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鎮長皺着眉頭,摸了摸下巴,
“這進精神病院也不是說進就能進的,那也得符合人家的標準,這樣,你先回去,這事我幫你打聽打聽。”
“唉唉,那就麻煩馬鎮長了。”顧洪江連連點着頭。
馬鎮長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顧洪江嘴角抽了抽轉身出了鎮政府大樓。
下了樓,顧洪江坐在大道邊上就抽了一鍋煙,他現在就是夾在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
這馬大梅現在就是個燙手的山芋就怕連接的人都沒有。
抽了鍋煙顧洪江才蹬上車子回了村,到村裡的時候天已經擦了黑,回到家顧春蘭已經做好了飯在等着他,
他吱會了一聲,就先去趙大寶家還了自行車,再回來的時候飯菜已經上了桌就等着他回來吃了。
顧洪江洗了洗手,坐到桌前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打他當村長以來,這村子裡就沒太平過,今天又在鎮上受了一肚子的窩囊氣,這心裡頭說不出是個啥滋味,
“咋不吃?”顧春蘭瞅着顧洪江干坐着不動碗筷就問到。
“春蘭,你說俺是不是不是當村長的料!”顧洪江聲音低落。
“咋突然說起這了,”顧春蘭也知道今天村民上大隊鬧的事,這種事在村裡也算常見了,這些人有點啥不如意就要鬧一鬧。
“俺今天上鎮上找鎮長了,鎮長正眼都沒瞅俺,當這個村長俺覺着窩囊!”顧洪江說完嘴脣就抖了起來,眼眶也紅了。
他在身上一通亂摸,又摸出了他的菸袋鍋子,往裡壓着菸葉,卻被顧春蘭一把奪了過去,
“又不會抽,抽什麼抽!照俺看這村長不行就不幹,俺也算是看清了,這村裡頭的人都是白眼狼,你好了,他們恨你,你不好了踩你,看人家顧憂,把自己家的人都帶出去了,這纔是正路!”顧春蘭說着也來了氣,坐到桌前啪的一聲把菸袋鍋子拍到了桌子上。
“本來還尋思着跟着顧憂種些個草藥,能賺點錢,沒想到了這麼茬亂子,瞅着今年這草藥也收不上個啥了。”顧洪江也叫顧春蘭說的有點動心,
他家的孩子已經到鎮上上學了,顧春蘭早就動了搬去鎮上的心,可人窮志短,搬個家哪是說搬就搬的事。
“這事要俺說,就得叫村裡頭的人把人家顧憂的損失補上。這還有沒有王法了,人家搞點掙錢的路卻,百來個人來踩,俺看這村是完蛋,這些人窮死也活該!還有那個李寶霞不跟着人家種就算了,還去禍害人家,俺也算是瞎了眼了,以前還跟她走得挺近,這會叫人往東邊的破屋趕,要俺說就是活該!”
剛到顧洪江家門口的趙寶山把顧春蘭的話一字不落的聽了,剛擡起來的手卻沒有力氣再去敲門。
調過頭跟逃似的跑回了家。
送走了四樓的病人,顧憂他們組一下就閒了下來,左右沒什麼事顧憂請了假回了良秀市。
賀朋鋼趁着在京北的日子,也把市場摸了摸,這一摸還真就發現了問題,竟然有別的廠子做了跟他們款式一樣的鞋,但質量上比他們廠子做的鞋要差了不少,價格也是便宜了五塊錢。
回到良秀市,賀朋鋼就跟張志宏商量着這事怎麼辦,正好這天是週末,張志宏知道顧連喜和賀朋鋼的父母都來了,就帶着方美娟來藥鋪蹭飯。
一大家子人好久沒這麼齊唰的坐在一塊了,顧憂和賀朋鋼也是開心。
吃過飯,顧淑萍和賀家貴帶着榮家和賀小鋼在院子裡頭玩,顧憂賀朋鋼和張志宏方美娟去了前面的鋪面坐着聊天。
“憂,沒想到,你這回又捲到這個麼事裡,聽胡隊說了幾句,看你把家人都接來了,是不是還有什麼問題?”張志宏問到。
顧憂嘆了口氣點了點頭,“他們在外面的人還有很多,我也是擔心出什麼差錯。還是守在身邊放心。“
張志宏點點頭,“是啊,沒想到這事這麼複雜。”
說到這事,顧憂和賀朋鋼都沉默了,裡面的事太多的顧憂不願意去想,尤其是關於她身世的那些事,每每想到,顧憂還覺得心頭像壓了塊大石頭。
“不說這個了,志宏,我這回去京北,倒是發現了個問題,我覺得咱們得想個對策。”賀朋鋼引開話題把鞋的事說了。
張志宏想了想,說到,“那你說咱們註冊個商標怎麼樣?”
“商標?”顧憂在前一世在紡織廠打工的時候也聽說過商標什麼的,但到底是什麼她還真不瞭解。
“你們看,這鞋要是做得都一樣就不好分出來是哪個廠做的,咱們廠的鞋現在銷路已經打開了,咱們就弄個商標,就這個商標的是咱們廠做的,穿好的人自然找咱們廠的鞋買,別人就算是做一樣的,那也沒用。”張志宏解釋了一下。
“這個好啊!”賀朋鋼一拍大腿,還是張志宏有腦子,他就想不出這麼好的辦法。
“對,人家外國的東西都有商標,咱們也弄個商標,起個響亮點的名字!”方美娟也說到。
“那就叫,飛行牌怎麼樣?穿上咱們的鞋就跟能飛一樣!”賀朋鋼說到。
“行!那我明天就去看看申請商標都要啥手續!”張志宏主動攬了下來。
事情一解決,賀朋鋼心裡立馬就亮堂起來,張志宏又把廠子裡現在的情況和進度說了說。
還別說,賀朋鋼這個月雖然沒在,但張志宏把廠子管理得井井有條,一點不比他差。
“你小子再讓你在家偷幾天懶,到時候趕緊給我回來上班,這一個來月可把我給累稀稀了,還是在外頭跑業務省心,管廠子這事我還真幹不來。”張志宏拍着賀朋鋼的肩膀說。
“行,過兩天我就回去,讓你也歇兩天。”賀朋鋼咧嘴笑着說到。
當天晚上,顧憂和賀朋鋼倆在前鋪上支了張牀本來兩個人想把屋子留給顧連喜和賀小鋼,可顧連喜和賀小鋼說啥都不讓。
就這樣,顧連喜睡在前鋪,顧憂和賀朋鋼一個屋,賀家貴和顧淑萍帶着榮家一個屋,就這麼睡下了。
第二天,天剛擦亮鋪子的門就被人拍的啪啪響起來,顧連喜被吵醒,開了鋪門一看,門外站着一個老太太。
“大娘,你找誰?”顧連喜揉着眼睛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