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廳裡的衆人頓時被女人吸引過去,像是天生的磁性,不只是吸引異性,連同性也會被她的一言一行所吸引,不過朋友似乎更害怕家中的那位,連忙拉起吳國雲,說道:“是他!”
說完還用力搖晃着吳國雲,說道:“哥哥,快醒醒,極品啊!”
吳國雲昏昏沉沉的擡起頭,看着門口的女人。
那女人似乎也在打量着吳國雲,過了一會才說道:“你是軍人!”
朋友替他答道:“對啊,我哥哥是軍人,職業軍人,保家衛國那種,你看能不能打個折。”他是嬉笑慣了的人,開口三句,肯定有一句是玩笑。
哪知道女人乾脆的說道:“沒問題,半價,我看他也走不動了,你看我這屋子裡,也就你一個爺們了,幫個忙,扶他過來吧!”
朋友聽了,更是覺的這個女人不一般,不過既然人家都已經半價了,這邊還是自己兄弟,他當仁不讓的把吳國雲摻起來,俗話說“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朋友就是要夠仗義。
吳國雲這纔想到,那一夜是在紅燈區的小旅店裡度過的,那種暗淡的粉紅色的記憶。
臥室的門開着一道縫隙,他側過頭向內看去,是他的妻子,可是身上的男人是誰。
夢境中的他,像是被什麼按住了,身體動彈不得,嘴巴想要喝問牀上那對狗男女,但是即使他把嘴巴拼命的張大,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吳國雲只能忍住全身的血管要爆裂的感覺,從門縫裡看着牀上的兩人,他看着那個男人在妻子的身上不停的起伏,他的妻子臉朝着裡面,對着灰色的牆壁。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看到,那個男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扭過臉來看着啊,、
吳國雲沸騰的血液似乎突然凝固了,被零下三百多度的絕對零度凍住了,那張面孔是那樣的熟悉,而震撼,帶給吳國雲的衝擊不亞於親眼目睹已經死去的雙親原地滿血復活。
因爲那是趙鑫。
雖然他的身體不能動,但是心中卻在狂吼:“這不可能,他們兩個根本從未見過面!”
頓時一陣地動山搖,眼前的一切紛紛崩塌,他看着屋頂不斷掉下來的砂石,慢慢的把牀上的兩人掩蓋,接着牆壁向四周倒下,吳國雲才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他盯着被淹沒的臥室,心中猶豫了到底要不要把妻子從下邊挖出來。
這時一個稚嫩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吳國雲轉過身,看到他的女兒大約七八歲時候的樣子,一手牽着他的妻子,一邊喊着:“爸爸,你回來了!”
他當即大腦當機的感覺,木然的看着慢慢走來的妻子和女兒,有扭頭看看身後的廢墟,一個念頭在心中升起:或許這是內疚,還是悔恨,爲什麼過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活體,還要拖到什麼時候。
對於剛纔看到的臥室裡的景象,吳國雲是絕對不相信的,但是親眼所見,又作何解釋。
對於迎面而來的妻女,他充滿了疑惑,因爲他無法分辨哪個妻子纔是真實的,如果眼前這個妻子是真實的,那麼無疑是最好的答案,臥室中的女子就是假的,畢竟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到,牀上那個女人的臉,只是聽到了似是而非的喘息聲。
但是,如果眼前的兩人是假的,那麼女兒顯然也是假的,而廢墟里的兩人到底是誰。
或許是因爲趙鑫的事情,壓力太大了吧,如果眼前這兩人,都是假的,那就不用在意他們是誰了,這兩人不就是上好的活體試驗品嗎。
夢境中,吳國雲終於露出瞭如釋重負的微笑,找了那麼久的時間,他已經快要失去耐心了,既然有兩個冒牌貨找上門來,怎麼也不能放過,雖然這兩人長得和他的妻子女兒一模一樣。
正當他動手抓捕那個像是妻子的人的時候,他感覺身體被人推了推,因爲長期訓練的結果,他迅速的從夢中驚醒過來,柔和的燈光下,妻子正關切的注視着他:“老公,你怎麼了!”
吳國雲看着妻子的面容,一時間還在分辨到底自己是在現實還是在夢境,不過聽到妻子的聲音,說道:“怎麼。”一邊看看牀頭櫃上的鬧鐘,時針指向凌晨四點十七分。
妻子委屈的擡起左手,伸到他的面前,他看到妻子的手臂上一道通紅的印跡,那樣的印跡,吳國雲很熟悉,那是被大力緊緊抓住後留下的指印,因爲破壞了皮下的毛細血管,造成了皮下出血,纔會顯出紅色,到了早上,血液凝結沉澱,這道印跡就會變成青色,再過十個小時左右,就會變成烏青色。
早期的對戰訓練中,隊員都是下了力氣的,基本每個人身上都會或多或少 的帶着這樣的烏青。
吳國雲一掀被子,從牀上跳下來,跑到了冰箱旁邊,從上邊的冷凍室拿出冰槽,那是按照他的要求早就凍好了的冰塊,二乘十的乳白色的冰槽,吳國雲兩手輕微的扭動,裡邊的冰塊馬上鬆動。
他有跑到洗手間,拿了一條毛巾,把冰塊用毛巾裹住,急急忙忙的跑回了臥室。
一邊爲妻子的手臂一邊道歉:“對不起啦,剛纔做夢呢,正在執行任務!”
妻子看着他溫柔的動作:“就知道你是做夢,不然剛纔就一腳把你踢下去,可疼死我了!”
吳國雲理虧,加上心裡還在回想個那個夢,只好老調重彈:“對不起啦,你看,遇到這樣的瘀傷最好就是先用冰敷,要是直接上藥酒什麼的,那可不對,因爲毛細血管破裂,正在出血階段,如果擦藥酒那是加速血液循環的,也就是加速出血,先用冰敷,起到冷卻作用,減緩出血,等到明天了,這裡成烏青色,就說明血液已經凝固了,破裂的血管也收攏了,再用藥酒擦,那時加速循環,就會好的快很多!”
妻子耐心的聽他說完才笑了笑:“也不知道聽你說過多少次了,我記得的,下回睡覺不許做夢了!”
吳國雲汗顏,不過也只好違心的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