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男人合力把板寸頭給擒住了,其他兩個混混早跑的沒影了。
那板寸頭被押着,狠狠的朝我瞪過來,“你等着,我饒不了你!”
我走過去在他頭上拍了一記,“閉嘴,沒你說話的份!”
這時,老闆也跑了出來,是個年紀和汪姐差不多的女人,心有餘悸的看了看自家男人,又回頭來看我,“你咋知道這幾個混子是李家鋪子的人找來的?”
我不願意把自己扯進來,便說,“我嫂子做工的那家鋪子也被砸了,我嫂子懷着孩子呢,可被嚇的不輕,我不得來找這些人算賬,老闆也說沒得罪什麼人,做的也都是小生意,這幾個人衝進來就說衣服樣子什麼的,這些衣服可不是李家鋪子第一個賣出來,除了他還能是誰?”
“別廢話了,我們去李家成衣鋪子討說法去,大家都是開門做生意,他憑啥砸我們的鋪子!”
老闆是個血性的,押着板寸頭就走。
我說,“把那邊兩家的老闆也叫上,人多氣勢大,也不怕李成將來報復你們。”
女人忙說,“是這個道理,聽說李家那鋪子掙了不少錢,咱們還是當心一些。”
老闆琢磨了下,“成,小姑娘你帶個路。”
我也沒推辭,領着老闆,老闆押着板寸頭,又叫了兩個交好的兄弟,到了兩邊裁縫鋪子一說,老闆都同意,大家辛苦掙點錢不容易,他們這麼一鬧,毀了不少衣服布匹,損失也有一兩百。
誰還不心疼。
幾個人都還另外找了幾個交好的朋友,一行人浩浩蕩蕩去找李成。
我肯定不會去湊這個熱鬧,留下陪嫂子說了會話,便騎車回來了。
陳校在我鋪子裡喝汽水,看到我回來眼巴巴的站起來,“你說你放假也不在家好好呆着,又跑到哪去了,怎麼不帶上我?”
我提着菜進了廚房,“我不得去買菜燒飯伺候着你,你倒還埋怨上了。”
陳校一路跟進來,挨個撥着菜,看到甲魚的時候眼睛一亮,“今天喝甲魚湯?”
“嗯。”
甲魚還是新鮮貨,菜場很少有人賣,我也是頭一回看見,是一個老漢拿來賣的,說是自己抓的,5塊錢一隻,有兩斤多一點。
我便買了回來。
“還是你對我好啊!”
我白了他一眼,“咋的,我就不能買給我自己吃?”
“都一樣,一起吃嘛!”陳校樂了,他在廚房也幫不上忙,我讓他去外面看着鋪子,陳校屁顛屁顛的走了出去。
我在廚房忙了好久,幸而甲魚已經讓人幫我殺好了,不然我還真應付不了,光是洗甲魚就洗了好久,它肚子裡有一層皮一樣的東西,都得撕掉,裡裡外外都得仔細弄乾淨。
洗完了又放在鍋裡開始燉,我還買了鵪鶉蛋,一會等湯差不多了,再把鵪鶉蛋放進去,一鍋湯端的鮮美可口。
就是可惜芳芳不在,現在天氣熱,也沒冰箱,就這麼放着估計到明天湯就該變味了。
有甲魚湯,我另外就炒了一個雞蛋,又炒了一把空心菜,我和陳校兩個人吃的十分盡興,尤其甲魚湯,野生甲魚格外鮮美,吃在嘴裡回味無窮。
我本來還想說留着點晚飯吃,誰知道一頓全給我們兩個解決了。
就這樣,陳校還說想吃。
反正我是找不到其他甲魚了,吃過飯我把碗洗了,陳校賴在這邊不肯走,我乾脆讓他幫我看着鋪子,自己跑樓上睡一會。
這幾天晚上躺在牀上滿腦門都是琢磨着成衣的事,晚上睡晚了,白天難免犯困,正好有陳校在,我也能抽身休息一會。
一覺睡的糊糊塗塗的,睡夢中好像聽見有人上樓,陳校還在樓下看着呢,沒人會上來,我放心的繼續睡。
“咔嚓”一聲,竟然是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我一個激靈轉醒,剛想坐起來,突然發現聽到的腳步聲有些奇怪,一隻腳偏重,另一隻腳似乎很輕,應該是一條腿不方便着力。
看來上來的人是陳校。
估計是想找什麼,或者想問我商品價格,也好,反正都醒了,我起來就是了。
腦子裡剛這麼想,身體正準備付出行動,冷不丁我感覺右手被抓住了。
“你說你一個女生,手咋這麼糙,回頭我讓我姐從京城寄點潤手的霜給你擦。”
我正打算甩掉他的手,陳校給我把手放下了,我一顆心都懸到了嗓子眼,也不知道該繼續閉着眼睛裝睡好,還是起來,這時候起來面對陳校,估計兩人都尷尬。
算了!
只當不知道吧!
這麼想着,我睫毛也沒帶動了一下,就等着陳校離開。
腳步聲遲遲沒響,反倒是感覺臉頰被擦了一下,軟軟的……像是羽毛擦過。
腦袋裡嗡的一下,剛剛軟軟的東西該不會是陳校的脣。
這下我是徹底呆了,更不敢睜開眼睛。
牀邊安靜了會,很快有腳步聲,再然後是關門的聲音,屋子裡徹底安靜下來,我猛地睜開眼睛,彈簧一樣從牀上坐起來,盯着雪白的牆壁,懵了!
雖然平時周玲開玩笑的時候也會說陳校是不是喜歡我。
不過我是壓根沒往那個方向想過。
我畢竟比他大了兩歲,何況我們認識也不過一年,什麼喜歡不喜歡的,根本不現實。
我們兩是革命友誼。
在牀上呆坐了好一會,我是一點睡意也沒有了,把房裡的東西整理了下,磨磨蹭蹭的下了樓。
陳校一本正經的在櫃檯後面坐着,兩隻手托腮,望着門外。
我猶豫了會,問道:“你剛是不是上樓了?”
“啊!”陳校驚得直接跳起來,目光躲閃的看着我,“你說啥?沒、沒有啊,我沒上去!”
這個傢伙,自己做過的事還不敢承認,枉我還覺得他光明磊落,得虧他拉住我手的時候還說話了,不然我豈不是要以爲有人趁我睡着了跑到我房間非禮我?
既然他不承認,我自然也不好質問什麼,隨便說了句,“那可能是我聽錯了,睡的迷迷糊糊的,沒準是做夢。”
“有可能。”陳校摸着腦袋,對着我笑。
我眯了眯眼,“這裡我看着就行,你回你那屋去吧,沒事別老往我這裡跑。”
既然發生了剛剛的事,我覺得我是應該跟陳校保持點距離纔是。
同學愛也得有個限度不是。
兩個人老混在一起的確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