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不再說話,就那樣靜靜的看着車窗外面飛馳而過的夜景。
而滿頭大汗把座駕開過來,哪裡還見到陸銘煜的身影。
這一年來boss不止一次在深夜喝醉酒的時候,開着名下各式跑車在高速公路上賽車,有很多次都差點因爲醉駕被警察給攔截下來,要不是連警察都懼怕他的身份,恐怕駕駛分肯定被扣完了。
而也正是因爲這個,文志再也不敢讓對方獨自駕車,不管是去哪自己都充當車伕。
但今晚boss又是怎麼了?
文志還真是猜不透。
生怕對方出什麼意外,急忙拿起手中的電話,安排手下的安保人員立刻待命。
“蘇小姐,你在晃神?”纔剛抵達晚宴會所,就有大批人在恭候,正要下車,這才發現身邊的女子似乎有點失神。
過了那麼幾秒鐘,黎戈伸手輕輕捂住脣瓣,輕咳一聲。
“啊?”意識到身邊投來的犀利眼眸,蘇然下意識的往外面挪了挪,似乎是要刻意保持距離。
她這個細微小動作,哪裡逃得過黎戈的法眼。
欣然在優美脣角勾勒一絲哂笑,“蘇小姐,你覺得我黎戈的眼光會那麼糟糕?”
“什麼!?”聽到男人不討好的話,蘇然心頭的怒氣猛然的浮躁起來,竟然嫌棄自己外貌不張揚,那何必要求自己出席這種宴會?
難不成是想要羞辱自己?
想到這層,蘇然騰的想要直接推開車門下車,剛剛在家裡看到對方陪鬱郁玩耍的時候,還以爲他其實是個外表冷酷,內心溫柔的大男人,對他的態度也剛剛有些好轉,到是現在還真是自己看走了眼。
但……
車門還沒有推開就被一股強勁的力道給扣住了手臂,回過頭,正好對視黎戈暗沉的臉蛋,“放開我。”
想要拼命掙扎,但是女人的力氣哪裡敵得過男子。
咬牙切齒,雙眸跟利劍一樣狠刺黎戈的視線。
還沒等蘇然反應過來,就本黎戈給拉出了車廂,大手緊緊的拽住她的小手,蘇然萬萬沒有想到外面竟然會有那麼多的人!
四面八方的視線全部射過來,讓蘇然渾身打了個哆嗦。
但更讓蘇然感到不適的就是那個手掌……
“放開我。”不管自己怎麼掙扎,都掙脫不了,蘇然沉下臉,低聲示意。
在這麼多人面前被“陌生”男人牽着,她總感覺身後有抹視線盯着自己看。
“好,放開可以,但記得諾言。”陰沉沉的聲音從頭皮處傳來,像是恐嚇,但更多是卻是無奈。
蘇然如啄米的小雞一樣,直點頭,只要他能在衆目睽睽之下放開自己,想要自己做什麼,自己都答應。
看到女人的反應,黎戈笑着鬆開了手。
“黎戈,她是誰?”從人羣中走出一個身材高挑,五官精緻的女子,對方不屑的端倪了一下穿着寒酸的蘇然,也就懶得搭理。
然後滿臉溫和笑意往黎戈身上湊,但卻被黎戈一個轉身給頓住了腳步,但因爲腳踏十釐米高跟鞋,一個不穩,差點摔倒在地。
而在場的人,無不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一臉淡然的蘇然,不由的在心底盤算,看來此女子不簡單。
今晚的晚宴對於蘇然來說簡直就是折磨,她沒有想到黎戈開始所說的飯局,竟然是大型酒會!
在場的女伴無一不盛裝打扮,而全場就自己一個人懵懂的穿了正統工作服。
這不是換樣讓自己出醜?
蘇然狠狠的怒瞪身邊跟別人談笑風生的男子,恨不得想要把對方千刀萬剮。
“怎麼,不適應?”會過頭,像是關心的語氣,但在蘇然的心裡就是假意。
“是啊,還真是適應不了您大老闆多姿多彩的生活。”冷冷的從嫣紅脣瓣中吐露出幾個字,壓根沒有把黎戈的威嚴給放在眼裡。
但想到自己竟然會被那份合同給禁錮住,蘇然的心猛塞。
“蘇秘書!”黎戈微眯眼眸,但眸光卻被正往自己這邊走來的身影給凍結了。
端着酒杯洋洋灑灑的走過來,突然一個不留神,酒杯裡的香檳直接倒在了蘇然的衣服上!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怎麼辦?”滿臉慌張,想要幫忙擦拭。
看着衣服上的痕跡,蘇然淺淺的皺了下眉頭,“沒事。”正好給自己藉口走開,想到這點,蘇然的眉頭稍微舒展開來。
但當對上剛剛撞到自己的女子眼眸,蘇然突然滿臉厭惡起來。
不正是之前在大堂外面的那個女的麼。
唉,自己還真不知道怎麼就得罪了這麼號人物。
然後一臉嫌棄的看了看身邊沉默不語的黎戈,蘇然突然好想大聲笑出來,果然有錢的主就都是個招人嫌的貨色。
“你在笑?”感覺出那抹不懷好意的笑容,黎戈突然提高了警惕。
“沒,我哪敢笑老闆大人啊,不跟你耍嘴皮子了,我先去趟洗手間。”沒有等黎戈緩過來,蘇然就轉身離去。
“黎戈,你想去哪?”意識到對方也要緊接而走,急忙伸手挽住黎戈的手腕,她可不想給任何女人把她的黎戈給躲走。
“放手。”面不改色,但語氣中更多的是堅決,見對方硬是拉扯,黎戈強硬的甩開手,大步的跟上蘇然的身影,但是整個會所,哪裡再見到蘇然。
難不成她走了?
