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注意到了韓佳人的異常,顧琛的眉頭皺了一下,讓車子的速度慢了下來,隨後又開口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捨不得伯父伯母?”
聽到這話,韓佳人卻是慢慢地搖了搖,想了一下之後纔看向駕駛坐上的顧琛,有些不確定地開口問道:“顧琛,我們之前是怎麼在一起的?”
這話讓顧琛的神情一變,連忙把車給停了下來,用奇怪的眼神拉了韓佳人一番,發現她眼中滿是疑惑的神色,這才慢慢地鬆了一口氣,隨後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慢慢開口說道:“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當初我們在我朋友的家裡認識,後來三個人去登山,我中了蛇毒,你爲了救我爲我吸毒血,之後自己中毒了卻不知道,就是那個時候我就愛上你了,而你對我也是一樣。”
聽到這話韓佳人的眼中卻閃過一抹迷茫,真的是這樣子的嗎?爲什麼她總覺得少了一點東西,到底是什麼她也說不出來,只是覺得有些不舒服,但爲了不讓顧琛擔心,只能點了點頭。
這段時間顧琛對她確實是照顧地無微不至,爲人非常體貼,什麼事情都想的很周全,總會搞一些小浪漫,雖然她很開心,但是總覺得少了點東西,總覺得事情不應該這麼發展,到底是什麼重要的東西被她遺忘了,她一定要想起來才行。
而顧琛看着她變化莫測的神情,便也猜到了一點,不過從她剛剛那個迷茫的神情來看,她應該是還沒有恢復記憶,看來他的快點行動了,如果等她恢復記憶,那一切都來不及了。
兩人就這樣,各自心裡懷着事情回到了小別墅裡面,韓佳人藉着今天太累了的這個理由,早早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面,可是卻沒有睡覺,而是在想以前的事情,可是她每次想要觸碰那些被塵封的記憶,頭都會疼得特別厲害,彷彿有東西在阻止她一樣,想了一夜無果,她只能睡了下去。
而顧琛則是一直坐在大廳裡面,他現在的心情和韓佳人的差不多,只是他糾結的事情和韓佳人的不一樣,他現在冒充韓佳人男朋友的這件事情,只要遇到韓佳人的熟人就會不攻而破,到時候韓佳人對他恐怕就會不再信任,這個真的是他想要的結果嗎?
但現在卻是一個絕好的機會,以前佳人的心中永遠都有一個敖徵,現在終於騰了出來,她現在就像是一張白紙,只要他在上面填色就行了,他到底在猶豫些什麼。
而此時的國內,敖家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自從敖澈回到敖家之後,他彷彿是使盡了全身了力氣去服侍敖建國,對於他的這個舉動敖建國是非常的滿意,畢竟敖徵總是忙於公司的事情,對於親情之事非常地淡薄,現在敖澈回到了敖家,倒也是完成了他的一番心願。
只不過他們的相處在柳夢梅的眼裡非常地刺眼,再加上自從敖徵醒來了之後,他變得越來越冷酷,話也很少說,她說的事情他只不過是聽一聽就算了,如果不是牽連到公司的事情,他是不會多看一眼的。
唯一讓她滿意的地方就是,自從他醒來之後便不再提起韓佳人的事情,這也讓她鬆了一口氣,正打算把林俞菲送到他的身邊,卻被敖建國給攔了下來,因爲他說,找下的敖徵需要時間從這個陰影裡面走出來,如果不想被他記恨的話,就不要做這些無謂的事情,她這才停了下來。
可是她不不招惹敖徵,並不代表其他人也願意放過他,敖澈回到敖家之後,他那微弱的光芒便慢慢地亮了起來,業界很多人都知道敖家不止一個兒子,不過繼承人卻只有一個,那便是敖徵,這個早就成了不掙的事實,畢竟他從小就對傲世做出了貢獻,他的存在是不可磨滅的,同樣也是不可代替的。
也正因爲如此,敖澈對他的敵意才越來越大,而今天敖澈彷彿是例行公事一樣,以公司第二股東的名義召開了股東大會,這件事可大可小,而敖澈就是要把這個小事弄大,他把所有的股東都通知了一遍,就是唯獨少了敖徵。
在公司的一個大辦公室裡面,身穿一身黑色西裝革履的敖澈正坐在主位上,有些挑釁地看着其它的股東,而其它的位置則是坐滿了那些小的股東,他們皆是用詢問眼神看着眼前的敖澈,眼中卻還夾雜着一絲不滿,他們雖然是傲世的股東,卻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如果這個傳說中的傲世二公子只是爲了好玩而把他們召集前來,那他們這些股東也不是好欺負的。
因爲以往的股東大會都是用來商量那些產品是否是個發出,亦或者是說明股份的轉移,也就是一個人要把股份給轉出去,那也是要經過衆股東的同意才行,當然,一般情況下是沒有任何異議的,就像這次敖建國的舉動一樣。
或許是因爲等的不耐煩了,其中一箇中年的股東慢慢地站了起來,眼中閃過一抹不滿的神色,沉着聲音說道:“敖澈,你找我們來到底是爲了什麼事情,你快點說,我們還有事情要做呢。”
對於這種只有股份沒有能力的人,他們是一點都不欣賞的,雖然這個世界不是強者至尊的世界,但是對能力的推崇卻也很強,沒有能力的人只會讓人看不起。
有一個人開口之後,其他人便也紛紛開口催促敖澈說重點,看着衆人一臉焦急的模樣,敖澈卻慢慢勾起了嘴角,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伸手看了一下手上的手錶,看來時間快到了,隨即對着衆人做了一個手勢,淡淡開口說道:“大家稍安勿躁,我這次把大家召集過來確實是有事情需要和大家商量,所以你們先別想着別的事情,聽我把話說完。”
聽到敖澈的這段話,衆人這才慢慢地安靜了下來,臉上浮起一抹嚴肅之色,皆是緊緊盯着坐在主位的敖澈,只見他的嘴角慢慢勾了起來,隨後纔開口說道:“想必大家也知道我們傲世的CEO是誰,這個就不用我說了,今天我想要罷免敖徵CEO的位置,不知道大家的意見如何?”
