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迴應了他的訴求,一個彷彿來自幽冥地獄最深深處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來……來無盡之海南邊……潘達利亞的迷霧即將消散……我會爲你展現力量的所在!”
“力量!?”
“對!力量!稱霸整個艾澤拉斯世界的力量……”聲音充滿了蠱惑,以及神秘,光是聲音傳來的淡淡力量波動,已經讓加爾魯什的神經有了興奮與昂揚感。
“沒錯!我要的就是力量!能打倒杜克*馬庫斯,將整個聯盟踐踏在腳下的力量!”加爾魯什咬牙切齒地握緊了拳頭,蚯蚓一樣的青筋在他健壯的臂膀上蜿蜒扭曲着,看上去十分嚇人。
加爾魯什驀然從大酋長位置上站起來。
若果說片刻前那個頹廢的大酋長,就像是當年那個不敢正視父親格羅姆的過錯,躲在納格蘭當個縮頭烏龜的小孩;那麼現在的加爾魯什又變回那個通過瑪克戈拉擊敗所有競爭對手,在百萬獸人敬仰下踏上大酋長寶座的部落大英雄了。
“給我召集所有能跨海飛行的飛空艇。不需要武裝,只要能用就好!出發了!小子們,我帶你們去奪取能毀滅聯盟的力量!”
在聯盟反攻以來,一直處於盲頭蒼蠅狀態的部落戰士們終於找回了他們的主心骨。
一將無能,連累三軍。
他們簡直被聯盟的空地一體、多種族多兵種的組合拳給打蒙了,完全沒有還手之力,膽敢向聯盟發起衝鋒的傢伙,除了送菜,還是送菜。
瓦羅克*薩魯法爾在加爾魯什沒有新命令的情況下,依然忠實地履行着自己的職責。企圖用夜戰等方式騷然遲滯聯盟的攻勢。
沒什麼卵用。
聯盟的兩大精靈族都是自帶【黑暗視覺】的,外加聯盟研發並大量給前線普通人類、矮人等士兵配備了【元素成像探測儀】,某種意義這比夜視更碉堡,因爲它甚至可以看到五十米開外的元素聚集情況,甚至是幽靈。而被元素所拒絕或者被元素所親近的人形物體,在兩百米開外就會被高亮顯示出來。
部落全線崩盤,節節敗退。
某種意義上,現在的部落戰士們,已經被聯盟打掉了心氣。
加上從奧格瑞瑪擴散到整個杜隆塔爾,饑荒開始蔓延,材料短缺越發嚴重。近百萬張嘴,當中有不少是青壯,他們對食物的需求遠遠超過了杜隆塔爾這塊土地所能承載的極限。
畢竟當初薩爾率領民衆西渡時,部落才十幾萬人,就已經要向貧瘠之地擴張了。
獸人把地上跑的,天上飛的,所有能吃的動物都宰光。
把大地上能吃的植物,甚至仙人掌都拔刺吃掉,依然無法滿足近百萬獸人難民的胃口。
絕望在蔓延……
有些悲觀的獸人甚至已經在聯想自己在戰俘營的奴隸生活了,他們從老一輩的獸人口中聽說了奴隸營裡的悲慘生活。
但相比活生生餓死,似乎當奴隸也變得不是不可以接受了。
只是沒有哪個獸人敢說出來,因爲大酋長加爾魯什是典型的主戰派。
也有人開始懷念薩爾了,薩爾或許在獸人眼裡比較窩囊,一直遷就聯盟,但薩爾治下沒有獸人餓死,也不會有洶涌殺來的聯盟艦隊。
人性的劣根在此時也展露無遺,有獸人開始宣揚薩爾的好了。甚至當初被主戰派駁斥爲出賣獸人利益的挖礦換糧食計劃,也被翻出來說是英明。
現在的部落是以獸人爲主,獸人之間也不是全部穿一條褲子的,歸根到底,最初組建的部落跟現在的部落也沒有什麼兩樣,照樣是由無數個大小氏族聯合而成。
如果加爾魯什再晚一天出來,說不定部落內部就會展開大規模火拼了,就像當年各個氏族在德拉諾即將毀滅時的那樣,爲了爭奪越來越稀少的資源而自我競爭,以殺戮淘汰弱者。
“我們走!去南方!我只要最強大精銳的戰士!”加爾魯什的宣告,讓部落民衆精神爲之一振。
他們揮舞着武器,自覺地讓氏族當中最強大的戰士跟隨加爾魯什走上飛艇。
頭腦簡單的他們,絲毫沒想過,自己是否能突破聯盟的空中封鎖線。
聯盟內部,其實到了這個地步也掀起了激烈的爭論。
少壯派主張高歌猛進,直接打入奧格瑞瑪。畢竟將部落主城納入飛空艦隊的艦炮射程也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在聯盟佔據了艾薩拉地區,開建港口和碼頭,以及飛空艦艇駐紮地那天開始,就準備好隨時南下搞事。
他們等這一天很久了。
但溫和派強烈反對,他們舉出聯盟跟部落合作對外作戰的種種例子,從當初海加爾山聯合部落對付燃燒軍團懟死阿克蒙德,到後來的熔火之心英雄團等等。
“他們只是被加爾魯什*地獄咆哮矇蔽了。如果換一個溫和點的領袖,部落會是聯盟的助力!”好幾個聖光教會的中、高層主教在振臂高呼着。
他們的聲音雖然不是主流,但在中下層人民,特別是年輕人當中相當有市場。
唯有聯盟高層沉默着。
卡莉婭顯得憂心忡忡,這時候伊露希亞一個魔法傳音傳給卡莉婭:“知道嗎?杜克這樣走一步算十步的人,居然沒有準備戰俘營,你能猜到這代表着什麼嗎?”
“啊!”卡莉婭低聲驚呼起來。
她當然知道戰俘營、看守所是什麼玩意。第二次黑暗之門大戰後,聯盟各國爲了建造監牢,配置看守,養活那些綠皮大胃王,搞得各國幾乎破產。除了把獸人當角鬥士用來賺錢的洛丹倫之外,各國都怨聲載道。
卡莉婭偷偷對伊露希亞做了個‘砍’的手勢,意思是杜克要把部落全部殺光嗎?
伊露希亞搖頭:“不知道,若是沒有合適的理由,屠殺一個人數過百萬的智慧種族,這種事會讓聯盟內部產生嚴重憂慮吧。”
就在下面吵吵鬧鬧之際,聯盟前線突然收到了一個奇怪的命令——要求前線艦隊遇到部落飛艇突圍時,要以猛烈的氣勢,極低的命中率予以阻擊。更規定了擊落部落飛艇數量不得超過總數的20%,違反者從軍官到士兵全部處以十年以上監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