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斜空,昏黃似金桔的光暉灑在六陸村村子口的那塊大石頭上,石頭上三個醒目紅色的六陸村大字,
無不重重敲擊着此時正揹着行囊,牽手秦天麟的陸小平的心上,
看着村子口石頭上的‘六陸村‘三個血染般紅色的大字,小平淚瑩眼眶,
黑色泛着霧氣的黑色眼珠中,漸浮現一個人的面容--是愁眉微皺,抵拳在脣邊輕咳嗽的司徒無涯。
只見小平黑色眼珠中的司徒,
仿似突然‘活’了一般,緊凝的眼神中,突然仿似有一股無形的強大的巨大吸力,將我們的視線急速的拉伸進小平的眼珠中,瞬息後陡然找到了出口,白光乍現後我們的視線出現在了司徒書房內...
望着面前寫字案桌上的白色宣紙,司徒目色思轉,淺淺的愁眉,似乎預感到了什麼,使他定了決心,要留封書信給小平。
終於,輕拿起了架在筆石上的青花瓷毛筆,沾染了些許的墨汁後,落筆----
小平,當你拆閱此信之時,興許我已不在人世間了,若當真如此。你且勿要傷懷,記得你曾經答應過司徒伯伯的,
會將天麟當成你的親兄弟一樣的照顧,遇見你,是天意的安排,伯伯很欣慰,你是一個好孩子,天麟是北冥神都的三王子,請你無論如何,務必要將天麟送回北冥神都,小心的尋找公孫先生,並將這半塊碎玉交給他.....
“司徒伯伯!不好了,是六陸山在動!”
剛寫至此,司徒忽聽得裡屋傳來天麟的童真高喊聲,
不一會,天麟便急匆匆的跑進了裡屋,對着正在書案桌上提筆書信的司徒焦急的又一遍重複道,
“伯伯,六陸山在動!”
“六陸山在動?”
司徒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和無法置信,隨即因手不意一顫,便落摔下了青花瓷毛筆。大步流星的走向門外,
卻果真遙遙而見,六陸山,真的在淺淺的移動着,
“不好,我們要快點離開這裡!快!天麟,我們去找小平!”
“伯伯,那東西不整理了嗎?“
七歲的天麟到底還是孩性,眨着童真的漆黑眼眸詢問道,
司徒面色凝重,嚴肅着口吻,
“找小平要緊!”
一把抱起天麟後,接着便是走到了牆上掛着的一副長又寬的山水畫前,取出了一直藏在暗格裡的冥炎法杖後,司徒抱着天麟,便已大步流星出了門外...
窗臺外灑進來的昏沉沉的光線,映亮在司徒書寫了只淺淺豎幾行墨文字的白色宣紙上,
而因爲司徒的一驚手顫,落摔而下的青花瓷毛筆筆尖處,因爲落摔而暈染綻放而開的一朵似墨色的小花,
似乎正在怒放開紅色的花蕊,只見紅色花蕊越來越大,轉眼便暈紅了整張宣紙,是血染的紅!
只見着這一抹血染紅,一直搖曳,飄飄搖搖的,突然,這抹血染紅在急速的視覺拉伸後,它飄飄搖搖的穿越了空間,映紅在了小平泛着霧氣的烏黑的眼珠中,
而後這一抹血染紅漸漸細染凝聚,變成了三個紅色大字,‘六陸村’...
小平將視線從村口那大石頭上的’六陸村‘三個紅色似血染的大字上收回後,擡手用手背狠狠擦拭了一下眼淚,
“天麟,我們走吧!”
只及小平肩膀,揹負着黑布包裹着的冥炎法杖的秦天麟,表情落寞的似還殘掛着淚痕,淺淺輕嗯了一聲後,便由着小平牽着自己,往遠方走去...
夕陽愈發的西下,遠遠的,兩條影子被夕陽拉的斜長,小平他們就這樣揹負着行囊離開了六陸村,未知的明天,未知的命運,遙遠的北冥,和那一份執着的信念,以及對司徒無涯的那一份承諾,
是此時只有十歲的小平,生命裡的全部...
西下的夕陽,依舊金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