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了抓自己的光腦袋，然後把手機遞還給了小芳。
“小威哥哥，有些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小芳接過手機之後，有些猶猶豫豫地開口了。
“有什麼話直接和我說，分開一年多，連你也對我生疏了嗎？”我向小芳笑了笑，小晴不接我電話，讓我心中感覺很有些苦澀。
“你以後……別再和那個……秦琴見面了好不好？”
小芳說的話，很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她……她怎麼了？”我有些不解地看着小芳。
“小晴姐最恨的人就是她了……”小芳有些不安地看着我，後面的話欲言又止。
我看了看小芳，感覺她這一年多的時間，和小晴似乎處得不錯……
至少現在知道幫小晴說話了。
記得當初我被抓進去之前，小芳千方百計想從小晴的公寓裡離開。
不過秦琴也是的，在娛樂圈中吃了這麼多苦頭，到現在開口說話，仍然是口無遮攔的，在車上的時候，明顯和小芳已經話不投機了，還偏偏要繼續說下去。
“秦琴，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麼壞，她就是嘴巴刻薄了些而已……”我斟酌了一下，還是替秦琴辯護了一下。
記憶中，好像曾經也有人這樣爲秦琴辯護過。
哦……對了，是秦玲，當初我被秦琴氣到半死的時候，秦玲就是這麼開解我的。
“不是的……”小芳似乎有些着急：“本來小晴姐在飛機上還是很開心的，一出機場，就看到你和那女人抱在一起……”
“抱……”
我很有些無奈地看着小芳：“和她分開很久，突然遇上了，這只是……一種感情表達方式……”
“是嗎？我都能看出你很喜歡她……還有……連婉兒都喊她舅媽……”
我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不知道這件事到底要和小芳怎麼說好了。
“舅舅，舅媽好漂亮哦！”婉兒不知道怎麼聽到了小芳剛纔那一句，突然蹭到了我身邊來。
我把婉兒抱起來放進了自己的懷裡，然後看向了小芳：“小芳，我對秦琴的感情，從本質上來說，和對你、還有對婉兒的感情沒有任何區別，你信嗎？”
“我信不信有什麼要緊？最關鍵的，是小晴姐信不信啊……”小芳嘆了口氣：“小晴姐本來不打算和我一起來看你的，是我勸了好半天，她才同意和我一起過來……可好……”
“你們怎麼知道我出獄的消息？”我連忙問了小芳一句。
“小晴姐……這一年多，除了工作，就是在爲你的事四處奔波找人打點……如果不是她的努力，你肯定不可能這麼早出來的……”小芳說到這裡，眼睛都有些紅了。
聽到小芳剛纔說的話，我心中莫名地一陣難受……
“小晴姐是個大好人，我以前誤會了她……你被關起來以後，她無論多忙，都把我和婉兒帶在身邊……一開始的時候，我不是很理解她，有一次還帶着婉兒偷偷跑掉了，沒想到她爲了找我們，把工作都耽誤了，害得劇組滿世界到處找她……這事兒當時還見了報……那天晚上下着很大的雨，她找到我和婉兒之後，拉着我哭着說了一整夜，你知道……她愛你有多深嗎？”
小芳說到這裡，居然伸手抹起眼淚來。
“我知道！那天晚上，小芳阿姨快把我凍死了！”婉兒似乎記起了什麼，很不滿地插了一句進來。
“死婉兒！以後別喊那個女人‘舅媽’了，知道不？就知道搗亂！”小芳低低地警告了婉兒一句。
“死小芳阿姨！”婉兒立刻回了小芳一句，坐在我懷中，似乎讓她找到了依仗。
“她一直不來看我，我還以爲她記恨我了呢……”我把婉兒的小腦袋摁回了我的懷中，有些訕訕地回了小芳一句。
“她不知道你關在哪兒，怎麼來看你啊？”
小芳回的這一句讓我心中頗有些奇怪……
小晴她不知道我被關在哪裡？
她可是有朋友去看過我的……
還有，既然是她到處找人把我弄出來的，她怎麼會不知道我被關在哪兒？
我又不是別國的特工，被政府給秘密關押了起來。
這件事上，小晴肯定對小芳撒了謊，至於爲什麼撒謊，我就不得而知了。
“小晴姐把她和你之間所有的事情，前前後後全都告訴了我……小威哥哥，我覺得……是你對不起小晴姐……”小芳接着說了下去，似乎在爲我和小晴之間的事情做評判。
“是的，我和她之間的事情，確確實實，都是我對不起她。”我向小芳點了點頭，她這個評判一點兒都沒錯。
“小威哥哥，雖然我很喜歡你，但是……以後我再不會做什麼對不起小晴姐的事情了。”小芳接着向我表了下態。
