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調查,都不知道她到底來自哪裡,剛剛的樂曲,絕非夜傾王朝和周邊小國的曲風,她,到底是來自哪裡的?爲什麼她的身上總是似有似無的散發着讓自己着迷的東西,那樣的感覺,是自己從來未曾有過的。
“奴婢無事,打發時間的,打擾了皇上!”慕雪凝也不知道傾月寒到底怎麼想,先認錯總是沒有錯的吧。
傾月寒的目光突然鎖定在慕雪凝低垂的手上,那隻金瑩剔透的羊脂白玉笛,目光微微變寒……
“你手中的笛子哪裡來的?”聲音不似剛剛那樣柔和,取代的是冷漠。
慕雪凝沒有去注意,下意識的看了眼手中的玉笛,回道:“回皇上,是墨王爺暫時借給奴婢的。”
“……”
碧波翠玉笛和羊脂白玉笛本是一對,一個聲音低沉,一個較之清脆,乃是陰陽之物,當時送給墨言,曾經對她說過,如果有喜愛的女子,自當可以贈與羊脂白玉笛,而如今……羊脂白玉笛卻在凝兒之手。
“你什麼時間見的墨王爺?”
墨言纔回來數日,她們是什麼時間開始的?爲何墨言沒有和自己提及?
“今日出宮見的!”慕雪凝沒有意識到危險的氣息,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實話實說道,“奴婢真是和墨王爺借用幾日。”
這個笛子是他送給自己弟弟的,想必,很在乎吧。
陰冷的目光緊緊的鎖定慕雪凝,好似要用憤恨來折磨她一樣。
慕雪凝不明就裡,看着傾月寒那嗜血的目光,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身後就是臺階,一個踉蹌,跌坐在地。
傾月寒緩緩上前,居高臨下的冷視着慕雪凝和她手中的羊脂白玉笛。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慕雪凝,呆坐在地上,也回視着。
“朕,真的是太寵着你了!”傾月寒撂下一句話,帶着一臉的寒氣,拂袖離去。
看着傾月寒離去的背影,慕雪凝有些莫名其妙,什麼太寵着自己,他什麼時間寵着自己了,還有,發什麼神經,剛剛進來還很平靜的和自己談論誰在吹笛,前後沒兩分鐘,就翻臉,不會又內分泌失調了吧。
在門外守候的小文子見傾月寒一臉沉鬱的走了出來,不禁看了眼紫蘭宮,急忙跟上腳步。
“宣張鈺來見朕!”傾月寒坐在御書房內,冷聲的說道。
“是,皇上!”小文子領命,急急忙忙的離去。
跪在地上的張鈺心中暗自感覺不對,皇上緊急召見自己,想必是爲了慕姑娘出宮的事情,看皇上如此生氣,只怕……
“說,慕雪凝都幹什麼了?”傾月寒冷聲問道。
“啓稟皇上,慕姑娘出宮後就去了墨王爺府,墨王爺說要帶慕姑娘遊玩夜魅城,吩咐微臣回去!”張鈺低着頭,回稟道。
“那意思就是,她幹了什麼,你都不知道!”傾月寒的聲音更加的寒。
張鈺未曾吱聲,只是抱拳低着頭。
“啪!”
傾月寒重擊桌案,大怒道:“來人,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小文子吃驚的看着傾月寒,皇上竟然爲了一點小事就賞了御林軍副統領二十大板,先不說宮女出宮讓副統領保護的事情,只不過是墨王爺帶着慕雪凝遊玩了一下而已……
不過,話又說回來,怎麼說,她也曾經是夜傾王朝的國母,相當於嫂子和小叔子……想着,小文子一臉哀嘆的看着侍衛將張鈺託了出去。
黑夜,院落裡只是傳來板子落下的重擊聲,從頭至尾,張鈺都未曾哼出聲,也不愧爲一條硬朗的漢子。
張鈺拖着已經略顯血絲的身軀,艱難的走回御書房,一個踉蹌,跪倒在地,額頭由於忍着疼痛而慢慢的溢出冷汗。
“都出去!”傾月寒冷冷的對着小文子說道。
小文子給伺候的人使了個眼色,大家相繼的推出御書房,空蕩的房間裡,就只剩了傾月寒和張鈺。
靜!
太靜了,靜到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張鈺跪在地上,忍着屁股上傳來的陣陣刺痛,皇上賞了自己板子,必然是因爲慕姑娘和墨王爺私自同遊的事情。
當初,當苗嵐告知自己,皇上決定錯下去的時候,自己就明白了,慕姑娘已經取代了歐陽皇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如今……
呵呵!張鈺內心哀然的苦笑,一個如此有靈性的女子,任由誰都會不自覺的被她慢慢吸引吧。
“知道朕爲何不抓歐陽琉璃和馬宇了嗎?”傾月寒看着忍痛的張鈺,眼中閃過一絲痛心。
張鈺就算心知肚明,又豈能說出?
“微臣不明!”
傾月寒深深閉眼,當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眸色裡都是深不見底的憂傷和悲痛,“不要怪朕罰你!”
“微臣不敢!”張鈺沒有想到皇上會對慕雪凝用情如此之深,只是短短的一月時間而已。
傾月寒嘴角閃過一絲苦笑,“跪安吧!”說完,舉步往御書房外走去。
“皇上擺駕御龍殿……”寂靜的夜裡,傳來小文子公公陳長的聲音。
慕雪凝拖着睡意朦朧的身子來到御龍殿,本想在弄些大動作,可是,剛剛進了門,就被小文子示意噤聲。
一臉苦瓜相的慕雪凝正鬱悶着,就聽小文子走到寢宮門前,悄悄的喚道:“皇上,該起身了……”
“小文子公公,我去打水給皇上潔面!”慕雪凝依舊用的老招,想着去端水,等回來的時候,傾月寒早已經將衣服穿好了。
“讓凝兒進來給朕更衣!”
慕雪凝剛剛擡步,寢宮內傳來傾月寒陰鷙的聲音,硬生生的打破了慕雪凝心中的如意算盤。
“你去伺候皇上更衣,讓別個兒宮女去打水!”小文子雖然奇怪,但也未曾表露什麼,根據自己伺候皇上這些年來的經驗,亦不明白最近皇上是怎麼想的,行爲舉止都十分的怪異,讓人捉摸不定。
慕雪凝一臉的無奈,咬着牙,緩緩的移動着腳步,正希望這個距離能越走越遠,也更加希望自己進到寢宮的時候,傾月寒由於等不及,自己將衣服穿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