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連喜接過包子瞅了眼許九荷,幾口嚥下嘴裡的包子,打消了想把包子給她的念頭,許九荷是可憐卻也可恨,這時候他是不能心軟的。
想着顧連喜幾口又把手中的包子吃完,接着三下五除二把紙包裡的幾個包子全都塞進了肚子裡,又喝了一大杯熱水,這才舔了舔嘴脣說,
“真好吃,一會中午頭還給俺送這包子來就成。”
顧憂笑着點點頭,“中,一會我給你買去,順到咱們再割二斤肉,晚上回家,讓劉月姐和劉大伯也跟着在家裡吃頓好的。”
“成,劉大伯還是第一次上門,必須得弄點好菜招待。”顧連喜笑得跟一朵花似的。
許九荷看着顧連喜臉上的笑卻跟叫針扎着一樣,她餓得兩眼發花,卻連要口水喝的話都說不出口,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剛過了中午頭,小個子警察拿着兩張紙就進來了,
“結果已經出來了!”
九荷一聽心裡頭一慌,連擡頭的力氣都沒了。
“顧連喜是清白的,沒碰過那女的。”小個警察說。
九荷一聽,眼前一黑差點一頭栽到地上。
“顧同志,這事你看怎麼辦,是要靠她誣告還是……”小個警察瞅着顧憂說到。
顧憂扭頭看了緊閉雙眼的九荷一眼,輕嘆了口氣,
“算了,既然已經搞清楚了,我們也不想追究了,都是一個村的,我們也不想鬧得那麼僵。”
小個警察點點頭,農村裡就是這樣,民不舉官不究,既然顧憂都不追究了,那他們也落得省心。
“哥,咱們走吧,回去給劉大伯弄頓好飯去。”
劉月高興的牽起顧連喜的手,“走,俺就知道連喜不是那樣的人。”
九荷瞅着三個人樂呵呵的走了出去,竟然沒一個人多看她一眼,倒是小個子警察走到她的跟前說到,
“這位同志,不是我說你,你一個女人家這是何苦呢?你以爲鑽人家被窩裡就能污衊人了?搞些個雞血弄在牀單上就沒人知道了?還是想相自個的名聲吧,別幹這種蠢事了!”
這話,生個字都像是一個耳光狠狠的抽在許九荷的臉上,她是怎麼從派出所裡走出來的她都不記得了,回村的那條路,此刻對她來說是那麼的漫長。
她不知道以後在村裡頭該怎麼做人,這件事一出,她在村裡就成了不要臉的女人,到時候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拿吐沫啐她。
可這又能怪誰,要怪只能怪她自個,一想天開。
當晚顧淑萍弄了一大桌子的好菜,把劉保山和劉月都叫去了家裡。
一家子人圍着桌子坐着。賀家貴先開了口,
“連喜的爹孃走的早,家裡沒個長輩,顧憂既然已經是我們賀家的媳婦了,那這也就是連喜的家。他跟劉月的婚事,俺們兩口子幫着操辦,你們有啥條件就儘管着提。”
劉保山笑的兩隻眼都快眯成了一條縫,“俺們沒啥條件,俺就想俺這最小的閨女能嫁個好人家。俺是瞧準了,連喜是個好孩子,更何況顧憂還給劉月瞧病,就這別人瞧不好的病都夠聘禮的份量了。”
劉月兩個臉蛋紅撲撲的,接着劉保山話說到,“可不是,要不是顧憂跟俺說,俺還不知道俺這胖是種病呢,雖然這些年俺早對外表不咋在意了,可哪個姑娘家的不想自個漂亮點的,就算是連喜不嫌棄俺胖不嫌棄俺醜,俺也不想以後嫁過來叫人家在後頭指指戳戳的。”
“放心吧嫂子,不出四個月你絕對能恢復成原來的樣子。”顧憂咧着嘴笑得開心得不得了,顧連喜能成家,那爹跟娘在地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那劉月他爹,你打算啥時候叫劉月嫁過來?”賀家貴問到。
劉保山放下手中的筷子,瞅了眼劉月,姑娘的臉上全是幸福的樣子,
“兩個孩子也不小了,這事既然定下來,俺就想着越快越好,既然小憂也說了四個月劉月的病能好全,那就等小月的病都好了,再給他倆辦喜事,這樣俺家小月,也能漂漂亮亮的當回新娘。”
“中,那明個俺就找人看看黃曆挑個日子,過兩天尋個吉日,俺就讓連喜把聘禮送過去!”賀家貴說到。
“中,照俺說這聘禮就從簡,只要兩個孩子過得好,比啥都強。”
滿屋子都是一家子的笑聲,顧憂瞅着顧連喜和劉月臉上的笑容,心裡就特別的高興。
她最想看到的就是大哥成家,大哥一成家,顧憂這心裡就算是安穩了,有了大哥有了嫂子,等過年兩人再添個孩子,他們顧家一點一點的就又壯大起來了。
顧連喜的事一定,顧憂也就得回市裡了,她心裡還惦記着錢大娘的兒子,也不知道程神手給扎針扎得怎麼樣。
所以第二天一送走劉保山和劉月,顧憂就趕了回去,下了車沒回鋪子直接就去了錢大娘家。
程神手還算不錯,按着時間來給錢大娘的兒子施了回針,雖然施針的手法不如顧憂,但好歹沒有耽誤,確認了錢大娘的兒子一切都好,顧憂這才趕回了鋪子。
回到鋪子天已經擦了黑,顧憂左等右等不見賀朋鋼回來,就往廠子走着想着迎迎他。
可一直到了廠子都沒見到賀朋鋼,只能進了廠子找到了辦公室。
賀朋鋼正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前,目不轉睛的盯着桌上的電話機,張志宏走了已經五天了,卻一個電話都沒打來,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賀朋鋼的心裡越沒底起來。
看到顧憂來了,這才反應過來,天都已經黑了。“志宏哥那邊還沒有消息是嗎?”顧憂擔憂的問到。
賀朋鋼嘆了口氣,點了點頭,“是了,也許是我想太多了,也不過纔去了五天。”
顧憂點點頭,“再等等吧,也許志宏哥正忙着交貨,交完了貨應該就來電話了。”
賀朋鋼也希望是這樣,可這回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心裡頭就是一陣一陣的發慌。
“走吧,咱們先回去吧,這麼晚了,志宏哥肯定也是不會來電話了。”顧憂說到。
賀朋鋼瞅着電話愣了幾秒,這才點點頭,牽了顧憂的手往門口走去。
兩人剛開了門,就聽一陣清脆的電話鈴聲傳了過來,賀朋鋼猛一回頭,心頭卻是一緊,他竟然有些不敢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