊的一樣。
好像戲臺早已經搭好,自己只需要提着劍,扮演一下鐵血的形象一般。
世界上,有這麼便宜的事情麼?
“你好像很憂慮?”
“誰!”
李星羅猛得坐起身,看到托腮在桌邊飲茶的美婦,頓時鬆了一口氣,微微笑道:“姑姑,原來那位神秘宗師就是您啊!父皇他……肯放您出來了?”
李潤月慵懶地瞧了她一眼:“畢竟是親兄妹,他還能關我一輩子不成?”
“也是!”
李星羅笑着作揖:“那侄兒就恭喜姑姑重獲自由了!”
李潤月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忽然嘆了一口氣:“想重獲自由,哪有那麼容易,不還得來嶺南拼命?”
嗯?
李星羅忽然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姑姑,此次嶺南之行,別有隱情?”
李潤月神情有些嚴肅:“嶺南野蠻生長太久,的確有些脫離掌控。”
李星羅眉頭輕蹙:“再脫離掌控,這邊也有朝廷的駐軍,嶺南本地大族不足爲慮,其他豪門根基都在中原,難道他們還敢叛亂不成?”
“他們自然不敢叛亂,但……”
“但什麼?”
“你在京都可曾察覺到一隻看不見的手?”
“……”
李星羅眼光驀得一沉,神色變得無比凝重:“您是說……天帝?”
她作爲帝姬,手下能人一點也不少,自然不會放過京都一點風吹草動。
能很明顯地感覺到,京都存在一個十分神秘的組織。
這個組織好像沒有什麼綱領,也沒有什麼目標,單純只是一個牽線搭橋的平臺,讓那些別有用心卻志同道合的人撮合到一塊。
就好比秦牧野被劫之案,背後就一定有這個組織的身影,現在看來白玉璣背後的南詔遺民就是參與者之一,除了她們應該還有一個頗有能量的京都本地人。
她試過派人潛伏進去,但可能是因爲沒有取得組織的信任,並沒有得到有效的消息。
只知道這個組織的頭領自稱“天帝”。
敢這麼自稱,實在狂傲的沒邊,但這人又沒有什麼反叛搞事的跡象,加上這組織的確隱蔽,所以朝廷也沒動他。
可這次嶺南之行,天帝要冒出來了?
李潤月點了點頭:“不瞞你說,我很早之前,就被你父皇派進了組織,查了這麼多年,基本已經確定,天帝的大本營就在嶺南,這邊幾乎一切都有着他的影子。
雖說他對世俗勢力掌控不深,很難煽動那些大族反叛。
但他手下的高手……
總之!你這次想做什麼儘管做,我盡力保你性命無憂。”
李星羅:“!!!”
我跟空虛道長都是四品巔峰。
還有蒲嬤嬤月姑姑兩個實力強橫的大宗師保護。
目標居然是“儘量保你性命無憂”?
她不理解:“姑姑,那天帝手下到底有多少宗師?”
李潤月沉聲道:“我也不確定,但肯定有,而且天帝本人,實力應該能與大宗正比肩!”
李星羅:“!!!”
大宗正李銳,李姓宗室的頂樑柱,整個大幹除了秦開疆,戰力無人能出其右。
這忽然冒出來的天帝,居然能跟李銳比肩。
是我井底之蛙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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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潤月忽然笑道:“你怕了麼?”
李星羅輕哼一聲:“有姑姑助陣,我還不至於連自保的自信都沒有,只是辛苦姑姑跑一趟。”
“你這小妮子,別把哄下屬的嘴皮子功夫用到姑姑身上,你不哄我,我也會爲你拼命的。”
李潤月嫵媚地白了她一眼,旋即站起身:“不說了,先休息會兒,等會你們直接放手去做。”
李星羅站起身:“恭送姑姑!”
下一刻。
李潤月的身影憑空消失。
……
“牧野,你怎麼停了?”
“我感覺有人在偷窺我們!”
“啊?”
白玉璣嚇了一跳,趕緊環視了一圈:“不會吧,隔音符還在呢……”
秦牧野揉了揉腦袋:“不知道,可能是錯覺吧!”
白玉璣目光迷離,紅脣輕咬:“有人偷窺,你就要停了麼?”
“總感覺怪怪的……”
“可是,你的身體怎麼好像更興奮了?”
“……”
“繼續麼?距離丑時還有一段時間……”
“嗯哼~”
“嗯哼!”
過了良久。
秦牧野輕吻了一下白玉璣,這才從餘潮中緩過神來。
也就是這個時候,被偷窺的感覺才漸漸散去。
淦!
李潤月你是不是變態?
他早就有點懷疑是李潤月了,因爲他查了一下秦開疆真人倒模的監控記錄,從自己上飛舟的那一刻,那邊的監控記錄就停了,一直都被關在小黑屋裡。
不過他也沒有證據,說不準人家禁慾呢。
但剛纔,他察覺到某一股跟隨的宗師氣息到了李星羅的房間。
那除了李潤月還能是誰?
老實說,秦牧野有點害怕這個瘋婆娘。
雖說李弘那次發怒,差點把她嚇成傻子,而且也答應李弘好好爲朝廷做事。
但誰能保證她不會再次發癲?
