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狷庶女（88）
她看着此時此刻的鳳無涯，只覺得他充滿了無盡的魅力。
她伸出手，不由自主地撫上他的臉頰，捧着他完美又剛毅的臉，輕聲說道：“無涯，你爲什麼不記得我了？”
“轟隆”一聲，鳳無涯的腦海裡，彷彿就像是炸了鍋。
他忽然想到自己曾經看到睡夢中的楚若喃喃囈語：無涯，你爲什麼不記得我了？
還有他最深情地承諾：若兒，如果有一天我忘記你了，我會用盡一切方式來想起你梘。
“若兒……”鳳無涯毫無意識地輕喃出聲，頓時讓楚若杏眼圓瞪，鼻子一酸，淚水如同開閘了一般，再也控制不住地便流了出來。
鳳無涯聽到楚若的哭聲後，詫異地低下頭看向身下捂着嘴隱忍哭泣的女子，心中頓時有些疼痛。
隨即，他做了一個自己都無法想象的動作，低下頭去輕輕地吻去她流下的淚珠，呢喃道：“若兒，別哭……藺”
“無涯！嗚嗚嗚……無涯……無涯……”
楚若雙手圈住鳳無涯的脖子，狠狠地咬住他的右肩膀，雙腿也順勢勾住他的腰際，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要是完全想起來，該有多好？可是，每次都只是她的奢望而已。
“嘶——”
楚若咬得他的右肩膀很痛。
他渾身忍不住一震，迅速加快了身下的動作，一步步帶着楚若飛上雲端，共享最美好地時刻……
不同於昨晚的抱頭痛哭，紅鸞和飛雲在門前和窗戶下悄悄地聽着隔牆發生的事情，忍不住都心猿意馬了。
她們真是爲楚若感到高興，尤其是知道楚若此舉最終目的的紅鸞，更是希望鳳無涯能夠早些康復。
就在這時，靈犀蹙眉看着正聚精會神地聽着裡面聲音的紅鸞，這小妮子就這麼喜歡聽那種聲音？
他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紅鸞，剛想開口說話的時候，沒想到紅鸞卻不耐煩地低斥道：“哎呀，飛雲，你別拍我，自己接着聽去，乖啊。”
飛雲一臉納悶地看過來，鬱悶地說道：“紅鸞，我沒有拍你啊。啊……天哪，靈犀師兄……”
他到底是什麼時候來的？她們居然都沒有發現。
該死的，如果萬一是刺客的話，那外面的那些守衛一定會將刺客給攔住的。
偏偏來的人是鳳儀宮內的靈犀，誰也攔不住的那種人……
飛雲心裡不禁有些慶幸，還好來的人不是天樞，否則她可真的就死翹翹了……
紅鸞錯愕地回過頭去，看到靈犀正淡淡地望着自己，雙眼卻炯炯發亮，頓時就蔫了。
她灰突突地走到飛雲面前，對她輕聲說道：“喂，我要稍微離開一下下，你好好看守着啊，千萬別誤事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吧。”飛雲揮了揮手，小聲地說道。
二人縱身一掠，就近去了紅鸞和飛雲的房間內。
紅鸞剛想問靈犀究竟爲什麼來這裡，靈犀卻不由分說一把將紅鸞抱進了懷裡，對她沉聲說道：“你怎麼也不說來看看我？”
“雖然我們同住在一個鳳儀宮內，但是每天見到的次數屈指可數，每次都沒有辦法單獨說話！”
“額……現在你不是來找我了嗎？而且你知道的，盼兒和楚若隨時都可能有危險，我們都要各司其職。”
“楚若說等事情告一段落，她就爲我們主張辦理婚事。”紅鸞輕輕拍了拍靈犀的後背。
她已經從一開始被靈犀告白的那個小姑娘變成了一個成熟穩重的女子，當年並不懂得安慰靈犀，現在則是跟楚若學得越來越充滿母性。
靈犀離開她一些，低下頭輕輕地吻住她的紅脣，呢喃地說道：“紅鸞，現在給我吧，好嗎？剛纔我也聽到無涯師兄和楚若發出的聲音，現在也忍不住了……”
“喂！你胡說什麼呢！”紅鸞面色一紅，頓時覺得渾身都有些燒熱。
她用力地一把推開靈犀，轉過身去不敢看向靈犀，低下頭絞着衣角，輕咬着下脣說道，“怎麼就那樣猴急呢？人家還沒有正式嫁給你呢，說不準什麼時候遇到喜歡的男人，就直接甩了你算了。”
“喜歡的男人？後宮裡除了太監以外就有一些老太醫，你想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靈犀聞言，頓時心中惱怒。
他低下頭再度攫住紅鸞的嘴脣，大手不安分地伸進了她的衣服裡，有些迫不及待地說道，“我不是天樞，還需要等飛雲長大。我雖然比你小一些，但是心智一直都是比你成熟的。如果你當初已經做好準備跟着我靈曦過，那就不要這樣折磨我。”
