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起來。”第二天一早若凰公主回到怡園便找人把綠兒抓了起來,這怡園本來是賞她的,看這綠兒如此不識擡舉,這裡就是她的葬身之地。
花燈會的事情綠兒早就打聽旁人瞭解了情況,可她坐立難安想了幾個時辰也是毫無辦法。
她真的是無辜的,是程素衣騙她,她也沒想到程素衣瞞了她這麼久,她們從小一起長大可她完全不知情,就當她想辦法的時候,若凰公主帶着侍衛就到了。
綠兒一臉驚恐的看着若凰公主,就算有一肚子的話要解釋此刻也只能下跪認錯:“公主,綠兒知錯,放過綠兒吧,綠兒保證不會再有下次。”
下次?這次她的臉還沒丟夠?不提還好,一提起這事,若凰公主就火冒三丈,一腳踢開綠兒:“你是不是程素衣派來的奸細?”
擡手間又是一巴掌,覺得不解氣,從頭上拔下金簪刮花了她的臉。
“不,不是,不是這樣的,公主明鑑啊!”綠兒知道若凰公主是真的生氣了,自己也只有跪地求饒這一條路。
顧不上臉上的疼痛,在地上磕了一個又一個響頭,不一會兒額頭也破了。
“你不是說那程素衣不懂音律?”見綠兒趴在地上磕頭氣就不打一處來,猛地一腳踩了下去。
覺得無趣又擡起腳,她讓綠兒擡起頭,看着綠兒有些模糊的臉,笑得詭異,卻又很好看,命人將綠兒拖出去好好教育,代替她主子受刑。
“不要啊!若凰公主饒命,公主我不敢了,公主......”綠兒大聲呼喊,希望若凰公主可以放過她。
“記住你有今日,都是程素衣一手造成的,你是帶你主子受過,你若想報仇,只管找她便是,你若來找我,我定讓你永不超生。”若凰公主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人蠢不要緊,讓她丟臉,這可就不是綠兒能受得起的,程素衣,這次花燈會我若凰記下了,最後北辰哥哥娶的一定是我,這全天下最好的男子,你配不上。
銅鏡之下,那張美麗的臉愈發猙獰。
她不知道的是,程素衣根本不想嫁二皇子,她只想活着。可她卻不這麼想,她覺得洛北辰對程素衣很是不同,而且程素衣又是非他不嫁,所以認爲程素衣是妥妥的情敵。
“來人,去留香閣。”她要看看那程素衣的人,有多少傲骨。
“各位姐姐,你們讓我見見若凰公主,綠兒把這些都給你們。”綠兒說着,掙脫了太監的手拿出了懷中的銀兩,珠寶首飾連忙拿出來交給那些人,想起手上還有鐲子連忙摘下來塞到別人手裡。
可沒公主發話,誰又敢收,突然一雙手接過了玉鐲。
帶頭的人將玉鐲戴在手上,綠兒見有希望便擡起頭準備求她說情,沒想到帶頭的人是萍兒,她趕緊跪下哀求萍兒:“萍兒姐姐救我,求姐姐到公主那說句好話,綠兒不想死。”
萍兒輕蔑看了綠兒一眼笑道:“你這點銀兩還沒有我的丹蔻值錢,綠兒啊綠兒,你怎麼就不明白呢?公主賞你,是你的福氣,公主罰你,也是你的造化。”揮了揮手示意讓人把綠兒擡進去。
聞聲,來了幾個侍衛笑嘻嘻的準備擡人。
此時此刻萍兒又開始交代:“你們可真有福氣,這姑娘樣子可人,只是之前受了點傷,不過身子還是好的,而且從小嬌生慣養的,是若凰公主給你們的犒賞。”
“謝公主賞賜。”說完,那幾人便向綠兒走來。
綠兒死死的抱住石柱,任憑那幾人拖拽,也不鬆手,眼裡滿是驚恐,心想着實在不行就撞死在這,但又心存希望,覺得自己會活着,她不敢死。
“綠兒,你何苦呢?你只不過成爲第二個程素衣而已,不會要你的命的,再說了,你的命值幾個錢?公主若是真的想重用你,又怎麼會賞你這些便宜玩意兒。”萍兒見綠兒抱着石柱不放,拿着茶壺走了過來。
綠兒身子一顫,她是在提醒她,知道的太多往往會送命。
城北的陷害,不就是若凰公主和她綠兒佈下的局?看來真的是自作自受,自己不該貪暮虛榮,可現在後悔有什麼用?她一個奴才則優而侍又有什麼問題。
程素衣待她是很好,可程家沒落了,青磚綠瓦萬人恥笑,她不想這樣。
手背一陣刺痛,原來是萍兒將滾燙的熱水倒在綠兒的手上,綠兒一失神,便被拽走推入房中。
關門前綠兒陰惻惻的說着:“萍兒,你知道的也不少,也許下一個就是你。”說完,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
隨即屋裡傳來雜亂的聲音,有砸東西的聲音,呼救的聲音,咒罵的聲音,喘息聲,萍兒跟隨若凰公主許久,幫忙做了不少好事,但這一次真的嚇的她不輕。
從來沒有聽過這麼淒厲的聲音,再加上那句,你也會有同樣的下場,萍兒也無心觀賞,趕緊帶着人回去覆命。
綠兒驚恐的看着這幾個男人,她的本能告訴她,她逃不掉。但是隻要有機會,她就不能放棄,躲開正面向她撲來的男人,綠兒快速跑向門口,可門被鎖着,她早該想到,窗戶也已經封死。
“你要是把哥哥伺候好了,鑰匙就給你。”那男人臉上掛在淫笑,對綠兒是步步緊逼。
“你們也配,程素衣是不會放過你們。”綠兒真的很害怕,她知道自己將會發生什麼,但她不想就這樣結束,她不甘心。
程素衣?那大漢冷笑一聲,在這寢宮裡,誰不知道你易主了,她會不知道?
