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憂也管不上野豬了,憑着感覺,將手裡的鐮刀用力一揮,就聽唰的一聲,幾點血點子,撒了顧憂滿頭滿身。
坡上的人嚇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顧憂竟然連看都沒看,一鐮刀把掉下來的銀環蛇砍了個兩斷。
“快拉繩子啊!”
孫赤腳被這些個不中用的大老爺們氣得夠戧,這些個人嚇得瞪眼只顧着瞅熱鬧了,完全忘了拉顧憂腰上的繩子。
咚一個大石頭不偏不倚的打到了野豬的頭上,將正要跳起來攻擊顧憂的野豬有點打懵了,不過也就是片刻工夫,野豬就回過神來,這下可好,野豬腥紅的眼睛瞪上了山坡上的人。
田杏嚇得小臉慘白,那石頭是她扔的。可被野豬這麼一瞪,她兩條腿跟上了彈簧一樣抖得跟觸電了似的,噗通一聲就癱坐到了地上。
這會只有顧連喜和孫赤腳在拼命的拉着顧憂的繩子,可從坡底拉個人上來,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野豬連連鬥敗已經氣極敗壞,見顧憂拼了命的往坡上頭爬它縱身就是一跳衝着顧憂的後背就頂了上來。
這要是一下子頂實了那顧憂就算是不死小命也得去半條。
顧連喜急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身上的衣服都被嚇出的汗給打溼了,他把繩子纏在自個的胳膊上整個人用力就是向後一拖,
“快拉啊!”
這聲帶着口腔的暴喝終於把顧洪江三兄弟給喊醒了,三個人顧不上從地上爬起來,趕緊抓着繩子跟顧連喜和孫赤腳一塊使勁。
顧憂只覺得身子一輕,一下被拉高了半米,就覺得腳下一疼,扭頭一看,野豬的獠牙竟然刺穿了她的小腿,隨着野豬身子下墜,獠牙拔出,血順着顧憂的褲腿就跟不要錢一樣的往下淌,她疼的渾身發抖,卻不敢喊,怕喊聲讓上面的人受到驚嚇更沒法使勁。
這會她要是再掉下去,那小命可真就可能要交待在這了。
顧憂死死咬着嘴脣,摸出一顆止血丹吃下,用僅剩的一條好腿使勁的蹬着地。
繩子一點點拔高,野豬一次次跳起,似是血腥氣又刺激到了它,那又腥紅的眼睛好像更紅了,喉嚨裡還不停的發出哼哼的悶吼聲。
“再加把勁啊大夥!”
不知道啥時候,顧連喜的臉上已經全是眼淚,他不想失去顧憂這個唯一的親人,可是顧憂在下頭一點動靜都沒有,他的心裡都涼了半截。
顧洪江三兄弟這會也算是緩過勁來了,人命頭天的時刻他們仨把地上的草皮都蹬得翻了起來,孫赤腳更是咬着牙一通猛拉,那個個慫包哪見過這陣勢,有幾個竟然已經嚇跑了。
就在這時,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就見一個人影向着顧連喜他們撲了過來,田杏驚慌的擡頭一看,一把鐮刀從她頭頂上甩了出去。
咔!鐮刀落地!顧連喜的心都死了,這該死的鐮刀就砍在牽着顧憂的繩子上,粗粗的麻繩一下子就根根卷着斷了開來!
“啊!”顧連喜猛的向前一撲,還是慢了一步繩子斷了……斷掉的那截繩子瞬間在他眼前消失,他伸在空中的手,什麼也沒抓住。
就聽噗通一聲,顧憂重新掉在了坡下,背靠山坡,顧憂死死的盯着又準備衝上來的野豬,
“宿主別慌,可以用封脈二式,豬跟人的身體構造差不多!”靈芝的小聲音讓顧憂的頭腦清醒了一些。
顧憂撐着一條腿順着坡底緩緩的站了起來,反手一枚銀針已經握在手裡。
顧連喜連滾帶爬的到了坡邊,下面一片腥紅的顏色刺的他眼睛生疼,顧憂受傷了,也不知傷在哪,顧連喜心痛的連喘氣都牽拉着疼。
“憂,憂……”
聽到顧連喜的哭喊聲,顧憂深吸了一口氣,
“哥,俺沒事,就是傷了腿。”
隨着顧憂的聲音顧連喜散亂的目光終於搜尋到了那個靠在坡底的瘦弱的身子,這麼危機的關頭,她依舊是那麼鎮定。
“哥這就下來救你,你堅持住啊!”
顧連喜抹了把臉上的淚就要往下跳。
“別下來,俺能對付得了!”
顧憂的胸脯劇烈的起伏着。
孫赤腳也趕緊上前一把薅住了顧連喜。
顧連喜冷靜了冷靜,扭頭一瞅,迎上了顧守糧滿眼驚慌的目光。
“俺,俺,俺不,不是,故,故意的!”
顧守糧嚇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顧洪江三兄弟狠瞪了他一眼,也都爬了起來,趴到了坡邊上,顧洪濤算是這裡頭膽子大些的,一看這情況拉顧憂上來已經是不可能了,那就得想想辦法,跟顧憂一塊對付這頭野豬才行。
“快,都撿點石頭過來,都特麼的是大老爺們,都特麼愣着幹啥呢?”
顧洪濤一聲喊,沒嚇跑的幾個人趕緊四處找起石頭來。
“特麼的鐮刀都給俺拿過來!”顧洪濤又喊了一嘴。
剛剛顧守糧摔倒的太過詭異,好端端的不早不晚就摔了下來,手裡的鐮刀更是不偏不倚的砍在繩子上,顧洪濤怎麼瞅他都覺得有點問題。
再說這鐮刀平時就砍個柴,打個草,顧守糧的鐮刀那刃子明顯是剛剛磨過的,雖然想不也他這麼幹的目的,可顧洪濤就是覺得他可疑。
野豬鼻孔裡噴了幾口熱氣,後腿一蹬,衝着顧憂又衝了過去,顧洪濤手一甩,顧守糧的那把鐮刀就飛了出去,咔的一聲,就砍在了野豬緊緻有力的腰上。
嗷……
野豬吃痛,扭着屁股衝的更猛了,顧憂一陣苦笑,這特麼真的是在幫她嗎?左腿一陣陣鑽心的痛,顧憂咬着牙抓着旁邊的樹往邊上一躲,反手就是一針瞅準了野豬的前腿下方刺了過去。
好在用的是神針,要不然真怕野豬的皮這麼厚,這針根本就刺不透,愣是神針,沒入的也不算深,顧憂大着膽子又用了一把子力氣。
咚咚咚,幾塊大石頭從上面落下,全砸在野豬的腦袋上,野豬也不傻,趕緊向後退了幾步,腰上的鐮刀跟着抖了幾抖掉了下來。
顧憂死死的盯着這野豬,中了針這傢伙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是站在不遠處噴氣。
“嗖!”顧洪濤又是一把鐮刀飛了出去,瞄的正是野豬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