說完這些話之後，他也知道自己好像做得有些過分了些，手間還能感受到剛纔摸到紅鸞那飽滿的渾圓時那最振奮人心地觸感。
輕咳一聲之後，他略帶歉意地對她說道：“今天是我逾越了，紅鸞，對不起。”
“沒事兒，我知道你只把我一個女人放在心裡，只是下次別再這樣了。等什麼時候我嫁給了你，我們就好好地過日子，好嗎？”紅鸞垂下頭淡淡地說道。
他們這四個人本來都是隨着師父一起學道和鑽研各種佈陣與武功的，但是發展到現在成了兩對相親相愛的璧人，真的有些難以置信。
不過紅鸞也知道，這都是上天註定的，也是他們真的有緣才能夠遇到一起。
她珍惜自己的這份情感，從來都不會輕易地拋卻和放下。
紅鸞輕嘆一聲，對靈犀含笑說道：“靈犀，跟你說，可能無涯師兄很快就能恢復記憶了。不過你千萬不要告訴天樞哦，免得他告訴嘴快的飛雲，那就完全兜不住事情了。”
“真的？”靈犀心中一喜，不由地感到有些震驚。
“嗯。真的。”紅鸞信誓旦旦的點了點頭，見外面天色也不早了，對靈犀催促地說道，“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們有事的話明日再說。現在飛雲就看着我們離開的，太晚回去不太好。”
“唔，我好不容易出來一會兒，天樞說，明天換他出來找飛雲。”靈犀有些不情不願地說道。
他剛纔還沒有嘗夠紅鸞的美好，覺得有些意猶未盡。雖然並不想立刻就把紅鸞給吃幹抹淨，可他剛纔一碰觸紅鸞的身體，渾身就彷彿不受控制似的。
“你說什麼？！你們兩個人也真是的，還輪換着來！還要不要讓我活了？簡直要把我給氣死了。”紅鸞插腰怒道。
她沒好氣地瞪了靈犀一眼，伸出手指着他的鼻子說道，“我警告你們，不許再在晚上過來找我們了，否則被人發現就不好了。雖然我們跟其他人不同，但也要時時注意影響，免得給楚若抹黑，知道嗎？”
靈犀聞言，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好吧，我回去跟天樞說一下。”說完，他又快速低下頭對着紅鸞的嘴脣蜻蜓點水式的淺吻後，便快步行了出去。
紅鸞目送靈犀離開以後，沒好氣地輕嘆一聲，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脣瓣，失笑一聲，又走了回去，跟飛雲繼續偷偷聽着裡面那最振奮人心的響聲……
翌日一早，飛雲便收到了楚若所說的禮物。
紅鸞當時正在爲楚若梳頭，楚若這纔想起來要送給飛雲的東西。便從梳妝檯的小角門裡出去了一個小巧的紫檀木盒子，遞到飛雲大手裡後，對她歉意地說道：“飛雲，本來我是想在昨天大年初一的時候給你，但是忽然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也沒有什麼心情了。喏，你自己打開看看吧，這是我給你的好東西，要好好收着哦。”
“哦，好。”飛雲點了點頭，信誓旦旦地答道。
她把紫檀木盒子打開以後，便看到一把很精緻的梳子，跟她們尋常所用的不一樣，有些詫異地問道，“楚姐姐，這是什麼意思啊？這把梳子很精緻，但是有什麼寓意嗎？”
楚若聞言，扭過頭去看向飛雲，指了指她額間的劉海，對她溫聲說道：“你不是總說自己長大了嗎？但是你現在留的還是沒有及笄時的那種女孩頭飾。”
“這把是開了光的桃木梳，能夠幫助你疏通所有的煩惱，還能夠幫你把所有污穢之氣全部都趕走哦。等你覺得在需要的時候，讓天樞親自把你額間的碎髮都梳上去吧。這樣，我們的小飛雲就真真正正地長大了。”
“好哇好哇，我好喜歡這個禮物。楚姐姐，謝謝你啊。”
飛雲笑嘻嘻地答道，用梳子梳理了幾下頭髮，笑眯眯地說道，“還真的是能夠梳理煩心事唉，我發現剛纔陰霾的情緒都一掃而光了。”
說着，她把紅鸞手上的梳子換成了自己的那個，指着楚若的頭髮讓紅鸞繼續梳下去。
楚若訝異地挑眉，不解地問道：“飛雲，那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唉，你怎麼這樣快就選擇讓紅鸞用它來幫我梳頭了？”
“唔，因爲我希望楚姐姐能夠早一點擺脫所有的煩惱，所以現在先把那些煩惱給送走，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飛雲一臉認真地說道。
楚若詫異地愣了一下，隨即感動地快要哭出來了。
