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連接趕緊接過顧憂懷裡的榮家,不滿的嘀咕到,
“這一分錢診金都沒收着,還惹這一身臊,我看這些人就是看不得別人比他們醫術高。”
顧憂咧嘴一笑,“哥你說的可不對,他們是看不得別人比他們醫術高不說,而且更看不了一人這麼年輕的人比他們醫術高。”
“行了,人家都鬧上門了,你還有閒心這痛快嘴呢,走我陪你出去。”
兩人進了前鋪,就聽到哐哐的拍門聲,顧憂上去就把門給打開了,
“我說的就是她!”程神手狠狠的瞪了顧憂一眼,帶着身後一堆人進了鋪子。
顧憂粗粗一數,差不多得有十多個人,七八個一看就知道是大夫,身上帶着一股子中草藥的味道。
還有幾個估計是這附近住的街坊,跟着來看熱鬧的,顧憂這鋪子裡冷清,最不怕的就是熱鬧,當下就瞅着衆人樂了,
“哎喲,今天我這鋪子裡的生意可真好,一下子這麼多顧客上門了,各位都是來瞧病的?”
她這麼一問,有兩三個人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顧憂看了這兩三個人一眼,端了張長條凳子來讓大夥坐,
“坐吧,剛我開句玩笑,是不是來瞧病的都先坐着說話。”
“丫頭,我問你,可是你說的錢老太太的兒子可以治好的?還跟錢老太太說保他兒子半年之內就能下地?”
顧憂尋聲一看,說話的也是個五十左右歲的老頭,但跟程神手不同,這個老頭倒是慈眉善目,一臉合氣之相,身上穿着一件藍布棉襖,雖然不怎麼新,但也乾淨利索。
“這位老先生怎麼稱呼?”顧憂客氣的問。
老頭擺了擺手,“我是前頭毛家店的大夫,我姓胡,幾年前我也給錢老太太的兒子瞧過病的,這幾位也都是這方圓百里的大夫,當年吶錢老太太爲了她的兒子,把我們這些個大夫都瞧了個遍,可大傢伙都知道,他兒子腰椎都斷了,哪還能醫得好,能不落下什麼其它的病就已經是萬幸了!”
顧憂點點頭,“那各位今天一塊上我這來是要做什麼呢?”
“還能做什麼,來揭穿你這個騙子的真面目!”程神手說。
顧憂冷笑一聲,“現在病人才剛剛吃了我開的藥,你們就上門來說我是騙子未免有些說不過去吧!”
“我們也不排隊你的醫術在我們之上,但是我們也是想來辯證一下,看看你用藥的道理何在!”胡大夫說。
“這沒問題!我姓顧,叫我顧大夫就好。”顧憂說完回到診桌前拿了上面唯一的一張藥方遞到了胡大夫的手中,“看吧,這就是我開的方子,你有什麼疑問儘管問。”
胡大夫接過方子,七八個大夫全都圍過去看了起來,
“你這張方子,只是補氣活血的!就這樣就能治得了他的病?”胡大夫問到。
“還說你不是騙子,你這方子根本就不能治錢老太太兒子的病!”程神手說。
十幾雙眼睛都盯着顧憂大傢伙都想看看這個新來的大夫到底是有真本事,還是就是個騙子。
賀朋鋼知道顧憂的醫術是個什麼程度,所以坐在後頭一聲不吭就等着看自己媳婦一會怎麼說的他們啞口無言,
果然顧憂不急不忙看了幾位大夫一眼問到,“你們幾個在十年前給錢老太太的兒子瞧過病不假,但誰又在最近去給他瞧過?”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搖了搖頭,
“這不就對了,你們都沒去看過又怎麼知道這方子治不了他的病呢?”顧憂冷着臉說到。
“你真當我們幾個是吃乾飯的嗎?錢老太太他兒子是摔斷了腰,可不是斷了氣,你搞些人蔘黃芪這些個補氣的東西這不是胡鬧嘛!”程神手說。
“他確實是摔了腰,但現在要再不吃這藥,那可真就要斷氣了,一個躺了十年的人了,不知道各位可知道他如今是個什麼模樣?”
幾人又就大眼瞪小眼一陣發愣,
“你們也別急着說我是騙子,能不能治得好人,這也不是撒謊就行的咱們倒不如來賭一把怎麼樣?”顧憂目光冷冽的瞪着程神手。
“賭就賭,你要是治不好人你就滾出良秀市!”程神手吹鬍子瞪眼的說到。
“可以,那我要是治好了呢?”顧憂反問。
程神手三角眼骨碌一轉,說到:“你要是治好了,我們都滾出良秀市。”
他這話一說出口,一進門就被顧憂說的變了臉的三個人就不幹了,
“老程,要賭你自個賭,我們可不跟你賭,這世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我們還懂,這丫頭年紀雖然小,但凡事都有例外,說不定人家就是個學醫的天才什麼的,你難道就沒聽說,之前科研院的院長就是個十八九歲的小丫頭,這沒什麼好奇怪的。”
這三個人這麼一說其它的人也都打了退學鼓,都是醫學這一行的,多少都聽說過科研院那個年輕院長的事,再一看眼前這顧憂也不過是這麼個年紀,這些人心裡頭就有些犯嘀咕。
“我也不跟着賭,我就是想來學習學習!”
“我也不賭。”
“我也不賭。”
……
到最後就剩了程神手和胡大夫倆人,胡大夫面有難色,輕輕的扯了扯程神手,
“老程,我看還是算了吧,別把事情搞得這麼僵。”
程神手本想着拉這些人來壯個氣勢,沒成想這些人竟然一個個都是慫包,這會他也是氣上頭了,回頭就把胡大夫一把推開,啪啪拍了兩下胸脯,
“他們都不賭!那就我跟你賭,你把人治好,你留下我滾,你治不好人,我留下你滾!”
“一言爲定!”顧憂一直冷着的臉上終於帶上了笑容。
程神手一夥人沒討着什麼便宜,悻悻出了門,程神手氣哼哼的走的老快一會就不見了人影。
其實剛剛那些個人提到科研院那個年輕院長的時候,程神手心裡也有些疑惑,但話已經說出去了,又當着那麼多人他也沒辦法收回來。
這一從顧憂的鋪子裡出來,他馬上藏了個心眼,裝成生氣的樣子走的快了些,他是想避開衆人,去錢老太太家看上一眼,看看她兒子這麼些年到底成了個什麼樣子,也想再確定確定他到底是不是腰椎摔掉了,好給自個吃個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