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蕎這一看這個三舅媽就是個財迷,這眼看着就要把工作的事情安到大舅身上。
“三舅媽,這工作可不是大舅找的!這是我們院裡的部隊領導因爲感謝我們對部隊的貢獻才特意安排的。所以大舅也沒那個本事安排。”
不把話說清楚。
這個三舅媽可一看就不是個省油的燈。
江小蕎不想鬧麻煩。
李水仙可不相信,撇嘴,“大妞啊,你可別瞎說了,你們家對部隊能有什麼貢獻,還部隊獎勵?說出來誰會相信啊!佔了便宜還賣乖!小小年紀心眼子可不少!”
江小蕎這就解釋不下去,人家不信,你說什麼呢都是白搭,不配合說什麼都沒有用。
劉雪梅看一眼三嫂,這個嫂子進門,自己也就見過一次,然後自己就出嫁了,這十幾年離得孃家遠,江在山又不給錢,自己手裡的那一點點錢連吃飯都不夠,別說回孃家,說起來劉雪梅也知道是虧欠自己爸媽。
可是這個三嫂自己可沒有虧欠,這自己才進門一晚上,第二天起來三嫂子是又是雞蛋,又是攆人的,現在還把工作都扯上大哥。
要是不說清楚,自己大哥就要背黑鍋啊。
到時候二哥,三哥心裡有個疙瘩,以爲大哥就是偏心自己,這不是給他們兄妹找是非啊。
劉雪梅站起來,“三嫂有話你就直說,大妞的工作和大哥無關,我事情是我的鄰居五嬸子幫的忙,這是有人作證的,你不能空口白話的胡說八道。”
李水仙似笑非笑的看着劉雪梅,“妹妹,你急什麼啊?沒有就沒有吧!反正這個家裡大哥偏心你又不是一天兩天的,大家是咱們家唯一一個掙着工資,吃着公家飯的人,自己個兒每個月好幾十塊錢的工資,吃香的喝辣的,家裡老的老,小的小,都沒見着一分錢,可是大哥可沒少給妹妹送錢吧。
還是妹妹生的好,生成個女孩子,會投胎啊。哪像我們爹不疼娘不愛的。你三哥啊,活該倒黴,誰讓他嘴巴笨的不會日哄人,沒有圍住人家,所以活該你一輩子種地!”
這裡面埋怨的意思還少。
劉母看着李水仙那個氣啊。
“老三媳婦,你要是不會說話,就回你屋裡去,我不愛聽,也省的教壞了這幾個小的。”
李水仙啪一聲把筷子放下,抱起順兒就走。
一邊走一邊罵:“吃什麼吃?餓死鬼投胎啊!也不長眼色,看看你自己是不是那個吃飯的命!”
劉鐵樹不好意思的對劉雪梅說:“妹子,你別理她,你嫂子就是那張嘴不饒人,你放心,三哥人雖然混一些,可是不是傻子,也不是沒心的,咱們都是一家子,你嫁出去也是我妹妹,說成什麼,出了事情就是我們的事情,縣城你想去就去,不想去,三哥二哥明年多種幾畝地,什麼都能出來。”
其實說起來劉鐵樹也不是壞人,只不過面對生活的壓力的時候,難免都會猶豫和心朝着自己的家庭一些,這都不是缺點!也不是問題,江小蕎覺得這樣的舅舅們還算是美中不足的彌補。
如果自己有能力肯定要幫助他們。
畢竟一家子富起來,也就少了很多紛爭,說白了很多事情出現矛盾,還不是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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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雪梅搖搖頭,“三哥,我沒事,你們真的別當我是開玩笑,其實這一切都是大妞的主意,開始我也想着依靠父母和哥哥們,你們也知道我也是個沒主見的,以前是江在山說了算,這一離了婚,自己就像是天塌了一樣。
這裡裡外外在張羅的都是大妞,工作也是因爲大妞做的酸白菜合了人家部隊上的眼緣,領導不想佔我們的便宜,才補償我們!給大妞一分工作做補償,我自己的話,大妞教我做的幾樣小菜還能再菜市場賣賣掙幾個生活費,我算了我和大妞緊緊張張還是能自己支撐的,就是恐怕糧食要和家裡張嘴,畢竟我們四個沒有城市戶口,就沒有糧票,恐怕不好買下糧食,到時候我給家裡錢,我想着日子總會過好的。”
這是劉雪梅的真心話,也第一次完完整整把她們的安排說明白。
劉保全悶頭不語,劉母抹着眼淚。
“雪梅,大妞去運輸公司上班是真的,你沒有爲了安我們的心,說好聽的?”
不是劉母不相信,這話聽的的確很難讓人信服,運輸公司的工作可不是誰想要就能有,就算是臨時工也不是一般人能去的,江小蕎和劉雪梅無權無勢的就得了一個這樣的工作,能不讓人覺得不靠譜啊。
劉雪梅趕緊說:“爸媽,是真的,真的比真金還真的。不相信你們到時候送大妞去上班不就知道了,這事情我就算是撒謊,騙得了一天,還能騙的了一輩子。”
劉保全點點頭,“也是,你這樣說,我們就放心一些,要是大妞真的有了工作,那麼你的日子還好過一點,可是你帶着三個孩子就別去縣城起了,人生地不熟的,有沒有個城裡戶口,在那個地方處處都要花錢,還不如在咱們村裡容易過。”
這一下是相信江小蕎的工作,可是不相信劉雪梅能養活他們。
江小蕎站出來,還是自己解釋吧。
“姥姥姥爺,舅舅,我和我媽商量了,要送三個妹妹去上學,縣城畢竟學校師資質量不錯,我媽的話就近就能照顧他們,再說我媽現在在菜市場賣一點小菜,一個月也能掙個生活費,我們兩個人的錢加在一起,養活二妞,三妞,四妞都沒問題,所以你們不要擔心。
我媽都多大的人了,總不能依靠你們一輩子,現在有我,我想讓我媽媽,我妹妹都生活的好起來,再說那還有出嫁的姑娘還在自己孃家生活的,還帶着三個孩子,這不合適。舅舅,沒其他的意思,就是覺得舅媽他們也沒錯,要是老是要靠着你們的補貼甚至你們的付出活着,也難怪舅媽她們不高興,你們都有家要養活的。誰都要對自己負責!”
這一番話不是指責,是真心地說明白,她和她媽想要自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