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用座機打的,說話的是陶洛洛,但我聽得出陸菲也在旁邊。陶洛洛想來以爲偶還沒睡醒,是以在電話中笑道:大白,太陽都曬屁屁了你還不起牀?
我沒有即時說話,心中艱難的默謀着該如何開口。陶洛洛又道:你快點啦, 我姐今天親自下廚給你煮了愛心粥,你要再不來我可要把粥都喝光咯!話剛說完,那頭陸菲就小聲罵了句陶洛洛啥,接着二女在電話那頭嬉笑扭打着。顯然因爲偶們即將開始新的生活,她二人的心情都很不錯。
聽着那頭姊妹倆兒歡快的笑,我愈發覺得心下難受。適才打的那點子腹底傾刻間全都忘了。媽的,她們滿懷希望的想和我一起去澳大利亞,我怎能在這個時候給她們當頭一棍?
於是我仍沒說話。陶洛洛這時總算覺出了一點異樣,道:大白,你怎麼老不說話,是不是出什麼事啦?我猛吸口氣,沉聲對陶洛洛道:你把電話給你姐,我有話跟她說。陶洛洛聞言明顯的呆了一下,隔了許久,才聽她在那邊跟陸菲說:姐,他要跟你說。然後是相互間遞電話的聲響,再然後陸菲溫柔動聽的聲音在我耳邊響了起來:小白,你想跟我說話?
不知怎的,她原本柔和的聲音此刻卻成了一柄利刃,一下子穿透了我的心。在這一剎那,我真想學馬景濤大大般在電話裡咆哮一句“我愛你(迴音~~~~N+1~~~~)”,但我終沒能那麼做,我只是極力的剋制着內心的衝動,儘量用一種平靜冷漠的語氣道:抱歉,我不能和你一起去澳大利亞了。
什麼?陸菲失聲叫了出來。接緊着是陶洛洛的聲音:姐,怎麼回事?但陸菲卻沒答陶洛洛,她也沒有問我原因,只是一味在那頭沉默着。這便是我的陸菲了,她永遠恪守着她沉默是金的教條。大咪咪雖沒說話,但那頭的陶洛洛卻已然忍不住了,說道:姐,是不是他又變卦了?你把電話給我,我來跟他說。說罷,似乎便在那邊要奪陸菲手上的電話。洛洛!陸菲驀的大聲道:你走開!接着那頭一片沉寂,顯是陶洛洛被嚇了一大跳。我聽這姐倆兒居然爲了我爭吵,也不知是個什麼感覺。隔了十數秒,陸菲跟陶洛洛道:我自己來跟他說。話聲中已透着着哽咽了。偶聽她在那頭哭,心早已碎了,陸菲又平復了好一會兒心情,方纔問道:小白,到底怎麼啦?
小靜快醒了。我瞥了眼病牀上的林靜,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