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芬似懂非的點點頭,拉着顧憂的手就進了屋。
“小溜溜!”
趙大寶一看到顧憂就蹦了起來,顧憂趕緊把手比在嘴邊輕輕噓了一聲,
“大寶,你忘了,俺還在跟他們玩捉迷藏呢,咱們得小點聲音說話!”
趙大寶趕緊點點頭,臉上的肥肉也是一抖,跟着用最最小的聲音說,
“好,俺知道了,俺會保密的,俺真的誰都沒有說。”
顧憂衝趙大寶伸出個大拇哥,“大寶真棒!”
“嘿嘿嘿!”
被顧憂一誇,趙大寶咧着大嘴摳着屁股,笑了起來。
“顧憂姐,到底是咋回事啊,還搞的神神秘秘的?”趙小芬被這倆人完全整迷糊了。
“俺就是不想讓村裡人知道俺回來了,你也記得幫俺保密啊!”
“哦,是不是跟你山上種的草藥有關,這事不用尋思俺都知道是誰幹的!肯定是那個……”
顧憂一把捂住了趙小芬的嘴,“沒證據的事,咱可不敢亂說,小心禍從口出。”
趙小芬一驚趕緊把嘴閉上了。
“嬸子擱哪呢,帶俺瞧瞧去!”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東頭的屋,一進屋,顧憂就看到趙玉、柱滿眼憂傷的坐在王大梅的牀邊。
聽到聲響趙玉、柱扭頭瞅見顧憂,臉上這纔有了一絲憔悴的笑容,
“小憂啊,咋這個時候回來了?”
“顧憂姐來看看俺娘!”趙小芬說。
“哎呀,那好啊,來,憂,坐這,不過你嬸子這個病,恐怕是……”
趙玉、柱說着眼眶就紅了。
“叔,你也別急,俺先看看再說。”
一進屋顧憂就注意到了,躺在炕上的王大梅臉色蠟黃蠟黃的,就跟一片枯敗了的樹葉子似的。
一搭上王大梅的脈,顧憂心頭就是一驚,連忙抓起王大梅的手一看,果然,王大梅的手指蓋上也有了一條青線。
顧憂趕緊叫趙小芬取了個小酒盅來,拿出銀針在王大梅的手指尖上紮了一下,取了點血用銀針探了探。
沒一會,銀針頂端就泛起了一層黑,王大梅中毒的時間不長,每次中的劑量估計也不算大,所以銀針只是微微發黑,但這毒素對人體的傷害卻是持久的。
“叔,嬸得這病有多長時間了?”
趙玉、柱眉頭微蹙,眨了眨眼,
“得有半個多月了!”
“那家裡別的人有沒有不舒服的感覺。”
顧憂一下就想到了羅洪倉,這肯定是某些人在故意的投毒,可是顧憂就是忘了問胡隊,那人到底是怎麼樣分着將羅家人毒死的,要不這會也好有個借鑑。
“別的人都沒事!”
顧憂頓時就皺上了眉頭,看來這事還得跟胡隊說說才行,現在看來,這件事必須得有公家的人插手才行了。
顧憂刷刷寫了張方子,遞到趙小芬的手中,
“小芬,你上俺師父那去抓藥去。”
孫赤腳只要看到這方子必然就知道顧憂回了村,顧憂想了想又說,
“記得跟他說,別告訴旁的人俺回村的事!”
趙小花應了一聲,仔細的把藥方揣進口袋就出了門。
“憂,你嬸這是啥病,可還能治得好?”趙玉、柱哽咽的問到。
顧憂起身把門關上,嘆了口氣,
“叔,俺瞧病,你可信得着俺?”
趙玉、柱眨巴眨巴眼,“那當然信得着啊!”
“那要是俺說,嬸子這不是病呢?”
“不是病?”趙玉、柱看向身在炕上一動不動的王大梅,心頭猛的激靈一下,“你是說……”
顧憂點點頭,“叔你看這針,”顧憂將剛剛那枚銀針拿了出來,銀尖上的黑色這會更深了幾分。
“嬸這是中毒了!”
“啊!”趙玉、柱雖然心裡早有準備,但一聽這結果,還是嚇得倒抽了一口冷氣,要不是顧憂碰巧回來,那王大梅很有可能就不明不白的被毒死了!
“這些人,心腸咋就這麼壞呢!”
趙玉、柱氣得直捶自個的大腿。
“叔,俺山上的草藥也叫人禍害了不少,這回俺一定得把這個使壞的人揪出來!”
顧憂跟趙玉、柱說了說自個的想法,思來想去顧憂覺得這事恐怕還得讓胡隊幫忙。
等趙小芬拿了藥回來,顧憂就趕緊幫着煎藥,好在王大梅中毒還不算太深,幾付藥吃下去,就能把體內的毒排出來。
看着王大梅把藥喝下,顧憂又交待了些喝完藥會有的反應,就先回家了,她已經想好,等天不亮她就去鎮上給胡隊打個電話。
有了王大梅這個事,這回一定得把毛岸民這個禍害從臥良村裡趕出去。
第二天郵電局剛開門,顧憂到了,給胡隊打了電話後,胡隊說讓她就在鎮上等着,他帶人馬上就來。
顧憂就想着先在鎮上吃點東西,一大早趕到這裡,肚子這會早就餓得咕咕直叫了。
一說到吃東西,顧憂就想到了張家藥鋪旁邊的麪館,想着顧憂就往鎮上的大街走去,遠遠的就看到張家藥鋪的門開着。
有日子沒看到張志揚了,也不知道他最近怎麼樣了,顧憂不知不覺的就進了張家藥鋪。
張志揚也剛剛開了鋪子,正在往藥櫃子裡理藥,兩個來月沒見,張志揚憔悴了不少,原本陽光的臉上佈滿了陰鬱,臉上一點笑容都沒了。
“志揚哥!”
張志揚身子一頓,手裡抓着的一把草藥都掉了,這個聲音他曾經在夢裡聽到過很多次,可他知道他跟那個人終是不可能的。
“呵!”張志揚深深的出了口氣,最近他真是太壓抑了,壓抑的自己都幻聽了。
彎腰撿藥間,張志揚眼角的餘光看到門口似是站着個人,擡頭一看,正是他時時想着的那個人,
“顧憂!”
眼前的顧憂穿着樸素的粉色半袖襯衫,一條淺灰色的褲子,但就是這樣,都跟一抹最豔麗的色彩一般在張志揚灰暗的心中抹了重重的一筆,
“志揚哥,”顧憂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小牙。
“你咋來了?今天不上班嗎?”張志揚激動的走了過來,卻又不知道該乾點啥,最後原地轉了兩圈,才端了個凳子過來。
“俺請假回村裡有點事,正好路過這,就進來看看你在不在。”
“我也是這兩天才回來把鋪子開起來,你也知道我大哥走了之後,我媽的身體一下就垮了,也是最近才稍稍好了些。”
顧憂點點頭,一說起張志宏,她的心裡也有點難過,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最近只能被現實逼着低頭,想想該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