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老三的王宮按照回字形設計,裡邊有上百個房間。在江民的引導下,小隊前進的速度快了很多。正當快要接近中心區域的時候,迎面走來了三個人,領頭的正是小刀。他看到江民正在敲門,遠遠就問道:“江民,我讓你下去看看,你去了嗎?”
江民登時心裡一縮,僵了一秒,機械的轉過頭,看着走來的三人,正是跟着刀疤老三最久的三個手下,刀疤老三平時管他們叫“拼命三郎”。
江民連忙調整情緒,他知道,這時候被發現的話,自己就死定了。臉上帶着猥瑣而諂媚的笑容,說道:“刀哥您吩咐的事哪能馬虎啊,我可是親自下去看了看。不過那邊鬼影都沒有啊。”
小刀心裡正煩着,他其實不在意江民去沒去,他是被刀疤老三叫過去的,指着監控閉路問他:“這小子在幹嗎?我他媽看他已經竄了七八間屋子了!”
江民的性子他了解,小刀大概能猜到他在幹嗎,不過他還是叫了“拼命三郎”一起過來,算是給坐在電視牆前邊的刀疤老三顯示自己起碼親力親爲。
“三哥說,你都鑽了七八個房間了,有什麼收穫?”小刀站在門口問道。
這時候,門開了,裡邊一個看起來四十來歲的傢伙趴在靠在門口,似乎沒睡醒的樣子,罵罵咧咧的說道:“麻辣隔壁的,你們在勞資門口吵什麼呢?還有,剛纔誰敲的門?”
小刀馬上頂了一句:“老道兒,不是我說你,外邊形式這麼緊張,你他媽還睡覺,也不看看什麼時候了!”
江民連忙說道:“道哥,消消氣,是我敲門的。我大哥說新弄到的好東西,特別來跟你們嚐嚐鮮。”
還沒睡醒這位江湖人稱“道爺”,自小走江湖,會點風水算卦什麼的,時靈時不靈,也就到處遊走混口飯吃。不過幾年前,他遇到了刀疤老三以後,開始時來運轉。當時是刀疤老三停業翻新裝修後,進行開業剪綵典禮,與會者從市裡面的領導,到江湖上的前輩等等,算是高朋滿座。道爺就是那時候趁着人多進來混飯吃的。
當酒席正要開始的時候,突然停電了。刀疤老三面子立馬掛不住了,開啓後備電源,急急忙忙的滿場奔走致歉。當他來到道爺所在的桌前,道爺似乎靈機一動,看到一個改變自己前程的機會就在眼前,他裝作高深莫測的告訴刀疤老三,這裡的風水有問題,要改!
刀疤老三當時疾病亂投醫,加上道爺當時已經把自己最好的一身行頭都拿出來了,多年行走江湖的經驗沉澱將身上那種神秘氣息發揮的淋漓盡致。就這麼一來二去,刀疤老三依言對酒店的掛飾做了調整。
也不知道是真的靈驗,還是瞎貓撞上死耗子,總之,當刀疤老三做完了道爺交代的事情,來電了。
後來,刀疤老三也悄悄的問過電工,電工說檢查過線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不知道怎麼就停電了,後來來點也莫名其妙。從此以後,刀疤老三對道爺言聽計從。
事實上,電工也沒說實話,因爲刀疤老三催的太緊,連夜趕工之下,各種問題都被掩蓋了下來,停電正是因爲一個斷電保險過載了。但是電工不能這麼說,刀疤老三在NJ還是兇名赫赫的,爲了自己的小命,電工只好騙了刀疤老三,成全了道爺。
不過自此以後,道爺似乎也韜光養晦起來,輕易不幫人占卦,也不隨便看風水了,一般都是等到刀疤老三來求懇他纔會出手,這讓道爺的高人的名聲慢慢的在江湖上傳開。
不過以小刀爲代表的刀疤老三老人對道爺卻不感冒,他們覺得道爺就是在裝神弄鬼,矇騙老大。最重要的是,老大對道爺言聽計從,所以雙方平時關係都不怎麼樣。
江民夾在中間,他的話頓時引起了大家的興趣。因爲都知道這小子,論資歷沒資歷,要膽氣沒膽氣,但是他總是能弄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或是國外新出品的興奮劑。
道爺已經開口了:“好說,都進來,都進來,既然是江民拿出來的,東西應該不錯。”說完做了請的手勢。
一行人陸續進門,江民輩分職位都是最小,理所當然的跟在最後,他在進門前用手在腿邊比了個“三”的手勢,搖搖手,就進屋了。
李劍銳幾人都圍在蛇眼顯示屏前看着剛纔的一切。
“三分鐘?”劉漢東問道。
“還是三個人?”
“什麼三個人?”
“屋裡還有三個人!是不是提醒我們。”
很快被否定了。
“江民剛纔說要品嚐什麼好東西!”李劍銳回憶着剛纔幾人不多的對話。
“萬一裡邊還有三個人呢?加起來就是七個人了,不算江民還有六個!”侯軍說道。
劉雄飛不耐煩的說道:“閉上你的烏鴉嘴!六七個大老爺們在裡邊幹嘛?開火車嗎?”
李劍銳搖搖頭,對王強說:“開始計時!”
四分鐘後,幾人衝進了道爺的房間。只見屋子裡煙雲繚繞,一種類似菸草的異香充滿了室內的空間。七個人,包括江民在內都橫豎癱在地攤上、沙發上。牆角滾落着一個長頸的玻璃器皿,瓶口還緩緩的冒出乳白色的煙霧。
“毒氣!”劉雄飛說了一句。
“不像!應該是迷~幻~劑之類的東西,你看他們。”李劍銳用腳踢了踢倒在地上的小刀。只見他兩眼微眯,眼皮下的眼球快速的轉動着,但是對李劍銳那一腳一點反應都沒有。
“那現在怎麼辦?這些人都失去抵抗能力了。”侯軍問道。
李劍銳一時間也陷入了兩難的思考中。
軍人只能殺敵,但是對於手無寸鐵的人,即使是嫌疑犯,也沒有權利隨意剝奪他們的生命。
一旦大腦裡產生:手裡有槍,就能爲所欲爲的想法,就很有可能沉淪在這樣的思想,變成嗜血的屠夫。許多戰爭創傷綜合症就是這樣。在無盡的殺戮中漸漸迷失自我,分不清誰是敵人,誰是親人,人變成了野獸。
另一方面,已經給了江民承諾,而他也一直做得很好,如果放過這些地上的嫌犯們,他們真的能得到法律的懲罰,並且洗心革面嗎?他不是法官,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