這話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因爲這個事情他們甚至連想都沒有想過,雖說敖徵平常對大家都有些冷冷的,但是他對於管理公司的方面確實有一手,不管是什麼樣的項目,只要到了他的手裡,就百分之一百可以拿下來,可以說是從來都沒有失手過,再加上他精於計算的頭腦,可以說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天才商人,他們實在是不明白敖澈爲什麼會突然說出這種話,說白了,敖徵可是他們的財神爺,他們怎麼會做這種有損自己利益的事情。
似乎是看穿了衆人的心思,敖澈並沒有露出沮喪的表情,反而更加的興奮了起來,其實股東們會有這種反應,他早就算到了,像敖徵這種天才級別的人物,怎麼可能不讓人敬佩,也就因爲這樣,他纔會提出這種要求。
在大家沉默的時候,敖澈繼續開口說道:“也許敖徵確實有能力讓公司發展,但是,一個公司的CEO難道真的只要有能力就行了嗎?對自己的員工一向冷冰冰的,一副只有自己高高在上的感覺,就是對我們股東也是如此,這就是CEO應該做的事情嗎?”
這段話讓衆人都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確實,敖徵平時對大家的態度他們不是沒有感受到,只是有些事情不好意思說出口罷了,再說他們要的只是錢,其他東西對於他們來說都不重要,但是現在敖澈卻挑起了他們的自尊心。
就在大家討論一番想要發言的時候,只聽到會議室的大門被打開,開門的人是一個身穿休閒服的男子,他對敖澈掃過一抹冷冷的眼神,這讓敖澈不屑地切了一聲,這人他認識,是敖徵的那個奇怪的司機,名爲雷諾,經常爲敖徵辦事,如果雷諾來了……那麼……
只見雷諾一個轉身站到一旁,把站在他身後的敖徵給露了出來,而此時的敖徵正緊緊盯着坐在主位上的敖澈,當衆人看到敖徵的時候便覺得情形不妙,接下來恐怕是他們兄弟之間的戰爭了,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離開這個戰場,其中一個股東對敖徵恭敬地說道:“敖總,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聽到這話,敖徵只是對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走了,其他人見此,也連忙提出離開的要求,漸漸的,會議室就剩下了敖徵和敖澈兩個人,看着敖徵那冷冷的表情,敖澈就一陣不爽,他以爲他是誰,總是擺着一張臭臉,一副他欠了他錢的樣子,慢慢地開口說道:“喲,這不是敖總嗎?怎麼,這麼忙還來管我的閒事?”
這話並沒有把敖徵激怒,反而讓他旁邊的雷諾覺得不爽,他受不了的就是有人向敖徵挑釁,因爲這種人早就被他狠狠地掐死在襁褓之中了,可是對於這個敖澈,敖徵卻多次想讓,甚至還警告他讓他不要對敖澈下手,不然這個敖澈早就不知道被他揍多少次了。
見雷諾想要上前,敖徵卻皺着眉伸手攔了下來,對他搖了搖頭,隨後擡頭看着眼前的敖澈,慢慢開口說道:“敖澈,有些事情不要做的太過,有什麼事情你衝我來,公司是大家的心血,想必爸在把股份給你之前也說過讓你三思而後行,這種事情,我不希望發生第二次!”說完之後便轉身離開。
看着敖徵的背影,敖澈的拳頭緊緊地捏了起來,眼中閃着寒光,一口銀牙被他咬的咯吱發響,只見他喃喃開口說道:“敖徵,這不過是開始而已,我是不會就這麼罷手的!”
離開會議室之後,雷諾一直注意着敖徵的表情,只見他一直壓抑着自己心裡的怒氣,看來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以前敖澈也做過類似的事情,卻沒有召集所有股東這麼嚴重,這敖澈真的是得寸進尺了。
過了一會,雷諾忍不住開口說道:“敖少,你爲什麼不教訓教訓他,這種人你越是放縱他越是變本加厲,這樣也妨礙了你的工作。”聽到他這句話,敖徵突然頓住了腳步,冷冷地看着前面,隨後呼了一口氣,慢慢開口說道:“算了。”
其實他又何嘗不想給他一個教訓,敖澈在還沒有回到敖家的時候就已經來找過他了,當時還放言說要讓他後悔,現在他不就是實現了他當初了那個夙願嗎?只不過他是韓佳人的弟弟,生前她那麼喜歡敖澈,現在他又怎麼做得到對敖澈狠心,也算是他向韓佳贖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