她不住地點着頭，對她們哽咽地說道：“我知道你們的心意，你們一直都這樣默默地支持着我，便是對我莫大的鼓勵和幫助了。我現在很開心，真的真的很開心。”
鳳無涯在起身離開去上早朝時，臭氣哄哄地對她說道：“皇后，你再這樣厚顏無恥的勾－引朕，朕便把你打入冷宮！”
她卻不以爲然地點了點頭，莞爾輕笑道：“好，那臣妾便在冷宮裡等着皇上來臨幸，接着勾－引您。”
於是，鳳無涯就被氣得暴走了，把楚若樂得不行，她捶着牀板悶頭輕笑，覺得鳳無涯可愛極了。
想到這裡，她笑着對紅鸞和飛雲重複道：“真的，現在的我其實很開心。能夠一步步走到現在這樣一個狀態，是我始料未及的。”
“不論如何，我都會繼續努力。同時，我心裡也會記着你們各自的婚事，絕對不會忘記的。”
紅鸞由衷地感嘆道：“你覺得開心就好，我最害怕看到你哭泣，每次都會覺得自己的世界也崩塌了，毫無支柱一般。”
“我也是，我也是。楚姐姐，你一定要堅強哦！”飛雲迫不及待地舉着手說道，表示自己也跟她們是同一條線上的人。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道極其輕快地聲音：“皇后三姐，皇后三姐……”
緊接着，一陣輕快腳步聲便由遠及近地傳來。
楚若心中一喜，這纔想起昨天下午接到家裡傳話，說九妹楚憶仙十分想念她，便讓她今日入宮覲見。
沒想到她這麼快就來了，倒把楚若給嚇了一跳。
她連忙站起身來走向外面，親自去迎接楚憶仙的到來。
上次楚夢瑤跟方若華她們來的，但是楚憶仙卻沒有來，可把楚若給想壞了。
大老遠的便看到一個身披淡紫色大氅的女子正向臺階上歡快地蹦躂着，楚若連忙跨出門檻對她沒好氣地嗔道：“好好走路，蹦躂什麼？到時候摔着腿可就有你受的了！”
“唔，三姐，你還老是嚇唬人家！”楚憶仙一擡頭，帽子下的她笑咯咯地說道。
話音剛落，她便奔上前不由分說地撲進了楚若的懷抱，哽咽地說道，“三姐，人家好想念你，可是總也不能隨便進宮來看你，可把仙兒給想壞了！”
說着，楚憶仙對身後跟着來的丫鬟說道：“你們把我帶來的衣服和行李都跟着紅鸞姐姐放到我的房間去吧，三姐一定給我準備好房間了，對不對？”
“是是是，早就準備好了。”
“紅鸞，你帶着仙兒的人去看一看仙兒要住的偏殿，記得先把炭火弄得旺一些，免得仙兒去的時候太冷。”
“來，仙兒，快點兒進去吧，外面挺冷的。”楚若拉着楚憶仙的手向裡面走去，雙手還不斷地給她的手搓着取暖。
她笑着打量了楚憶仙一番，含笑說道，“嗯，不錯不錯，仙兒現在出落得越發漂亮了，就連我這個見慣了美女佳麗的人都覺得真是難得的小美人胚子呢！這下可怎麼得了？咱們家的門檻豈不是要被人家踏破了來提親嗎？”
只見摘下大氅帽子的楚憶仙頭上還是束着姑娘那種留頭的髮飾，但是額前的劉海卻恰到好處的襯托出她那彎彎又細長的眉毛，煞是好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眨着眼睛，長長地眼睫毛像是會飛一般不停的撲扇着翅膀。挺翹的小鼻子越來越漂亮，那不點而絳的朱脣簡直是紅潤欲滴，看得人只想親上一口才行！
“仙兒，我怎麼恍惚看着你長得倒像是一個人了呢？”楚若訝異地挑眉，不知道從哪裡看楚憶仙會覺得有些熟悉。
楚憶仙咯咯咯地笑道：“三姐，可不是像你嘛！娘和二姨娘都說，我如今出落得越發像三姐了，說不定咱們家會再出一個皇后娘娘呢……”
“呀！糟了，這是家裡拿來調侃我的玩笑話，可不是拿來詛咒三姐的，你別多心！”說到最後，楚憶仙連忙捂着嘴，已經自覺失言了。
楚若卻不以爲然地說道：“傻丫頭，即便是你真的要做皇后娘娘，那也不見得是我被廢黜或者殯天后你來做繼任的啊，或許我們仙兒會是另外一個國家的皇后娘娘呢，呵呵。”
說完之後，她仔細地想了想，不禁搖頭輕嘆道，“不行，目前三姐認識的兩個國家的國主就都不適合你，所以啊，我們仙兒的姻緣可能是在遙遠的另外一個不知名的國度呢！”
“國王可能長得是玉樹臨風，只是金髮碧眼與我們這裡的人不一樣。呀！萬一真的嫁過去，咱們楚家見不到仙兒的人了該怎麼辦？我可捨不得啊！”
剛開始的時候，楚憶仙還聽得亦真亦幻的。
可是，一直聽到最後的時候，她才忽然才明白過來，原來楚若這只不過是在打趣她！
恍然大悟之後，她頓時扭捏地在楚若的懷裡撒嬌地說道：“三姐好壞啊，都已經做皇后娘娘了還欺負仙兒，仙兒不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