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可能會同意？
我可以和陳校跟朋友一樣相處，一起吃飯看電影，可如果親了嘴……
那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甚至相當於，我是承認了和陳校的關係，在這個節骨眼上，我怎麼敢？
“不早了，快走吧！”
我直接轉開臉，大步朝前面走了。
過了會，陳校又追過來，“好了，好了，不親就不親了，反正將來有的是機會，你別生氣，跟我說說話吧，我明天一早就要走了。”
對於這樣的陳校，我始終硬不下心，又陪着他說了會話，也是些有的沒的，一直到快十點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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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太晚了，我讓他快回去，不然家裡該擔心了。
陳校堅持先把我送回去，之後纔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陳校又跑過來跟我告別，陸然開了車子送他過來的，走的時候，陸然也跟我提了一句，以後遇到什麼難處可以找他。
其實我挺好奇的，陸然作爲陳校的舅舅，和陳校的媽媽又是親姐弟，他難道不是應該和他的親姐姐站在同一條陣線上，可他明明知道陳校還在和我來往，爲什麼不僅沒有反對，反而很支持的樣子？
我雖然覺得奇怪，不過心裡也是打定了主意的，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去找陸然的。
陳校離開之後，我的注意力又全部回到了廠子那邊，經過這段時間的加班加點，廠子那邊已經出了三千件貨，我和汪姐一商量，決定先給顧老闆送一趟貨。
自然還是叫了蘇勇，這次我和汪姐都沒過去，傍晚的時候，蘇勇回來就把錢給我們帶了回來。
“錢都在這，你們數數，還有，顧老闆讓我轉告你們，來年他打算找你們定皮包，讓你們有個準備。”
“嗐，這是好事，還準備啥？只要他的訂單下來，我們保證完成任務。”
汪姐把錢收起來，又給蘇勇結算了出車費用。
蘇勇事情辦完，話也轉達到，就先走了。
“小孫，你想啥呢，咋不說話？”
我回過神來，才發現汪姐盯着我，我面前還放着一疊錢，我暫時沒碰那錢。
“咋掙了錢，我看你還是不高興？”
“汪姐。”
“咋了？”大概是我的樣子有點嚴肅，汪姐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如果來年咱們有更多訂單，皮包生意也好了起來，你覺得就咱們現在租的那個廠房能應付得來嗎？”
這會縫紉機多了，工人也多，廠子已經很擠了，連個像樣的可以休息的地方也沒有，食堂也沒有，吃飯大家都是站在外面。
這要是皮包生意再起來，還得添置縫紉機和工人，到時候縫紉機都沒地方擺。
“你的意思是……咱們另外再租個大一點的廠房？倒也不是不行，咱們現在那廠房是小了點。”
我搖頭，“不，咱們不租廠房，自己造。”
“啥？”汪姐驚呆了，“自己造房子那得不少錢，還要批地也不是那麼容易，自然還是租房子更划算。”
我想的更久遠一些，現在造出來的房子，地皮也是有使用權的，要知道在以後的社會，隨隨便便一塊地的價格得多貴，還有就是現在各種材料的費用，包括工錢都便宜，一次性造好了，以後能用好些年。
等十幾甚至二十幾年後，幾間廠房的價值隨隨便便就值好幾百萬的。
汪姐聽了我的話，眉頭直皺：“我也覺得你說的挺對，可關鍵是……咱們該找誰批這個地去？”
“別人找誰咱們也找誰，政府不是有國土局呢嘛，咱們抽空過去了解一下政策。”
汪姐考慮了下，“行，那咱們明天就過去一趟，要是真能有屬於自己的廠房了，我也覺得挺好的，沒準將來還能在旁邊再蓋兩棟家屬樓，咱們住那也行，還能省下買房子的錢。”
第二天我們就去了國土局，結果一問下來，其中的手續可謂相當的麻煩。
“我算是看明白了，他們這就是敷衍咱們呢，你說咱們這城市現在隨便出去轉轉，哪邊不是在大興土木高建設，怎麼到了我們想批地建廠子，一下就蹦出這麼多麻煩來了，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行的。”
汪姐吃了一肚子氣，一路都在埋怨。
我心裡也煩，本來也想到會這麼麻煩的，可需要什麼手續跟我們說清楚，要繳什麼錢也說清楚，我們一樣樣準備着，就算花點功夫肯定也能弄好的。
可他們那不耐煩的樣子，話也不說清楚，實在讓人憋屈。
“不然，咱們去找陳校的那個舅舅說說，他官當的大，說話肯定能管用。”汪姐突然拉住我。
我還在猶豫，“我們再過來幾次試試。”
汪姐看出我的心思，“也行，真要辦不下來，咱們再去找人，到時候你要是拉不下臉就我去，我一把年紀了，不在意這些。”
“不用，到時候真要找陸然的話，咱們就一塊過去。”
我和汪姐既然是一塊的，沒道理享福的時候我跟着，遇到要拉下臉求人的事，就讓汪姐打頭陣，我在後面縮着。
“反正你去還是我去都一樣，出來一天也餓了，咱們先吃點東西去。”
我和汪姐到路邊的麪館吃了碗麪條，這事不落實下來，我心裡總是憋的慌，後來又去了國土局幾趟，結果也差不多。
人家的意思就是現在政策開放，各個城市卯足了勁招商引資，沒空搭理我們這種小打小鬧的私營廠。
每次過去了再回來，都是憋了一肚子氣。
蹉跎了好幾天，眼看着就是年關了，廠子那邊倒是效率很高趕在年二十九把衣服都趕了出來，蘇勇已經送貨去了。
汪姐說：“看來這事怎麼也要等年後再說了，咱們也先放寬心，將來日子還長着，不能因爲這麼點事就弄得心情不愉快，辛苦一年了，怎麼着也要過個好年了。”
我也打起精神來，“你說的對，既然貨已經送了出去，咱們答應給工人的福利也要發下去，一會咱們就去廠裡把這件事落實一下。”
我們又匆匆趕到廠子裡，把之前答應的獎金和福利都發了，每個工人都領了一件棉衣，又把廠子裡外打掃乾淨，明天開始就正式放春假了。
我和汪姐最後離開廠子，汪姐說：“我媽給我捎信了，讓我帶着豆豆回去過年，我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就回去了，你呢，你留在城裡還是回去？”
想起去年過年回家時的遭遇，我冷哼一聲，“不回去。”
回去幹啥，熱臉貼冷屁股，還討不到一點好。
汪姐知道我家的事，也不多說了，“那你自己保重，我和豆豆回去住兩天就回來，到時候咱們好好出去玩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