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野感覺到自己身體不對了。
自從他發現白玉璣一直防備自己,沒辦法偷親揩油之後,他生活狀態就一直都比較清心寡慾。
一是因爲確定了前期修煉魂魄的路線,學了很多基礎的法術,十分需要腦袋清明,最好不要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二是在不給體魄加點的話,身體狀態的確不好,如果想太多瑟瑟,的確會有種衝暈的感覺。
結果剛纔,忽然看到那麼重口的一幕。
不對啊!
我剛纔明明只覺得很下頭。
怎麼就把早上藥物的藥性給激活了?
難道我只是思想覺得它下頭。
但身體覺得它上頭?
不對勁!
這身體太不對勁了!
秦牧野只覺得一股燥熱的氣流鬱結在小腹附近,卻怎麼都散不開。
就像是燒鍋爐,水循環系統壞了,沸水沒辦法通過管道循環起來,卻還在持續加熱,沸得越來越恐怖,馬上就炸膛了。
“怎麼會這樣!”
白玉璣慌了,她完全沒料到秦牧野會出現這種情況。
新治療法子是她定的,思路就是用補藥臨時提供一些燃料,只要秦牧野有一絲旖旎的心思,就能將藥性勾起來,讓身體產生一些變化,然後反哺他的自信,讓體內血氣活躍起來。
可上午服藥之後,她在馬車上,特意抱秦牧野的胳膊緊了些,但藥性卻死一般的沉寂,可能是身體還沒恢復到那個地步。
按理說,這樣也沒問題。
因爲早上那一副藥,藥力雖然強,但屬性溫和,一直沉寂着,也不會對身體造成不好的影響。
如果秦牧野的心緒能夠把藥性勾起來,就會很快將其引到該引的地方去。
可現在是什麼情況?
秦牧野沒有接觸到任何奇怪的東西,只是因爲覺得自己是個提線木偶心情有些低落,然後藥性就莫名其妙地上來了。
藥性聚在小腹,如果再散不開,怕是真要出事。
白玉璣趕緊說道:“秦牧野,你想些旖旎的事情!”
秦牧野被灼得額頭直冒汗:“我哪有心思想那些啊?”
白玉璣也急了,思來想去,也沒別的辦法。
捧起秦牧野的臉,就在他脣上啄了一下。
事急從權。
反正以前已經被他偷襲好幾次了。
她問道:“有效果麼?”
秦牧野只覺得自己好像敏感了無數倍,被這麼一吻瞬間就上頭了,抓着白玉璣的手腕,便把她按在了窗上。
白玉璣:“唔……”
明明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強吻了,可這一次的感覺卻跟之前完全不同。
之前被偷襲,她只會感覺生氣。
現在卻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脣舌糾纏,鼻尖熱氣噴吐,每個細節似乎都能讓她失去思考的能力。
爲什麼會這樣?
白玉璣不解,難道是因爲他變好看的緣故?
她想不明白,只覺得心臟跳得厲害。
他吻得好用力。
但爲什麼一點也不疼?
忽然。
她感覺衣襟被人扯開了,隨後一隻手探了進來。
一瞬間,她有些慌亂,下意識伸手阻止:“別!”
秦牧野聲音嘶啞,似乎含着怒氣:“你綁我回京,不就是爲了這些,不要告訴我你沒做好準備!”
聽到這話。
白玉璣身體僵住了,感覺心窩好像被人打了一拳,胸悶得無法呼吸。
僵了一會兒,她移開了攔在胸前的手,不再阻攔他。
剛纔混混沌沌的腦袋忽然清醒了。
嘴脣也能感覺到疼了。
胸口也是。
真的好疼。
不知過了多久,鬱結的藥力散開了,秦牧野躁動的心脈也恢復了平靜。
白玉璣聲音有些沙啞:“你身體有變化麼?”
“有。”
“變化大麼?”
“不大。”
“嗯……應該有些效果。”
“我……”
秦牧野揉了揉腦袋,剛纔被藥力影響思維的感覺,着實有些不美妙。
朝後退了一些,看見她滿臉淚痕,忽然愣了一下:“你哭了?”
白玉璣神色有些冷漠:“我應得的。”
秦牧野:“……”
白玉璣擦掉臉上的淚痕,面無表情地整理凌亂的衣服。
春光隱現,無比誘人。
只是白皙皮膚上多出的那些淤青,讓秦牧野有些坐立不安。
他嘴脣動了動:“我剛纔……”
白玉璣打斷道:“你剛纔說的對,我綁你回京,就是奔着你們秦家血脈來的。沒做好準備,是我的問題,你做的沒有錯。”
“……”
“馬車好像已經停很久了。”
“嗯……”
“回家吧!”
