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潛這一睡,足足睡了一年。
在鄭潛休眠的這一年裡,整個霸天大陸也在發生着翻天覆地的變化。
帝都的五位國師,大國師風雷忽然不知所蹤,五國師早於風霜身死臨冬城。二國師和三國師去攻打虎門之後也蹤影皆無,只有一位四國師已經獨立難當大局。整個帝都呈現一派混亂景象。
帝都的軍隊系統,也因爲風霜戰敗身死,損兵近十三萬。這十三萬人都是帝都的精銳部隊,每個人的修行都達到了四級霸師以上的水準。帝都軍隊戰無不勝的神話,於臨冬城一役徹底破滅。
格林帝國到承平大帝這一任時,歷時已千年有餘。整個帝國官僚體系雍腫,派別林立。先前藉着蛇族的絕對實力,整個帝都還在掌控之中。現在蛇族派駐帝都的幾位國師以及風霜身死,承平大帝就再也壓不住局面了。
於是潛藏於各城的世家都紛紛雄起,凡三級以上霸師必須招募到了帝都的規定形同虛設。
蛇族在主掌帝都的過程之中,所用手段又極其嚴酷,積累了不少的民怨。此時帝都的蛇族勢微,這些民怨終於找着了突破口。帝都七州七城,各縣紛紛上表,說民患太多,各城已經無力鎮壓,懇請帝都派兵鎮壓。
這些民患的背後,無一不是有着一些世家大族的影子。各城的奏表像雪片似的飄向帝都,讓承平大帝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但爲了保住帝都的面子,承平大帝在和四國師商議了以後,還是決定派兵前往離帝都較近的天極城,去鎮壓那裡發生的民亂。
帝都十萬鐵騎,浩浩蕩蕩的開往了天極城。承平大帝在帝都焦急的等待着這隻部隊的捷報。這個時候,他太需要一個像樣的勝利來維持帝都在各城的權威了。
但是久等而來卻是一個大軍戰敗的消息。
承平大帝當時就拍案而起,大罵這些帝都軍人,怎麼能這麼丟皇家的臉。
在戰敗之後的總結會上,軍隊主帥紛紛上奏說戰敗的原因應歸罪於後勤補給不力,致使軍隊在鎮壓民患的過程中,沒有發揮應有的水平。
但是主管後勤部門的主官則強調現在帝都國庫空虛,因爲民患甚多,各地原本如期送達的錢糧並沒有到達國庫,他供給軍隊的補給,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最大限度。同時,後勤主官又指責軍隊高層剋扣軍餉,這也影響到了軍隊的戰鬥力發揮,說這才應該是此次戰敗的主因。
整個戰後總結會混亂的一塌糊塗。
承平大帝聽着手下的這些各部門主官們的彙報,覺得這個也有些道理,那個也有情可原,最後還是沒有找到戰敗的具體原因。但是戰敗是不爭的事實,所以下了一道旨,革去了些次領軍主帥的官職,以平民身份發歸故里。而這位發歸故里的主帥,正是天極城以前被徵召到帝都的青年才俊。
一晃眼間,幾十年的歲匆匆過去。物是人非,老將軍黯然迴歸。歸來之後,卻受到了天極城王室的熱情接待。於是天極城飄向帝都的奏表就更多了,在奏表裡,民患也更加的嚴重了。
各城的情況大致類同,中間承平大帝也派過幾次兵,但沒有一次能夠取得一次決定性的勝利。總結會又變成了各部門主官相互指責的場所。
如此幾次,承平大帝便隱隱感到他對整個帝國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當產生了這種心思之後,承平大帝便懶於政事,整天的與後宮佳麗們遊山玩水,詩詞歌賦了起來。而所有的政務都委託給了蛇族在帝都的唯一的國師:風殘陽。
風殘陽沿用的還是蛇族的老一套,合則利用,判在鎮壓,在帝都之內掀起了一場血雨腥風,想讓蛇族在帝都的雄風恢復到往日的場景。一邊對帝都進行清洗,一面風殘陽飛報向蛇族本部,希望本部能派高手前來助陣。
但蛇族卻久久不見迴音,風殘陽的暴行卻激起了帝都官僚們的集體反感。在一些和軍隊有着千絲萬縷聯繫的官員們的授意之下,軍隊發生了譁變。
當軍隊將帝都的萬闕宮包圍,承平大帝才知道帝都已經亂翻了天。他躲進後宮的本意,其實也正是讓四國師風殘陽放手一博,蛇族給他帶來的安全感實在太深,這個慣性思維下,以爲蛇族一定還會像以前一樣的能幫他將混亂的帝國重新整治好。
可惜風殘陽沒有擔起這個大任。
包圍萬闕宮的軍士們喊出來的口號是清君側,承平大帝也只好順應民意,下旨誅殺風殘陽。風殘陽畢竟是一個霸宗,作這些譁變的士兵也奈何不了他。大戰之際,樓無心領兵護駕,重創風殘陽。
此時,被承平大帝派往外城押送錢糧的御前護衛陽鼎天也帶着今年國庫唯一的收穫歸來。
誅殺風殘陽非帝承大帝本意,樓無心護駕有功,又因爲護駕來遲,功過相抵,不獎不罰。陽鼎天押運有功,官升一級。去戶部報道,以後專事負責各地錢糧的徵收押運。
