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還有件事,你大伯交待過有了結果要跟你說一聲。”高敬安突然說到。
“什麼事?”
“是你大哥的那件事,派去摸房東底的人有了消息,這個房東竟然是杜橫那事件的一個漏網之魚,所以現在你大哥的嫌疑已經算是洗清了,”高敬安說到。
“那看來漏網之魚應該還有不少。”顧憂說到。
高敬安點點頭,“牽扯的人那麼多,漏掉個別的也正常,不過也總有他們冒出頭的時候。”
顧憂不關心那些小魚小蝦的什麼時候冒出頭,她關心的是吳永光那個大混蛋什麼時候能冒出頭。
“你大伯他們怎麼樣,情況有好轉嗎?”高敬安問到。
“嗯,昨天我改了方子,現在入院的人都已經有了好轉,如果順利的話,可能不用等到明年,我能醫得好他們。”顧憂說。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這工作真不是人乾的,還得你大伯回來幹,我這才幹幾天都覺得受不了,還真佩服他了,一干這麼多年。”高敬安說到。
顧憂抿嘴一笑,“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大伯不是人唄。”
高敬安一愣,點着顧憂笑了起來,“這還真是知道誰遠誰近,這就開始抓我話把了!”
顧憂抿嘴笑笑,“醫院的事,還得您多費心,還有吳永光那邊,如果發現他的蹤跡,我想再去會會他。”
高敬安也知道吳永光是多危險的一個人,顧憂這個小丫頭竟然說親自去會會他。
雖然他也知道她有自己的過人之處,但這份膽識還是讓高敬安心生佩服。
“好,醫院的事我再催催,吳永光……只能儘量了!”高敬安抿了抿嘴,如今這個吳永光就跟空氣一樣,是一點蹤跡都沒有。
回到醫院,賀朋鋼已經醒了,看到顧憂回來滿臉的高興,
“媳婦,媳婦……”
顧憂坐到賀朋鋼的身邊看着他的眼睛,
“你看,我是你媳婦嗎?”
賀朋鋼仔細的在顧憂臉上掃了一遍,
“是,是我媳婦,我媳婦叫顧憂,是個大夫,是個了不起的大夫!”
顧憂心裡一喜,賀朋鋼明顯好了不少,再看看他身上的黑線已經淡的幾乎看不到了,連脖子上的疙瘩顏色也變紅了。
再給他把了把脈,脈相好了很多,陰陽二脈中間連接的那種顫動已經大大的斷開,而且已經很弱。
再看賀朋鋼的眼神清靈的時候爽過迷濛的時候,這應該就是快要好的徵兆。
“顧大夫,這是中午的藥!”護士把藥放到牀頭的小櫃子上,賀朋鋼一看到藥就皺起了眉頭。
“該吃藥了,來我餵你!”顧憂端起藥碗舀起一勺放在嘴邊吹着。
“媳婦辛苦你了!”
顧憂猛擡起頭,看到賀朋鋼眼中的憂傷,這種眼神已經跟他好着的時候沒什麼區別了。
“只要你能好起來,再辛苦我也願意。”
“媳婦我是不是特別沒用!”賀朋鋼眼神暗淡又憂傷。
顧憂索性放下碗握住了賀朋鋼的手,“你爲什麼總是會覺得自己沒有用呢?”
賀朋鋼搖了搖頭,“不知道啊,可能是媳婦你太優秀了,我總覺得還有更優秀的男人可以配得上你。”
“這個世界上是有很多優秀的男人,他們比你長得帥,比你會賺錢,或者比你更能保護得好我。可是……”顧憂頓了頓,看着賀朋鋼那雙急切的眼睛。“可是,能像你這樣愛我,愛到連瘋了滿腦子裡也只有我的,也只有你一個,而且我也愛你啊!”
我也愛你啊!我也愛你啊!
這是兩個人從在一起以來,顧憂說的第一個我愛你,兩個人的感情一路走過來如清水般的水到渠成,沒有過多的轟轟烈烈,沒有過多的甜言蜜語,但這一刻顧憂覺得是時候該說出這句最明確的話來表達她的心意。
她是愛賀朋鋼的,很愛很愛,如果一定要加一個形容,那應該就像她愛醫術這樣的愛吧,
是那種可以爲他付出生命,付出一切,可以瘋可以癡可以顛狂的愛。
也或許是上一世受傷太深,顧憂把這份愛小心的收着,纔會讓賀朋鋼這樣的摸不透她的心。
“能,能再說一遍嗎?”賀朋鋼的眼中有晶瑩的東西在閃爍,
顧憂俯在賀朋鋼的胸前,聽着他結實有力的心跳不,一字一頓的說到,
“我愛你朋鋼,很愛,很愛,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最好的丈夫!”
咳咳,突然賀朋鋼劇烈的咳嗽起來,胸口也劇烈的起伏着,顧憂趕緊直起身來給他拍着背,
賀朋鋼咳的臉都成了醬紫色,就像有什麼東西卡在喉嚨裡一樣,
突然,賀朋鋼像憋住了一樣,整張臉都漲紫了,情急之下顧憂用力在他的後背一拍,就聽咳的一聲,一大塊烏黑的血塊從賀朋鋼的嘴裡咳了出來掉到了雪白的背子上。
這血塊一咳出來,賀朋鋼的氣馬上就順了,他掀起被子站起身來,把一臉驚慌的顧憂摟進了懷裡。
“憂,剛剛你說的話我可都聽到了,以後不許反悔。”
顧憂一愣,眼中的淚就涌了起來,她把頭靠在賀朋鋼的胸前,柔弱的像個小女生,“不反悔,一輩子都不反悔。只要你想聽,我就說給你聽。”
兩個人就這麼旁若無人的抱着,淚水不停的掉下。
“哎喲,這是怎麼了,小賀是不是好了?”
是馬老頭的聲音,兩個人都是一驚顧憂慌亂的摸了摸眼淚,
“馬叔,你看看朋鋼這算是好了嗎?”
“馬叔!”賀朋鋼靦腆的叫了一聲。
“看小賀眼神清澈,也認得人了,這應該是差不多好了,不過不能大意,還是得再吃幾天藥鞏固鞏固!”馬老頭說到。
顧憂點點頭,翻開賀朋鋼的領子,那個紅疙瘩還在,但小了不少。
“怎麼也得要這個疙瘩消下去,完全消失才行。”馬老頭又說。
“嗯,我也是這麼認爲的,一會我再去看看別的病人,那幾個年紀小的小孩子估計也好的差不多了。”顧憂說到。
“只要是找到心結,這病也不難治,難就難在,每個人的心結不同,而有的人的心結可能也沒我們想的那麼簡單。”
顧憂第一次在馬老頭的眼中看到那種深邃而渾濁的目光,不過也只那麼一瞬間馬老頭那雙小眼睛又明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