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達夫的《題釣臺壁》是五四後少有的近體詩精品,我之前曾以之做過定場詩。今天再以它爲定場吧;
不是樽前愛惜身,佯狂難免假成真。
曾因酒醉鞭名馬,生怕情多累美人。
劫數東南天作孽,雞鳴風雨海揚塵。
悲歌痛哭終何補,義士紛紛說帝秦。
我在林靜家一直呆到週日的晚上。這其間雪一直在下,時而如扯破了綿絮般漫天飛揚,時而又如同老天在撒白鹽般均勻細碎,有時卻又只零星的飄下幾朵懶散的雪花。但不管怎樣,那雪總是不停。
有時候想一想,每逢下雪的時候人們的心情總會變得愉悅起來。大約是因爲雪總能讓人們想起自己快樂無邊的童年吧。託這場雪的福,林靜的心情好轉的很快。我們整日價粘在一起,要麼並排倚在窗前看屋後飄雪的湖泊,要麼打着傘漫步在雪中聽雪打傘面的聲響,要麼與克林頓奧巴馬那兩匹狗狗一起在雪地上嬉戲。陸菲則默默的照顧着我們的飲食,偶爾我的目光與大咪咪的相觸,那感覺總是那樣複雜莫名。
到我走的時候,林靜基本上已經回覆了以前的那種光采。但她卻仍是不想去公司上班,只是要我週一的晚上陪她一起去教堂上慕道班的課。我想起那晚曾在教堂門口遇見林靜,估計那時她便是去報名的。
答應了去上課的事情,便由林靜的司機送我回到了住處。到了住所樓下,下車與司機道別,邁步進了樓。一入樓內,便覺彷彿從一個絕美的夢中一下回到了現實。再加上陪林靜瘋了兩天,於是更是覺得疲累。當下便沒精打采的乘電梯往樓上去。到了十六樓,剛走出電梯,一眼瞅見我家門口竟着着一個人。那人聽到電梯到層的鈴聲,也自扭頭回望。二人目光一碰,我的心立時便是一翻個。那人不是旁人,正是陶洛洛。
陶洛洛卻怎知我這兩天的經歷,見到是我,雙目亮了起來,衝我笑着說:你這兩天跑哪裡去了?我都沒見着你。頓頓,又道:今天我都來找你好幾次了呢。我想起週五那晚和她一起吃餃子時的那種旖旎溫馨,心中一暖。但隨即又想起自己如今已經和林靜和好,當下心內又是一虛。因含糊道:我在外面過的週末。
哦!陶洛洛哦了一聲,舉目打量了幾下我,忽然臉上一紅,道:你還記得要和我一起去看電影的事情吧!說着從衣袋裡掏出兩張電影票,道:我怕週二那天去買不到票——像《阿凡達》這種大片,票都很俏的——所以今天就去排隊買了。說着嘻嘻一笑,道:我買了兩個很好的座位哦。
我聞言這纔想起自己曾答應過要和她一起去看《阿凡達》。看着她晃着手中電影票滿臉笑靨的樣子,我真想不顧一切的和她去看電影。可是我已經和林靜和好了,那晚陸菲也要我別再給陶洛洛錯誤的暗示,我怎麼能和她去呢?想着,硬起心腸道:對不起,我……不能和你一起去看電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