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聚沙成塔

八方歸位之後,鄭潛被吸進了他的自創空間。

如果按照常理,一箇中級霸宗是不可能能領悟並自創空間。自創空間涉及的方方面面的東西很多,最大的兩個難題是自創空間裡的時間和空間的絕對隔離。

在自創空間之中,時間的流速和空間的架構,都完全按照着施術者的心意構建。而鄭潛的這個八極乾坤,從真正的意義上來說,其實只是一人陣法。以陣法架構出一個空間,要比獨立的開拓空間的難度要小的多。

由此也產生了另外一個問題,就是由陣法架構的空間的堅固程度,卻比真正的自創空間要薄弱的多。

此時的鄭潛身處的地方,正是好一派山明水秀的景象。八景流轉,鄭潛控制着八極乾坤,能感覺到了這片他對這片空間的絕對控制。

在鄭潛的控制之下,八極乾坤產生的黑洞向着虎門中央大樓撞去。

這又是一次硬碰硬,鄭潛非常想看看這次撞擊的效果。

被結界包裹着的虎門中央大樓,與世隔絕,彷彿是另一個自創空間一般。兩個自創的空間相撞,如同兩個不相關聯的星球相撞。一陣巨大的氣浪兩個自創空間的接觸點處急速的炸開來,在空中形成一圈巨大的氣圈。兩旁隔的近的山戀,被氣圈透體而過。

被炸開的氣圈割到的山峰,初時沒有什麼異狀,但是在第二波的氣圈繼續衝擊時,山峰的峰體有一半從山體上滑了下來。想來這些山峰早就被第一波炸開來的氣圈割斷,第二波的炸開來的氣圈只是將被割斷的山峰推落下去罷了。

鄭潛的八極乾坤與虎門的中央大樓之間的撞擊,兩個實體本身卻並顯得如何的驚心動魄。鄭潛的黑洞旋轉不休,拖着一條黑色的長尾,前方形成的一個大的洞口,像是一個隨時要將一切都吞噬下去的巨嘴,正在啃着的包裹於虎門的中央大樓外的那層結界。

在鄭潛的八極乾坤化身成的黑洞吞噬之下,虎門的中央大樓表層的結界變的扭曲的了起來。

內外兩重天,八極乾坤的外表像是一個黑洞,而鄭潛所處的黑洞的中心,卻是一派欣欣向榮之象。不過,隨着兩個大陣接觸的深放,立於其中的鄭潛的額頭也汗涌了出來。他的雙掌之上,正旋轉着兩個紫金色的八極圖。

“對方的反擊很強,我闖不過去了。”鄭潛喘着粗氣說道。

“再堅持一下,我在觀察。”霸神錘沒心沒有肺的說了一句。

鄭潛咬牙堅持。霸神錘的見識廣博,想要破陣,必須要藉助於他的知識。他能做的,就是爲霸神錘爭取到更多的時間來看破對方的陣法。

鄭潛雙掌高舉,兩個紫金色的八卦圖案從他的雙掌之上緩緩升空,再升到一定的高度的時候,流轉速度忽然加快,接着便迅速的隱沒到了天空的深處去了。

黑洞劇烈的顫抖了一下,隨即體積開始暴漲。

但是不管黑洞若的體積怎麼漲,虎門的中央大樓的結界也同樣的隨之擴大,保持着和黑洞等同的體積。兩個空間也就依舊保持着先前的狀態,沒有寸進,也沒有寸退。

鄭潛甩完兩個八極乾坤圖之後,渾身傳來一陣虛脫。八極乾坤這個自創空間,消耗的霸氣實在過於巨大,他一箇中級霸宗的霸氣量,最多也只能讓八極乾坤強化一次。

現在強化已經用上了,但是對方似乎也有着強化功能,鄭潛並沒有取得預期的效果。

他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之上,大口的喘着氣。

強化需要霸氣,維持大陣運轉同樣需要霸氣。這種拉鋸戰,是鄭潛竭力想避免的,但卻偏偏陷入到了這樣的情形之中。

“老霸,你看好了沒有?你再不快點,我就堅持不住了。對方很強,我能感覺到還有很多的後着還沒有使出來。現在他們也應該是被我打了個措手不及,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們就撤不掉了。”鄭潛邊喘氣邊催促着霸神錘。

“我知道了。”霸神錘正潛心於觀察對方大陣的變化,也正在爭分奪秒的收集着對方大陣的數據。

再過了一會,坐於草地之上的鄭潛忽然感覺到對方的大陣產生了一些變化。

先前這個大陣一直都是以防衛爲主,所以鄭潛放手攻擊,黑洞撕咬吞噬的不亦樂乎。此時對方大陣似乎也適應了鄭潛的攻擊方式,從虎門的中央大樓的表面,生出了一個一個旋轉着的圓形的波紋。

每個波紋只一間房的大小,每個波紋相連。圓形波紋的中心有一個原點,從原點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要被擠出來。

“反擊了。”鄭潛道。

“跑!”霸神錘大喝一聲。

鄭潛對霸神錘的這個字反應倒是奇快,思考的時間都不用,完全就是一種本能的條件反射。

霸神的喝聲方起,鄭潛隨即就開始動作,銜接的非常流暢。

鄭潛的意念流轉之間,黑洞猛的放開了對虎門的中央大樓的吞噬,黑洞的洞口一收,變成一個渾圓的球體,向上一竄,在空中呈直角的打了個彎,黑色長尾一擺,“嗖”的一聲,黑洞便已經離開了虎門的中央大樓,到了後山。

