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翹心裡一咯噔,臉色還算平靜,死不承認:“本來就這麼多,誰搞回扣了,你別睜眼說瞎話。”
心裡卻在想,特麼的這狗弟弟難不成長千里眼不成?
連她偷摸拿了十塊錢都能看出來?
明明她是吃飯時回房間偷偷拿出來的,連顧野都不知道。
楚鵬本來還不是太確定,但見蠢姐姐這副心虛的模樣,就百分百確定了,蠢姐姐自己都不知道,她一說謊,眼神就會東看西看,拳頭還會捏緊,說話也有點結巴,很容易就能看出來。
他指着紅包上的褶子說道:“多了道褶子,難道是它自己長出來的?把昧我的錢交出來。”
現在的紅包都是自己裁紅紙折的,楚鵬一接過紅包,就發現封口那裡多了道摺痕,紅包是新的,摺痕卻有兩道,吃中飯時蠢姐姐還鬼鬼祟祟地回了趟房間,運用他那福爾摩斯的腦殼,楚鵬很快就猜到了其中緣由。
就立刻毫不客氣地指了出來,錢不錢的他相當有所謂,誰都不能昧他的錢,一分錢都不行。
楚翹搶過紅包檢查,果然看到封口那兒確實多了道摺痕,纔想起來剛纔因爲心虛,急急忙忙地就折了下,也沒注意看,結果就讓這狗弟弟發現了。
“我折兩下不成?反正就這麼多,你愛要不要。”
楚翹絕對不承認,要是讓公公婆婆知道她連弟弟的壓歲錢都要昧,肯定會說她的。
“那我和顧爺爺說,你們打算十年不生孩子。”楚鵬冷聲威脅。
鏡片後閃着精光,哼,一分錢都別想少。
楚翹果然慌了,昨晚上老爺子還有意無意地提起了孫子,話裡話外就是讓他們去醫院檢查檢查,被顧野岔過去了。
要是老爺子知道他們是在避孕,日後絕對沒太平日子過了。
“你……你以後別來我家了,趕緊滾!”
楚翹從口袋裡摸出之前拿出的十塊錢,氣沖沖地扔給了狗弟弟,每次都被這狗東西拿捏住,就沒一次她佔狗弟弟便宜的,好氣人。
楚鵬心情極好地收了錢,十塊錢能買一本書了,今天這趟來得不虧。
“拜拜!”
楚鵬揮了揮手,愉快地滾了,等過了年就去蠢姐姐那兒拜年,蹭好吃的,當然他不會空着手去,會買一些禮物的,他也不是不懂禮數的人。
“拜你個頭,永遠不見!”
楚翹白了眼,轉身就回房了,以後她一定要給狗弟弟找個厲害的對象,把這傢伙壓制得死死的那種,也不知道那個送石頭的姑娘脾氣咋樣,好像是叫江棋來着,下次找唐衛國打聽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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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顧野看她臉色就知道肯定和小舅子鬧了,笑嘻嘻地問。
楚翹氣鼓鼓地告了一通狀,還說:“以後不准他來我家了,你也不準讓他來。”
顧野忍俊不禁,昧壓歲錢的事都幹得出來,被小舅子欺負也是媳婦活該,不過他嘴上應得很好,“絕對不讓他進門,看到他我還要揍他,太不是東西了。”
說完他自個都笑了,楚翹一看就知道他在取笑自己,氣得捶了幾記,不過很快她自個也樂了,小兩口打情罵俏着,老兩口看得既欣慰又操心。
“你再打聽打聽,看有沒有好的男科大夫,小野總得有自己的孩子,一個家沒孩子就不像家了。”林玉蘭小聲說。
她聽老爺子說了兒子的隱疾後,昨晚上都沒怎麼睡,兒媳婦那麼漂亮,現在和兒子感情倒是好的,可時間一長,沒個孩子當紐帶,只怕這家也維持不下去了。
老爺子點了點頭,“我聽老徐說,外國那邊好像有人工那啥的,他孫女在外國唸書,
說那邊醫學先進,人工可以生孩子,小野那毛病應該也能生。”
“你問清楚些,要是真的外國有辦法,咱們就讓小野去外國生,沒個孩子肯定不行。”林玉蘭難得這麼果斷。
“過幾天我就去問。”
生孩子這事上,老兩口意見一致,心操得稀碎,外面的當事人還在打情罵俏,毫無所覺。
晚上吃團圓飯,老爺子給大寶小寶分了壓歲錢,一家子熱熱鬧鬧地吃了團圓飯,聚在一起看春晚守歲,到了零點則煮餃子,迎接新年到來。
大年初一,楚翹早早的起了,顧家的規矩,每年初一全家都要去烈士陵園掃墓,老爺子定下的規矩,幾十年都堅持下來了。
老爺子穿上了正裝,表情嚴肅,還準備了一瓶茅臺, 以及點心水果等供果,便領着一家子去烈士陵園了。
“老兄弟們,現在的日子一日比一日好過,百姓們能填飽肚子,還有餘糧,壓迫他們的三座大山沒了,孩子們都上得起學,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咱們以前的願望都一一實現了,以後肯定會越來越好,你們安心地投胎去富貴人家,也過過這麼好的日子啊!”
老爺子將茅臺酒灑在地上,深深鞠躬,眼眶紅通通的,強忍着沒流下來。
每次來這看望兄弟,老爺子心裡都很難受,過去了幾十年,兄弟們的音容笑貌依然很清晰,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現在過上了好日子,可兄弟們卻沒能過上,他心裡有愧啊。
“多喝點兒,清明我再來看你們!”
老爺子將一瓶茅臺都灑在了地上,又鞠了一躬,楚翹他們也都恭敬地鞠躬。
楚翹他們初二吃過晚飯就回機牀廠了,天還沒暗,雪後放晴,且過了冬至後,白天越來越長,顧家晚飯又吃得早,四點半就開吃了,回機牀廠時才五點半。
廠大門掛着紅燈籠,樹上也掛了,節日氣氛很濃厚,遇到不少人打招呼,顧野一一客套幾句,還給對方敬菸。
楚翹懶得等,就先回家了,停好車,就提着大包小包上樓,大寶小寶和一羣孩子在樓下玩,很快楚翹就到了家,房門關着,她準備拿鑰匙開門,卻發現房門虛掩着,並沒關嚴實,便推開了門,卻看到她爹和一個女人坐着吃飯。
女人是熟人,正是醫院的爛桃花章大夫,穿着桃紅大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和她爹親親熱熱地吃着飯,還有說有笑的,就像兩口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