而且還偷窺自己夫妻倆行房。
這特孃的……
白玉璣輕輕戳了戳他的腰:“牧野,快丑時了。”
“嗯!”
秦牧野飛快穿衣服:“趕快出發。”
白玉璣看着他背部愈發結實的肌肉,輕輕抿了抿嘴。
她嘴上說着不介意秦牧野喜歡其他女人,跟其他女人生孩子。
但其實心裡還是有些介意的。
至少在兩人分開之前,她很介意。
所以以後還是得戒備一下那個烏鷺姑娘。
這女子性格不錯,但總感覺有種“恨不能取主母代之”的感覺。
等自己離開了,讓烏鷺取而代之倒不是不能接受。
但現在,還是不能給她可乘之機。
就欺負牧野百獸血野性還沒散。
自己得多想點辦法,讓牧野沒那麼野。
……
某處莊園。
牛平天縱橫馳騁,一騎當千,威猛的喝聲一刻不停。
“就你兇猛牛牛啊?嗯?”
“就你狂野難馴啊?嗯?”
“還兇不兇了?嗯?”
“你剛纔的牛逼勁兒呢?嗯?”
在某一刻。
聲音戛然而止。
又過了良久。
牛平天長長吁了一口氣,瞥了一眼地上溫順趴伏的莽牛兇獸,心滿意足地拍了拍它的屁股。
難怪那些同僚說嶺南纔是風水寶地呢。
自己以前在京都過的是什麼苦日子?
雖說領着朝廷俸祿,想要傍上自己的妖官也不少,但修爲也就那樣,身體不結實根本不經造。
還是這種原生的同族兇獸,雖然修爲只有五品上,但身子骨是真壯實。
而且尚未化形,滿滿都是蠻荒中獨有的野性。
就喜歡這麼野的妞!
這時。
隨行小吏笑容滿面地迎了上來:“牛大人!感覺如何?”
“好,好啊!”
牛平天大加讚賞:“我可太喜歡這個牛逼勁兒了!”
小吏諂媚笑道:“您滿意就好!”
牛平天拍了拍他的肩膀:“去付錢吧!”
小吏趕緊道:“回牛大人,已經付過了!”
牛平天眉頭一擰:“剛纔付的,是玩她的錢,現在要付的,是買她的錢!”
小吏:“???”
不是!?
你一個妖官!
怎麼比我們人族的妖官都官僚市儈啊?
何大人就給我批了幾百兩供你玩,五品上的兇獸,我買得起麼?
見他這幅模樣。
牛平天頓時有些敗興:“沒錢就算了!嶺南就是嶺南,請個客都摳摳搜搜的。”
小吏:“……”
你牛還怪好說話嘞。
沒有直接牛蹄子杵我,我謝謝你啊!
他神色發苦,本想着巴結一下這個京官能撈到點好處。
結果沒把牛得罪就不錯了。
就在一人一牛馬上敗興而歸的時候。
不遠處樓閣的二樓忽然傳來一個聲音:“美牛贈英雄,牛大人看中哪個直接帶走便可,記我賬上!”
“哎?”
牛平天順着看過去,發現有個青年正在憑欄飲酒,忽然眼睛一亮:“燭晦!你小子也在這啊?”
燭晦縱身一躍,跳到了牛平天的面前:“牛兄!別來無恙啊!”
牛平天打量着他,忽然有些酸妒:“大妖金丹的氣息,你小子馬上就大妖了,修爲精進得夠快啊!”
燭晦笑着擺手:“主要還是政務有牛兄你們撐着,我們才能安穩修煉,說起來還得謝謝牛兄。咱們……上去聊?”
“好!”
上到了二樓雅間。
牛平天這才發現,這邊已經聚滿了妖官,還有一些人族高手,修爲保底四品,一看就是嶺南這邊的實權角色。
衆妖見到牛平天,紛紛熱情地打招呼。
還把他請到了主位上。
畢竟是京都來的,能隨時去大聖廟靜修的上官,可得客氣一點。
剛一坐下。
旁邊容貌英挺,卻滿臉愁容的狼妖就問道:“牛兄!現在你們欽差團那邊怎麼樣了?秦牧野真要查到底麼?”
牛平天瞬間就明白了,今晚這個局,就是幫朗玉書渡劫的。
請自己過來,應該是爲了打探情況。
等等!
我來這是幹什麼的?
草!
爽了好幾個時辰,把跟蹤秦牧野忘了。
這要是讓二廟祝知道……
他腦門有點冒汗,剛想說什麼。
旁邊一個妖官就搶過了話茬:“牛大人都能騰出時間來這裡,肯定說明秦牧野不足爲慮啊!”
很快就有一箇中年人附和:“對!何橦已經把衙門能用的人都撤了,秦牧野忙活了半天,沒忙活出來什麼,就帶着婆娘回邕王府睡覺了,鐵廢物一個,你說對不對啊牛大人?”
牛平天心裡直咯噔。
可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神情當中滿是期盼,他連忙擺出一副運籌帷幄的笑容:“那是自然!那秦牧野我可太瞭解了,一個抱大腿的臭嘴子罷了,根本就是一個繡花枕頭。”
話剛出口,敲門聲就響了:“老,老爺!不好了!出大事了!”
牛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