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天氣晴好,氣溫也直線上升。我早早的起牀,沒在小家(租住的房子,以後都稱爲小家)吃飯,騎着我的自行車去覓美食也。
這美食就是楊伯伯家的面。楊家麪館的位置稍有點遠,騎車也要用一刻鐘才能到,所以雖然十分美味,我也不是每天去吃。只有當天氣很好,我又懶得弄吃的或真的是非常想吃時纔會早早騎車過去。
從高一偶然發現這家麪館到現在,我早已和店主混了個熟。所以就一直稱他楊伯伯。
當我到達麪館時還沒有一個客人,一般也是6點半纔開始營業,看來今天剛開門。
“婉馨來的挺早的啊,吃點什麼?”楊伯伯熱心的打招呼。
“楊伯伯早上好!我要碗拉麪,特細的。”
“好咧,等一下就好,你先去坐。”
“沒事,我不急。”
這兩年楊伯伯很少親自拉麪了,基本上都是他的兒子在做。楊伯伯50多歲,他的兒子楊至深也將近30,是一個敦厚老實的人。可今天沒見到他,有點好奇,便問道:“楊大哥今天怎麼沒來幫忙啊。”
“至深今天有事。丫頭你放心,楊伯伯我還沒老呢,這面還是拉得好的。肯定不失嚼勁。”
“額,我可沒這個意思,別冤枉我啊!”我急急的解釋。
“好了,逗你玩的。”我...
不過幾分鐘,一碗香氣四溢的拉麪就放到了我面前。深吸一口氣“真香!”馬上迫不及待的吃了起來。楊伯伯看我的樣子便樂呵呵的笑了起來:“慢點吃,可別燙着!”
“嗯嗯”,我邊吃邊點頭。楊伯伯見此也不再多說,到前面收拾去了。
寒夜今天也起得很早,林雲昨夜拉着羅成打遊戲玩了通宵。估計兩人現在還睡的像豬似的。看着天氣不錯,寒夜決定出去轉轉,這幾天收拾屋子還沒來得及瞭解周邊環境,再加上羅成的手藝實在有限,嘴裡什麼味也沒有,剛好順便出去尋尋美食。自己動手?嗯...沒興致。
走了十幾分鍾纔看到一個不大也不小的麪館——楊家麪館。嗯,聽起來好像很耳熟,貌似子瀟曾強力推薦過。
於是便走了過去,只見一個看起來40多歲的男子正在和麪,裡間有一個客人,恰巧正背對着自己,看不清相貌,只看得出是個女生。 隨意觀察了一下,衛生狀況還不錯。於是便輕聲道:“老闆,給我來一碗拉麪,特細的,打包帶走。”冷清的聲音在略涼的空氣中傳盪開來。
和麪的人停下來應道:“好咧!稍等片刻。”沒人發現剛纔男子的話說完後正在吃麪的女子頓了頓,動作突地慢了下來。
沒多久面就好了趁老闆打包的時候寒夜問:“老闆,多少錢:”
老闆答:“3快,我這可實惠了!”
