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治療。”
白玉璣將一顆留存血氣的蠱丸塞到他嘴裡:“不過昨日服藥你的身體出現太多異樣,以後還是小心爲妙,最近幾天先保守治療,只補血氣就好,陽氣不能太過。”
“不補陽氣我能接受,那親親呢?”
“……”
白玉璣白了他一眼:“你都不補陽,還要什麼親親?”
秦牧野有些生氣:“你說過不會讓我齣戲,賴賬啊?”
白玉璣趕忙找補:“還不是怪你胡思亂想,若今日你再失眠該怎麼辦?先養好精神……”
“養好精神就能隨時親親了?”
“你腦子裡只有這些麼?”
“還不準讓人想了?”
“到時候再說吧!”
白玉璣趕緊站起身:“桌上的藥記得喝,馬上要吃晚飯了,你趕緊洗漱。”
說罷。
也不管秦牧野的挽留,逃似的離開房間。
結果剛出屋門,正好和秦延瑛撞上了。
“玉璣,牧野醒了沒有?”
“剛醒!”
“身體沒問題吧?”
“沒問題!”
白玉璣好奇道:“姑姑,你臉怎麼這麼紅?”
秦延瑛哈哈大笑:“剛聽到一個好消息,能不紅麼?哎,玉璣,你臉咋也這麼紅?你也聽到好消息了?”
白玉璣摸了摸自己的臉,果然有些發燙。
都怪那小滾刀肉。
昨日說了那麼多奇奇怪怪的話,今日又說那些膩歪的詞句胡亂撩。
“房間太悶。”
她胡亂解釋了句,趕緊問道:“姑姑,什麼好消息啊?”
秦延瑛直接扯着她進了屋:“昨日那個神秘的煉傀師你知道吧?”
“知道!”
秦牧野放下藥碗,搶答道:“老厲害了那個人,一看就是個高手,他咋了?”
秦延瑛興奮道:“我聽人說,就在剛纔不久,那傀儡找到了帝姬府,現在已經成爲帝姬府的府官了。”
“嗯?”
秦牧野有些不解:“帝姬多一個厲害府官,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帝姬跟咱們秦家也不熟吧?”
“小了!格局小了!”
秦延瑛咧着嘴直樂:“你好好想想,咱們秦家那麼多人,爲什麼只有咱們姑侄倆在京城?”
這個問題有些敏感,主要秦延瑛對皇帝有些崇拜,有些事情說出來傷感情。
秦牧野有些爲難,但思來想去還是小聲回答道:“不是當人質麼?”
“放屁!”
秦延瑛瞪了他一眼:“那都是陛下安撫咱老秦家政敵用的,你爹跟陛下之間的感情勝似兄弟,怎麼可能忌憚我們秦家?”
秦牧野:“……”
不是!
之前我沒問,就是怕傷你感情。
結果好傢伙,你真這麼想的啊?
他懵了個大比,知道爭辯只會引起姑姑的訓斥,只能問道:“那您說是因爲啥?”
秦延瑛恨鐵不成鋼道:“我剛不說了麼?就是安撫咱老秦家的政敵用的,你小子好賴也在京城呆了這麼多年,一點政治智慧都沒有就不說了,咋耳朵也不好用了啊?”
秦牧野:“……”
白玉璣嘴角抽了抽,沒想到秦牧野在秦延瑛的眼中居然是這樣的。
她忍不住問道:“所以姑姑,這跟帝姬有什麼關係?”
秦延瑛滿面紅光:“當然有關係!我們老秦家爲什麼這麼多年沒回,不就是因爲朝中文武都沉浸在萬妖來朝的虛假繁榮中清醒不過來了?
現在京中,人人都主張繼續以妖制妖,自己就躺到後面享受。
意見不同的,全都被下放了,除了帝姬!
帝姬要是能成,距離咱老秦家回京都還遠麼?”
秦牧野咧了咧嘴:“姑姑你有沒有想過,帝姬之所以能留京,是因爲陛下對第一任皇后有愧疚,所以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而且帝姬對妖族沒有好感,也只是因爲生母的死亡和妖族有關。
您想啊,帝姬對妖族雖然強硬,但其實也沒有做出什麼事情。”
“那我不管,反正就是有好處。”
秦延瑛梗着脖子:“更何況那傀儡在帝姬府門口都說了,這次拜入帝姬府,就是爲了幹妖族的,這難道還不能證明什麼麼?”