我看着小芳愣了半晌，很快明白了她這句話中的含意。
也就是說……不會再和我摟摟抱抱，甚至親親了。
也好……這不正是我當初想要的結果嗎？
“小芳，你沒有對不起小晴姐，要錯，都是我的錯。”我向小芳笑了笑。
“舅舅，我也很喜歡你。”坐在我懷中的婉兒，大概是發現我和小芳說話的時候完全忽視了她，連忙不失時機地插上一句。
“嗯，我最喜歡的就是婉兒了。”我邊說邊假裝要呵婉兒的癢癢，結果婉兒在我懷中嬌笑起來。
“小威哥哥，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小芳今天似乎話特別多。
“嗯，你說。”我向小芳點了點頭。
小芳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很快就開口了：“如果你能答應我，以後再不去找那個……秦琴了，我……我可以想辦法幫你勸勸小晴姐，不再生你的氣，讓你們重歸於好。”
我苦笑了一聲，小芳這要求我還真難辦到……
我和秦琴之間確實沒什麼，很多時候，也就算是一般朋友的關係，因爲秦玲，我甚至把秦琴當成了自己的妹妹一樣。
再說了，秦琴也不是個壞女孩兒，甚至一直在幫我，我被關起來之後，她每次的朋友來看我，都會帶話來，告訴我秦琴正在四處活動，想辦法把我弄出去，就算我最後不是她弄出來的，但她肯定一直把我的事放在心上。
對於一個爲我付出了這麼多的女孩兒，哪怕只是一個一般的朋友，我又怎麼能因爲小晴吃醋，就再不和她來往了呢？
還有，我沒有想和小晴重歸於好，我只想小晴不要那麼恨我，不想她傷心，希望她能幸福……
這事兒，和小芳還能說得清楚嗎？
“小威哥哥，我從來沒求過你什麼，這一次，就答應我吧……”小芳居然開始對我施加壓力了。
“你們是不是在說舅媽啊？”懷中的婉兒又插了一句進來，看來小傢伙的頭腦挺清楚的。
“那女的不是你舅媽，以後別喊小晴姑姑了，喊小晴舅媽。”小芳皺起眉頭，和婉兒重新交待了一下。
“媽媽說她是舅媽……”婉兒似乎有些怕小芳，但對小芳說的話並不認可，低低地在我懷中辯駁了一句。
媽媽……
楊飛？
一個差點兒被我忘得一乾二淨的女孩兒，突然出現在了我的腦海中……
婉兒一直沒忘記她……
我好像答應過婉兒，要幫她找媽媽的。
我不止答應了婉兒，我還答應過小芳很多事情、答應過小晴很多事情……
可我一件也沒辦到。
“小威哥哥，求你了，別再傷小晴姐的心好嗎？”小芳用一種帶着些哀求的眼神看着我。
“我和你講講關於秦琴的事吧……”我嘆了口氣，實在被小芳的話逼得無路可退，只好咬了咬牙，準備花上一、兩個鐘頭的時間，和她說說關於秦琴的事情了。
……
儘管長話短說，但關於秦琴的一切，還是和小芳說了近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以後，小芳也沉默了。
“秦琴……她爲你付出了那麼多，一定也是愛上你纔會這麼做……”沉默了半晌的小芳，終於再次開口了。
“我和她之間，只是一般的朋友關係，對於這樣一個朋友，我怎麼能……那樣對她？”我試探性地問了小芳一句。
“她肯爲你那麼做，不會只把你當成一個普通朋友。”小芳搖了搖頭。
我沒回答小芳這句話。
“小威哥哥……”
“嗯？”
“我還是希望你能和小晴姐在一起……唉……這些事……還是你自己做決定吧……”
“哦……”
懷中的婉兒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芳，可能發現我和小芳都是一臉爲難的神情，於是仰起小臉蛋兒開口了……
“舅舅，我們把舅媽接到小晴姑姑那裡去吧，以後小晴姑姑、小芳阿姨、舅舅、舅媽還有婉兒，要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而且，你們都要最最喜歡婉兒才行……”
“哈哈。”我被婉兒逗樂了。
這種結果，當然是我最希望的。
可是，有可能嗎？
“小威哥哥，還有一件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小芳又開口了。
“快說！小芳你現在……”我很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你和我說話，還有什麼當說不當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