繞過黎戈的視線,安全的走出了酒店大門,獨自一人行走在燈光璀璨的街頭,看着霓虹燈光,一時之間晃神了。
夜晚的風讓人冷的徹骨,裹緊上衣,急忙走進一大型購物中心,衣服上的酒味愈發濃重,得趕緊清洗一下才行,不然就這樣回家,鬱郁那熊孩子肯定又該擔心自己了。
口袋裡的手機發出陣陣震動,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那變態老闆打來的,懶得再去周旋,蘇然毅然掛斷,還順手把手機電池給拆了下來。
看來,不管怎麼樣,明天都要遞上辭呈了。
而家裡卻沒那麼寧靜。
“鬱郁,你沒事吧?可別嚇着歡歡阿姨。”蘇然跟黎戈出門還沒多久,歡歡就哄鬱郁睡覺了,但孩子只睡了那麼幾個小時就滿頭大汗的清醒過來,不哭不鬧,小手緊抓住被角,身子直髮抖。
剛剛打了個盹的歡歡看到這副模樣,哪裡敢再沉睡下去。
第一時間,連忙把孩子抱在懷中,雙手顫抖的撥通蘇然的電話號碼,但顯示關機,而老闆的電話一直都提示正在通話中。
“鬱郁,阿姨馬上帶你去醫院。”打了好幾通電話,自己急的雙脣直髮抖,眼看孩子越來越難受,顧不了那麼多急忙拿起外套,抱起孩子往外面跑去。
但剛出門就撞到了一個高大的身軀,“對不起,對不起。”抱着孩子,有些氣喘,但還是有禮貌的急忙道歉。
“孩子怎麼了?”低沉的幾個字,直刺心間。
但戒備對方是陌生男子,歡歡哪裡會如實告知,關上房門,直接往電梯處走去。
陸銘煜正要拽住對方的手,就聽到鬱郁微弱的叫喊聲,“叔叔。”
叔叔……
僅僅兩個字,就足以讓陸銘煜全身僵硬,怎麼,孩子還記得他?
心底不免有些激動,但是看着鬱郁蒼白的臉龐,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顧不了那麼多,急忙從歡歡的懷中接過孩子,不住的在心裡祈禱,孩子最好不要出什麼事情。
而想起前來的路上,如果不是自己強迫司機一路飆車,孩子怎麼樣了,自己肯定會內疚一輩子,而本來就虧欠這孩子很多,他實在是不想再做不稱職的父親了。
夜間快十二點,在這稍微偏僻的老住宅區,想要攔下一輛車,難度挺大。
“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孩子。”緊張快要哭出來的歡歡,看着鬱郁即使很痛苦,但是還是一副乖巧的樣子,讓自己更加自責起來。
而陸銘煜始終都一言不發,眼看是攔不了車了,陸銘煜二話不說急忙拿過歡歡手中的外套,嚴嚴實實的把孩子包裹住,一路狂奔,對於這片區域,自己可是再熟悉不過。
“請問誰是孩子的家屬?”在急診外面等候的陸銘煜把身子重重的靠在牆壁上,深邃眼眸折射出幽光。
“我……”六神無主的歡歡下意識的正要回答,卻被一記低沉的男音給打斷了。
他是鬱郁的家屬?難不成是蘇姐從不提及的丈夫?
看着對方一臉焦急的樣子,更是堅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孩子怎麼樣了?”頓了頓身子,陸銘煜才從嘴脣中吐露出這幾個字。
“無大礙,急性闌尾炎,如果送晚一步,後果不堪設想。然後現在需要馬上動手術,不然……”醫生的話還沒有說完,陸銘煜就怒聲大吼,“那還不趕快去!如果孩子出了什麼差池,我肯定不會放過你們。”快速的在簽字單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從醫久遠,但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在乎病人的家屬,醫生也不敢怠慢,急忙走了進去。
而一旁的歡歡像是被陸銘煜的吼聲給嚇住了,嬌小的身子緊縮。
“她——呢?”許久,陸銘煜才吐出兩個字,這麼晚了,蘇然竟然不在家,還讓一個外人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