秦牧野:“???”
臥槽!
老子沒說啊!
傀儡明明只在帝姬府說了一句“帝姬,俺以後跟你混了”,就連所謂志向,也是籠籠統統提了一嘴,然後就進府聊天蹭秘法了。
什麼勾八“拜入帝姬府就是幹妖族的”?
他忍不住問道:“姑姑,這話你是聽誰說的?”
秦延瑛理所當然道:“整個京都都傳遍了,還我聽誰說的?”
秦牧野:“……”
這纔多久?
半個時辰都不到,就傳遍整個京都了?
絕壁有人故意散播謠言。
可這謠言,是針對帝姬的?還是針對自己這個煉傀師的?
亦或是兩者皆有?
正好昨天兩人把太子得罪了,該不會是李知玄那小子故意搞事吧?
秦延瑛哈哈大笑:“早就該這麼幹了,天天惦記着拉攏分化,前線士兵身子都要躺生鏽了!你看我們西南,一個胡將一個妖兵都沒有用,不還是把那邊的蠻子震懾得服服帖帖?別的不說,就那個南詔……”
秦牧野嚇了一跳,趕緊出言阻止:“姑姑!”
秦延瑛明顯已經說興奮了,一點也沒搭理他:“就那個南詔,以往不就是我們大乾的狗麼,王公貴族學的都是我們中原的文化。結果非要跟妖族勾結,進犯我們邊疆,結果滅國了吧?該!”
秦牧野:“……”
白玉璣:“……”
秦延瑛好奇道:“侄媳婦,你臉咋又變白了啊?”
秦牧野趕緊道:“玉璣剛纔幫我配新藥,親口試的藥方,應該是身體不舒服。”
秦延瑛憐惜地撫了撫白玉璣的臉蛋:“好姑娘,苦了你了!等你以後嫁入秦家,我們老秦家人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白玉璣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也會報答你們秦家人的!”
“啥你們你們的?到時候就是我們秦家人。”
“……”
“光顧着高興,都餓了!我去廚房催一催,牧野你也趕緊起啊!”
秦延瑛哼着歌就出門了。
只留下白玉璣站在原地,身體不住地發抖。
秦牧野人傻了:“玉璣,你……”
白玉璣沒有說話,只是收拾好喝乾淨的藥碗,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過程中。
她因爲憤怒而紊亂急促的呼吸清晰可聞。
秦牧野:“……”
親情沒有售價。
老姑貼臉開大?
他懷疑秦延瑛上輩子是遊戲設計師。
一句話就修補了自己偶爾能攻略白玉璣的bug。
造了孽啊!
……
夜。
鬼市。
酒館後院的佛像。
隨着陣法一陣扭曲,白玉璣再度進入南詔高層的秘密空間。
何細鳳見到她的第一眼便慌了神:“公主,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沒什麼!”
白玉璣疲憊地擺了擺手:“大長老,今日特意叫我過來,所爲何事啊?” щшш ▲тt kān ▲¢ o
何細鳳興奮道:“那個瘋女人來信了,說給我們安排了一個新計劃,過幾天就能直接行動。”
“嗯?那瘋女人這次爲什麼這麼主動?”
“這……老身不知道!”
何細鳳想了想:“不過我見那女人面色紅潤,想必找到了野男人,說不定她高價拍下來的傀儡……”
白玉璣搖了搖頭:“前後花了四千塊靈石,應該不至於,不過這也不重要,她說的新計劃是什麼?”
何細鳳笑得臉上的皺紋都聚在了一起,顯然無比興奮:“猰貐第三子的伴侶懷孕,他們夫婦會提前來京都幾天,母的會吃童男童女爲胎兒滋補,公的會找轉運珠爲胎兒祈福。
猰貐在北方諸邦臭名昭著,卻有着大乾伯爵之位。
若秦延瑛能夠上頭,殺掉猰貐那尚在腹中的孫子,妖官必然會找皇帝討說法。一邊是妖官,一邊是秦家,對於一衆番邦來說,都是禍害。
不管什麼結果,都對諸邦聯合有好處。
這功勞只要能記在公主您身上,必能獲得無上威望。
那瘋女人說了,童男童女轉運珠已經幫我們準備好了,名義上跟她沒有關係。
到時我們透露給秦延瑛這個消息,公主您只要稍加挑撥,事情就成了!”
白玉璣:“???”
她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童男童女?
轉運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