白玉璣催動真元,將血氣引到了面頰,略顯蒼白的臉色,頓時變得紅潤起來。
她扯動着面部的肌肉,露出一個看起來很幸福的笑容。
只是眼眶有些發紅,裡面還有微光閃動。
她仰起臉:“看不出破綻吧?”
“衣襟皺了……”
“不是問題,下車吧!”
她挽住秦牧野的胳膊,比以前貼得更緊。
但秦牧野感覺她離得好遠,他有些頭疼,剛纔那句話好像有點傷人了?
媽的。
蝌蚪上腦的時候。
真是啥話都說得出。
我怎麼管不住這嘴呢?
兩人下了車,還是那副幸福眷侶的模樣,手挽手進了鎮南府。
臨進門前。
秦牧野感覺有人在看自己。
轉頭一看,一個身材挺拔的男子,飛快壓低斗笠,快步掠過了馬車。
【主命格·反犬】:禍心暗藏,兩敗俱亡。
【命格品階】:七品(2/80)
【批註】:妒字滋生,底線不存,因目睹心儀女子被褻瀆之後還甘之如飴,覺得受到背叛。艱難掙扎之後,投靠敵國,背叛族人,卻以兔死狗烹收場。
【提示】:已得到命格技《犬繮》,無法在相同目標獲得第二個命格技。
【犬繮】:對心志完全崩毀的目標使用,可將其完全馴服。
秦牧野:“……”
剛纔動作有點大,馬車應該震了一會兒。
被這玩意兒發現了?
破防的舔狗有點可怕。
看來必須殺他了!
但現在不是時候。
秦牧野腳步未停,跟白玉璣一起回到了兩人住的小院裡。
院門關上,白玉璣立刻放開了他的胳膊,快步回到自己房間。
秦牧野趕緊跟過去:“那個,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說。”
“嘭!”
門關上了。
秦牧野:“……”
過了許久,喊門未應。
白玉璣感受到他的氣息離開,躺在牀上迷茫地看着屋頂。
腦海裡,一直在迴盪剛纔秦牧野說的話。
“你綁我回京,不就是爲了這些,不要告訴我你沒做好準備!”
她也不明白。
爲什麼那天在山洞裡,自己在秦牧野面前解開衣服,心裡能夠沒有任何負擔,今日卻要阻攔他。
我綁他回京。
不就是爲了這些麼?
爲了報仇,沒有什麼是不能犧牲的,我也早就做好了準備。
可剛纔,我爲什麼感覺自己很下賤?
他……好像也覺得我很下賤。
也是,他被這般對待,不覺得我下賤那纔是咄咄怪事。
秋天有點冷。
白玉璣擦了擦眼角,用被子裹住身體,縮成了一團。
……
帝姬府。
“帝姬!”
蒲鳴竹急匆匆地敲着練功房的門。
過了好一會兒。
李星羅推門而出:“嬤嬤,何事?”
雖然被打攪到修煉,但她並沒有生氣,因爲她瞭解蒲鳴竹,這麼做一定是有大事發生。
蒲鳴竹深吸一口氣:“這次傀儡大會,出了一個天才煉傀師!”
李星羅不以爲意:“世間天才傀儡師很多,帝姬府並不需要。”
“不!”
蒲鳴竹搖頭,堅定地說道:“這個需要!”
李星羅:“……”
聽完蒲鳴竹敘述,她頓時精神一振:“備馬!我們這就去請他!”
一堆死物,煉出的傀儡與活人無異。
這等驚才絕豔之人,怎能輕易放過?
若是不爭,就落在太子手中了。
兩人兩騎,沖天而起。
無視京都禁飛的法條,徑直朝鑄兵臺飛去。
僅僅片刻。
昏黃的天色中,兩人如隕星墜地,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李星羅急切道:“他人在哪?”
蒲鳴竹掃了一圈,發現傀儡大會剛散,卻沒有在人羣中找到斗笠男的身影。
她思索片刻,沉聲道:“公主!我們去公輸府!”
主僕二人再次揚鞭,坐騎沖天而起。
只留下被兇獸坐騎震懾得瑟瑟發抖的路人。
“這是……帝姬?”
“是!”
“想必她也是看中那位煉傀師了。”
“剛纔太子的人,好像也到了。”
“這兩位豈不是要在公輸府碰上?”
衆人竊竊私語,太子與帝姬的爭鬥愈發激烈,皇帝似乎也在放任他們競爭,雙方都在收攏人才。
今日這個傀儡大師,雖然在場衆人都不知道他煉製的傀儡究竟強不強。
但光是用傀儡煉傀儡這一手,就說明他在賦靈上的超絕實力了。
太子和帝姬,怎麼可能放過這樣的人才?
公輸府怕是要熱鬧了。
只可惜這場熱鬧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