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白鹿的車晨也迴歸到海神號上,既然目標已經無條件投降,那麼就不必浪費神力彰顯什麼神之威能了。
雖然在東寧島上,就是他自己的領域,還有着源源不斷的神力來源,可以發揮出超越普通元神人仙的戰鬥力。
而收攏熱蘭遮城裡人心的事情自然由他的第二個聖職者查得去負責,他這個鹹魚的神靈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
熱蘭遮城裡舉行了大面積全體受降,高朗作爲東寧軍統帥在廣場上當做全體尼德蘭的面前接過了大員執政官普特曼手中的佩刀,雖然普特曼是文職,軍刀什麼的也不過是象徵意義,但是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在受降儀式完成之後,即使已經接受這個結果的尼德蘭人們也不免垂頭喪氣。心中感想莫名。
反倒是尼德蘭人手下的土著僕役和黑人奴隸們忍不住歡呼,因爲他們之中在這短短几個小時時間裡,已經有了近乎三分之一的人成爲白鹿聖靈的信徒,剩下的也順服的接受東寧軍的統治。讓聯合公司的僱員們看的紛紛側目。
除了真正的尼德蘭人和聯合公司在這裡的高層,剩下的僱傭兵和漢人員工以及混血僱員也都鬆了一口氣,他們對聯合公司的忠誠並不能讓他們放棄自己的生命。
太陰派兩個人精高朗和鄭銘觀察了俘虜的情況之後,很快就定下了收服這些人的計劃。
其中南洋土著和黑人奴隸是最先歸心的,而且是主動投靠而不是被迫依附,作爲戰敗者依附強者就是他們的慣例。
然後混血僱員和漢人僱員以及數量最多的僱傭兵們是接下來可以爭取的對象。
至於剩下的以尼德蘭人爲首的歐羅巴僱員則是以後的目標,現在可以暫時以利誘安撫爲主,讓他們爲太陰派做事。
畢竟西方大陸對光明教的虔誠是與生俱來的,他們從出生到死亡都伴隨着這個,一時之間肯定難以改變,需要慢慢影響滲透。
這裡面最積極的反而不是穿越者們,而是剛剛歸於白鹿大聖的白鹿侍者查得。
作爲俘虜,東寧軍們收繳了熱蘭遮全體成員的武器之後,並沒有限制他們的自由,所以聯合公司的高層選擇在城堡其中一間普通會客室裡進行下一步的商議。
“先生們,我們的生命和財產安全暫時保住了,但是我們投降了,而且是沒有勇氣戰鬥的投降,總部那邊如何處置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普特曼的話讓房間裡的人臉色都一沉,除了查得,這傢伙現在已經完全拋棄聯合公司和以往的身份了,作爲白鹿大聖的聖職者,即便在東寧軍之中也是備受禮遇的,屬於絕對的自己人。
看着查得面露微笑,雲淡風輕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其他人也不免感覺幾分羨慕和鄙視。
歐羅巴人都是高傲的,即使當初面對大明帝國這樣的人口國土可以跟整個西方大陸相媲美的龐然大物也僅僅是嘴上承認大明的文明國度身份,但是骨子裡還是瞧不起西方大陸之外的文明。
所以對於查得放棄偉大光明之主牧師身份反而去接受異神的賜予成爲異神侍者,都對此不屑和暗恨。顯然這也有着他們對自己無能的一種遷怒。
在場的包括普特曼在內尼德蘭人佔了主流,基本都是出身新教的國家和地區,雖然沒有光明教廷那種狂熱,但是也對自己的信仰很在意。
反倒是出身於光明教信仰最狂熱幾個國家之一的波爾杜迦的洛佩斯少尉對於光明之主不屑一顧,以往也只是表面上跟大家混在一起祈禱罷了,這是他的僞裝,甚至連洛佩斯這個名字都是他隨口取的,不瞭解他過往經歷的聯合公司十分欣賞這個頭腦靈活的新人,所以洛佩斯短短几年就混到了一地執政官副官的位置上,已經踏入了聯合公司中層僱員的門檻。
誰讓他是波爾杜迦的通緝犯呢,光明教廷對於民衆的壓迫歷來遠遠超過世俗王國,尤其是中世紀的黑暗時期,波爾杜迦等幾個光明教國家教會勢力強大,這種壓迫對於底層來說就更強了,不是所有人都會被宗教洗腦心甘情願接受壓迫和奴役的。
洛佩斯就是這樣的存在,他是農夫的兒子,但是卻被當地的教堂逼得家破人亡,最後逃亡山林之中,跟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們反抗教會的壓迫,對於光明教廷的態度自然是敵視而不是信奉。
明白普特曼長官的意思,洛佩斯很配合的一臉虔誠和哀痛夾雜的說道:
“沒辦法,誰讓我們面對的是異神呢?神的強大可不是我等凡人可以抗衡的,即使總部的董事們不理解,我們也要爲自己的性命負責,能夠活下來纔有以後的機會。”
這演技,簡直炸裂了,如果這個世界有奧斯卡的話,評委會絕對欠我們洛佩斯少尉一尊小金人!
洛佩斯再接再厲道:“何況我冒着被風暴和海洋吞噬的風險來到了東方,是爲了黃金和榮耀來的,如果聯合公司拋棄了我,我是不會回到歐羅巴的,以我的能力,最多也只能在軍隊裡混個底層軍官,然後被送上宗教戰爭那血肉磨坊裡,成爲戰場上的枯骨,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少尉副官這一番“發自肺腑”的真心話讓在場的聯合公司紳士們都爲之觸動,拋開信仰問題不談,他們也不想因此從雲端跌落淪爲下等人,那樣的差距會讓他們忍受不了想到結束生命。
其中一箇中年專員開口說道:
“洛佩斯少尉的話值得我們思索,我們冒險來到這裡是爲了財富和新生,建立屬於我們的國度,不再受歐羅巴那些腐朽的貴族和貪婪的教會如木偶般操控的日子。所以我認爲我們當前應該壓制心裡的其它想法,儘可能的配合東寧軍的安排,先活下去再說……”
其它幾人也都紛紛點頭,尤其是幾個大員港衛隊的軍官們都心有慼慼,因爲洛佩斯的話說到了他們心底裡去,如果被聯合公司拋棄,那麼他們的結局不是死在東方就是死在返回歐羅巴的海路上,就算運氣好得以回到西方大陸,那麼也只能再次被送到戰場上爲別人拼命廝殺。
那種結局讓過了幾年還算安穩日子的軍人們是想要全力避免的。
普特曼見到火候差不多了,也不想演的太過火打擊隊伍,於是安慰大家說道:
“其實我們完全沒必要絕望,大家都知道聯合公司的情況,連年缺人,在舊大陸招攬不到僱員,就只能拿土著和黑非洲奴隸充數,我們再怎麼說也是公司值得信任的人手,想必董事會也不會想要一下子損失這麼多得力僱員的!”
果然普特曼和洛佩斯兩個一唱一和的表演讓大家很快就從心底接受了接受敵人僱用,暫時爲東寧軍服務的選擇。
兩人忽視一眼,新主子交給他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下一步就是再把下層僱員也都集合一起來勸導,至於剩下的漢人僱員、土著和黑非洲僕役,人家早就心向東寧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