綠兒已經方寸大亂,她也搞不懂這個時候自己居然還能提起她,甚至希望她能來救自己。
怎麼可能?情急之下居然想用程素衣來威嚇他們,當然毫無作用了,她也明白其實自己不該易主,只是不想承認。
“你們不要過來。”綠兒頻頻後退,能扔的都扔了出去,可是那幾人毫髮無損。
她只是個弱女子,怎麼能在幾個侍衛手底下逃脫,簡直是天方夜譚,可若是失了清白,她也只能去死。
“這女人還挺兇,有意思。”綠兒的反抗沒有勸退他們,反而讓他們來了興致。
轉眼間,綠兒已經被逼到牆角,再無退路,她決定拼了,拿起地上的燒火棍揮了過去。
綠兒嬌生慣養,之前雜活都是程素衣做的,她哪來的力氣?手腕一吃痛,棍子便掉落在地上,兩男子見狀抓住她的手腕,帶頭的那人扯去她的衣裳。
“別碰我,你這人渣敗類。”綠兒喘着氣,嘴裡還咒罵着,她不想讓自己死得這麼悽慘。
那男子聽完這話有些惱怒,一巴掌拍在綠兒白嫩的腿,形成鮮明的指印,可能覺得不解氣,又打了十幾下。
嘴裡還念着:“你是個什麼東西,敢這麼和老子說話,老子寵幸你是你的福氣。”
“你快點,兄弟這還等着呢!”有人催促,帶頭的也不囉嗦,趕快把事情辦完,便輪到下一個。
不一會綠兒的身上遍佈傷痕,被打的恍惚,已經不知道被折騰多少次,她想哭喊,無奈嘴巴也被人堵上。
此刻的她被人玩弄,抽打着,幾次幾次,如果她沒有出賣程素衣呢?不可能的,她知道自己是活該,無論幾次,她都會出賣程素衣,這就是她的命。
她有過一絲懊悔,眼睛裡更多的是驚恐以及絕望,如果自己不背叛程素衣,她一定會來救自己的。
就像她護着蕭墨城一樣,路是自己選的,現在叫苦有什麼用,她的臉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但是她好苦,表情苦,心裡更苦。
“還差一點。”她努力夠到破碎的瓷器,割斷了手腕,在痛苦中沉沉睡去。那些人還不知道綠兒已經死去,一直玩樂都天亮,然後心滿意足的離去。
第二天一早,萍兒就收到若凰公主的命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便趕去收屍。
見到綠兒屍體時,她整個人都驚訝的說不出話,綠兒嘴巴張着,嘴裡還有不知名的液體,渾身佈滿傷痕,簡直沒法看,尤其那雙眼睛,怎麼也閉不上。
這種事情她早見怪不怪了,可這一次她真的有些怕了,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可若凰公主看完以後,眼睛裡滿是笑意。“拿給程素衣看看,也算對她有個警告。”
有了綠兒這個前車之鑑,萍兒更是謹小慎微,再小的事情她也要親自處理。
確保事情滴水不漏纔敢跟若凰公主彙報,將綠兒的屍體送到衙門,臨走的時候,蓋着綠兒身體的白布被吹起,又露出了她最不想看見的綠兒。
但是她也沒辦法,雖然有些慌張,還是裝作無事將白布蓋好,將綠兒送她的鐲子又給她戴回去,只可惜慌慌張張的,她將自己的鐲子給了綠兒。
打點好一切,確定四下無人,她趕緊從衙門走出,這事要是被人發現她可吃不了兜着走。
出了衙門之後,她突然覺得有些涼意,這會子她想起綠兒的慘狀開始同情綠兒,可同情又有什麼用?她只是個丫鬟,還不想自尋死路,便趕緊回宮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