鄭潛雙掌在前胸處合擊了一下,再按到了地上,天地便迅速的縮小,又重新的歸到了他的掌下,變成了兩個紫金色的八卦圖案。

八卦圖案向鄭潛的掌心裡隱去。鄭潛便懸浮於虎門後山的半空之上,此時纔有心情回看虎門的中央大樓處的情形。

但鄭潛卻怎麼也看不清虎門的中央大樓了。那裡此時,正被一陣很濃的濃霧包圍着。濃霧幾乎成了流狀,翻滾不休,並且還在向外擴大着。

“別停下,接着跑!”霸神錘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並且沒有半點戲謔的味道。

鄭潛明白能讓霸神錘如此鄭重的,一定是非常不得了的情況。二話沒說,身形急閃,瞬息之間,幾道山巒就被他甩在了腳後。

鄭潛感覺這樣的距離應該差不多了,便停了下來。

鄭潛對於虎門的中央大樓的陣法一無所知,雖然他控制着八極乾坤和它對抗了一陣,但是鄭潛只是覺得這個大陣非常不得了,平靜的表面之後,蘊含着十分強大的力量。這些力量是隱含着的,鄭潛是通過了和它的對陣地發現的。

鄭潛沒走幾步就停下來的原因,是因爲想探知一下這個大陣的秘密。這麼好的陣法,對他一定有着非比尋常的借鑑意義,難得遇上,一點便宜都不佔,這不是鄭潛的風格。

這就像一塊金條,擺在那裡,伸手之間不可以拿到,但是這金條卻是剛剛從熔爐裡的取出來的,想去拿卻要時刻擔心傷到手。

“看看總沒有關係的。”鄭潛這麼想着,停住了身形,又轉身向後看了。

“跑!”霸神錘的聲音又喊了出來。

“跑,跑個p……呀!”鄭潛說這聲呀的時候,人已經竄出去了十幾公里了。

他轉身之際,想遠觀一下虎門的中央大樓,原以爲應該安全了,可是他轉頭之間,迎面而來的正是那些翻騰着的濃霧。濃霧裡包含着的溼氣,幾乎要打溼鄭潛的頭髮和臉了。

鄭潛這一駭可不輕,便再也不敢隨便的停步轉身了。濃霧擴散的速度,竟然超過了他的飛行速度,雖然他前面故意沒有出全力,但是一箇中級霸宗的速度是非常可觀的,一般的濃霧擴散速度哪裡有這麼變態的擴散速度?

鄭潛邊飛邊問,“老霸,看出來這是什麼陣法了?”

“嗯,應該差不多了。”

“什麼陣法?”

“虎門的這個陣法應該是一個分陣。主陣法要比這個陣法更厲害。應該是格林大帝時代出現的,名字叫‘聚沙成塔’,這個分陣應該只是諸多分陣中的一個,諸多的分陣由一個主陣控制,分陣之間的能量可以相互轉移。剛纔這個分陣沒有對你發動攻擊,是因爲主陣調動能量需要一點時間,現在主陣已經發動,再不跑,我倆就都得交待在這裡了。”霸神錘看鄭潛開足了馬力疾奔,這才放下心來,有時間將他的觀察所得一一告知於鄭潛。

“分陣?”鄭潛在空中繼續飛奔,“每個分陣都有人把守?”

“當然。如果分陣沒有人把守,就會是一個死陣,死陣的能量主陣是不能調用的。”

“把守的人,會不會就是虎門的人?”鄭潛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霸神錘沉默了下去。

鄭潛飛奔的同時,也不忘用眼角的餘光掃一掃緊追於後的那些濃霧。

濃霧擴散的迅速的確驚人,鄭潛馬力全開的飛行,也堪堪只比濃霧的擴散快上一點兒。此時鄭潛與濃霧之間的距離拉的並不是十分的大。

又疾飛了一會,鄭潛再用眼角餘光回掃時,卻發出沒有了濃霧的遺蹟,便停下來,回身看去。

不遠之處,濃霧還在翻騰,卻不再向外擴散。

“已經到達了它能擴散的極限了。”霸神錘解釋說,“看來這個陣法的分陣不是很多,或者主陣沒有調集太多的能量過來。從它擴散的範圍看,威力還不是十分的強大。”

“還不是十分強大?就這都夠我受的了,再十分強大了,我沒得混了。”鄭潛看着濃霧,不甘心的說道。

“你以爲你達到了中級霸宗就天下無敵了?不說段氏族長,還有很多你沒有見過的厲害人物,有可能以後都會一一遇到。小子,學海無涯,在霸天大陸這塊土地上,沒有最強的強者,只有最努力的強者。”

鄭潛抹了一把汗,沒答腔。鄭潛知道如果此時答腔,無疑會招來霸神錘更多的教誨。這些教誨對於別人而言,是難得的金玉良言,但是鄭潛聽的多的,也就不以爲然,反而覺得這是一種負擔了。便常以沉默應對霸神錘的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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