至此,蛇族在帝都的幾位霸宗基本被肅清。沒有了絕對實力的壓制,各個派系的爭鬥就更加激烈了。這些派系與各自的本城開始了頻繁的接觸,而各城的王室也都蠢蠢欲動,各自暗地裡招兵買馬,不斷的充實着自己的實力。
臨冬城處於這樣的環境之中,段氏復國夢想瞬時就膨脹起來。臨冬城國王只是段氏外放的一個核心弟子,平時爲了儘可能避人耳目,段氏本部對於臨冬城的干涉極少,一切重責交由國王段成乾攝政王段成坤和大公段峰。段峰在負責一般的政務時,雪狼營也是由他負責。
在鄭潛休眠的這些日子,統領大營又開始一分爲二。分開的原因是因爲鄭潛不在,找不到能服衆的主帥人選。段魂和虎威在各自的軍隊裡的威信很高,但是卻無法統領對方的軍隊。經過一番明爭暗鬥之後,纔剛剛統合起來的統領大營又回覆到了以前的狀態。
虎賁團和雪狼營各自爲戰,與臨近的天極城,鳳凰城,腹蘭城都因爲地界和居民等問題發生了一些摩擦,也大大小小的打了十幾仗。臨冬城與三城各有死傷。最後四城合議,簽訂了一個和平協議,整個平湖被劃歸了臨冬城。
鄭潛休眠的這一年,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多的不勝枚舉;事情發生的又實在太快,快的應接不暇。
虎門之亂中,風元老和雲元老以及虎門兩位長老成了虎門必殺之而後快的人。兩位元老重傷在身,在虎賁團裡靜心療養。兩位長老便當起了虎賁團的護軍。其間,虎門派過來的幾波偷襲的隊伍都被兩位長老領兵打退,奇怪的是所有前來偷襲的隊伍裡,沒有看到虎天涯和雷元老的影子。
敗了幾次之後,虎門與虎賁團之間也相對的安靜了許多。爲了預防萬一,兩位長老將虎賁團與虎門的那條秘密通道炸燬,並且也當起了監軍的任務。
只是天下大亂之後,段氏本部也派員到了雪狼營裡,讓雪狼營的實力一時暴漲。這些被填充進來的新員,都是段氏本部的精英,相較於雪狼營以前的這些軍士,實力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上面的。
雪狼營的實力提升之後,藉機找了幾回虎賁團的麻煩。兩位護軍長老打了頭陣,卻被像風元老一樣的一個鬚髮全白的段氏老人打敗,負了些傷。雪狼營趁機將虎賁團駐地洗了一遍,劫得不少的軍資戰馬。
“如果神使在,怎麼可能讓他們這麼囂張?”虎賁團的軍士中就有人這麼怒道。
但是鄭潛自閉關之後,一年時間毫無動靜。虎威幾次迴旋於鄭潛的修行之所,期待着鄭潛能從地下通道里走出來。
“四弟啊,你還要修行到了什麼時候啊?你再不出來,雪狼營就要將整個虎賁團都吃下去了啊!”虎威幾乎要跺腳了。
但是跺腳歸跺腳,虎威還是不敢去打擾鄭潛的閉關的。升到霸宗的層次,怎麼修行就不是虎威能理解的了。萬一他要是闖進去使鄭潛的修行發生了什麼岔子,到時他就是百死也不能恕其罪了。
虎威急迫的心情日甚一日。雪狼營對於虎賁團的威逼也日甚一日。
其先,他們還擔心着虎賁團裡有着一個傳的很玄乎的鄭潛。經過幾次試探,根本就沒有看到鄭潛的影子,雪狼營的膽子就更大了。經常跨馬到虎賁團就像是自家後院一樣。領着這些雪狼營軍士前來洗劫虎賁團的,便是那位打敗了虎門兩位長老的鬚髮全白的老者了。
風元老和雲元老受傷過重,傷體未愈,不能參戰,只能在兩位長老的保護之下,眼睜睜的看着雪狼營肆意的在虎賁團裡的燒殺搶掠。
每次呼嘯而來,又呼嘯而走,雪狼營並沒有將虎賁團趕盡殺絕的意思。他們這麼燒殺的目的只有一個,打到虎賁團願意俯首稱臣爲止。
吉祥茶莊四女守護着依舊沉睡不醒的白靈,虎妞對於雪狼營和虎賁團的事不感興趣。她覺得她的主要任務也就是保護白靈。所以雪狼營劫殺虎賁團,被虎妞抓死幾十個人之後,白靈這裡倒是難得的一方靜土。
“鄭潛小兄弟,還沒有出關?”二長老也來到了鄭潛的修行之所,遠遠的看到了虎威。
“是啊,二長老。他這一次閉關怎麼這麼久了呢?”虎威焦急着道。
“或許,他這一次是有一個大的突破吧。這個時候,兩位元老身負重傷,我們的實力和段氏的那位長老又不是一個等級的。虎賁團任由着他們欺凌,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二長老,要不,我們撤吧。這裡也不是久居之地,天天受這鳥氣,我們還不如拉着隊伍上山,當土匪也比現在強!”虎威道。
“放肆,虎門之人,什麼時候當過土匪了?虎威,你不要忘記,無論虎門現在變成什麼樣,你的血管裡,流着的,都是虎門的血!”
“是,是,二長老批評的是。虎威知錯了。”虎威低頭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