寒夜便準備付賬,結果...這纔想起昨夜那兩人玩遊戲到半夜覺得冷就順手把他的外套拿了過去,林雲還好心的把錢包拿了出來,放到他今天要穿的衣服裡。
但這件深藍色的衣服和昨天羅成穿的衣服顏色十分相似。依據林雲的迷糊性子不難想到他肯定是放錯了。現在荷包裡只剩一張銀行卡,估計是之前用過忘了放回錢包裡。
老闆把打包的好的面遞過來,寒夜看着老闆不好意思的說:“這個...”實在是太窘迫了,活了23歲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怎麼了?不滿意這面嗎?”老闆疑惑地看着這個帥氣的小夥子。
“不是,其實我...我沒帶錢。”看着老闆驚異的表情,寒夜又鬼使神差的接了句:“不過我可以刷卡。”一說完,一向冷靜的寒夜也恨不得有個地縫可以鑽進去,很明顯這種店不能刷卡。聽到裡面女生‘噗呲’的爆笑聲後更覺難堪。
“我這小店哪用得着刷卡呀!小夥子,是不是偶像劇看多了到我這耍帥來着?現在還早着呢。哪有女孩子給你吸引。”
看着越來越無措的他,我竟生出些不忍,他肯定很少遇到這樣的調侃吧!忍不住出口:“楊伯伯,別開玩笑了。我認識他,他的面錢我幫他墊了。”說着把錢遞過去。
“哦,原來是婉馨的朋友啊!怎麼不早說?這面算楊伯伯請你了!”楊伯伯笑着說。
“哪能您請啊!您做生意也不容易,我朋友我請就好!您只要以後給我多下點分量就好了。”我趕緊婉拒。
“你這丫頭是說楊伯伯的面吃不飽人囉!”楊伯伯故作生氣的說。
“楊伯伯!我可沒那意思。好吃的東西誰不想多吃點啊。”小小的委屈下。
“哈哈,下丫頭就是不經逗。”楊伯伯暢快的笑着。剛好這時又來了客人,便不再糾結錢的問題。過去招呼去了。
女孩一出聲,寒夜便將視線轉了過去。是她!那天指路的女孩。
寒夜看着這個與店主笑嘻嘻聊着的女孩。可能由於剛在吃東西的緣故,白皙的臉蛋邊的紅紅的,嘴脣也是紅的還泛着油光,嘴巴一張一合的與店主交談着。
那發自內心的真誠的笑容竟使自己也倍覺溫暖。她雖幫了自己,卻並沒在老闆去忙後和自己說什麼,只是點頭示意了下又回到座位上吃她的面。
心裡有些奇怪的感覺。於是端着這本想打包拿回去吃的面,坐在了她的對面,她的面已經吃了一半。
其實我是不知道要說什麼,畢竟男生都好面子。剛被我碰到他那麼尷尬的事,心裡多少會有些不舒服的吧!於是只點頭示意了一下。
看他坐下,小小的詫異了一下,不過很快整理好情緒。衝他笑笑便繼續吃麪。現在可不是週末,7:20就得到學校。這裡騎車到學校也要花二十分鐘,可不想等下太匆忙。
“剛剛多謝你。”原本清冷的聲音竟夾雜着些許溫暖。
“不用客氣,小事而已!”邊說還不忘吃麪。
“剛聽老闆叫你婉馨,這是你的名字嗎?”清冷的聲音又響起。怎麼看起來這麼冷清的人突然熱情起來?
看到我臉上的疑惑,他又說:“你剛不是說我們是朋友嗎?”
想到剛說‘我朋友我請就好’時還覺得很豪邁,這下也不好在扭捏。放下筷子,伸出手,“你好,我叫韓婉馨,韓愈的韓,溫婉的婉,溫馨的馨。很高興見到你,你可以叫我婉馨。”
愣了一下,他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好涼’‘她的手好暖’各自在心底暗歎。“你好,我是寒夜。”各自收回手。
韓夜!“哇,那我們五百年前是一家哦!”我有點興奮的說。
“不是。”看我疑惑的表情,他輕笑,接着說:“我的姓是寒冷的寒。”
“真的啊,我都不知道有這個姓。”
“是比較少見。”
“那你是因爲在夜晚出生才叫寒夜嗎?”
“嗯”
“那你家有叫寒冷的嗎?”
“我爺爺”
“哦,不好意思啊,話太多了,我只是覺得這個姓很有趣。”看他那麼簡短地回答,覺得我可能說多了。
“沒事。”帶絲寬慰的語氣。說完他也吃着面。
只是爲什麼他吃麪顯得那麼優雅。長得好就是有優勢啊。喝完最後一口湯,看看錶,都快七點了。今天可是班頭值日啊!低咒一句,便和他告別:“我上課要遲到了,拜拜。”邊說邊往外跑去。
“別急,路上小心!”寒夜起身送她。
聽着他沉穩的語調我也不那麼急了,衝他笑笑,揮揮手,騎車走了。
看着她騎車而去的背影,寒夜突然意識到他們根本就沒互留聯繫方式。不過...應該會再次見面吧!兩人心底一致想到,都隱隱生出些許期待。
而我總算是在敲鈴前一秒衝進了教室。只是開始自習時完全進不了狀態。腦海裡不斷浮現他站在那裡又羞愧又無措的樣子,很...可愛也令人心疼。好不容易纔在朗朗書聲中回神,搖搖頭,定定心神,專心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