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好粗魯(7)
“至於您說那個楚若最後被廢黜皇后之位,還病死在冷宮後巷,臣女以爲,只不過是一些人妖言惑衆,故意製造謠言罷了!”
“你緣何要這樣說?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沒有親眼見過的事情就不要在這裡紙上談兵了!”
“孤與大亞王朝裡有盟約,也與當朝皇帝鳳無涯關係友好,你說話之前可要三思而後行,切莫被人傳爲話柄,從而被旁人聽了去大作文章纔好!”歐陽月幾乎是沉聲怒喝了。
他永遠記得自己在離開懸崖後,去而復返,在房頂上看到了房間內身首異處被開腸破肚的楚若,那是如何的慘狀檣。
絕對不是病死在冷宮後巷,也不是被真正的鳳無涯給廢黜,一切都只是貞太后和鳳弄絕等人的詭計罷了。
而他歐陽月,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幫兇,幫助那些人殘殺了原本屬於楚若的幸福……
楚若冷笑一聲,,那些血腥的畫面曾經是她最害怕的噩夢衣。
但是,如今她竟然可以比較冷靜地面對,並且脫口而出:“我纔不會害怕什麼大亞王朝的皇帝鳳無涯,且不說他是不是真的就是那個深愛楚若的鳳無涯,就單單說楚若的死,一定另有蹊蹺!”
“我雖然沒有踏足過太遠的地方,但我可不是豬腦子,任憑百姓們人云亦云就輕易相信!”
“楚若能做到的事情,我也一樣能夠做到!陛下若執意要將我遣送回都城,你們只會徹頭徹尾失去我的消息,我們屆時在蠻夷部落前相見便是!”
說完,楚若又再度冷笑幾聲,快步向門口走去。
隔壁的鳳無涯視線已經漸漸模糊了,這個女人竟然懂他的若兒,竟然那麼懂!
鳳無涯忽然發現自己對這個項純的好印象又加深了許多。
兩年多以前,他也曾聽到人們都把楚若給唾罵得徹頭徹尾,幾乎沒聽到過什麼誇讚的。但是誠如項純所言,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這個項純……
很好,真的很好。
他低下頭看了兒子一眼,只見他早已背過身去肩膀微微聳動。
鳳無涯心頭一痛,果斷決定不再聽下去,只把書畫又悄悄地擋上,抱着鳳涵到內室的牀上低聲說話去了。
鳳涵心裡很難過,他知道楚若想要把這些事情說出來,心裡會有多麼恨。
他也很清楚,楚若把這些憤恨都深深地埋藏在心中,從來不曾展露。
他更明白楚若爲何一定要幫助那個真正的項純去報仇,那是楚若最魅力的所在。
睚眥必報,永不退縮。
楚若離去之後,吳巧薇她們也跟着離開,沒敢再在房間裡停留。
但是吳巧薇和宋雙已經打定主意,只要楚若跟着去,她們就一定會跟着去。
鳳無涯惱火的攥拳捶在桌面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他指尖的骨骼也咯咯作響,足以想見他都多麼憤怒。
洛鬆沉默良久,原本他對楚若還有些怨言,以爲她早就沉浸在原本屬於小茹的富貴榮華之中,忘記了要替小茹和村裡的老少報仇。
可是在邊城發生的一切,以及剛纔楚若所表達出來的強烈意願,他終於能夠理解當初小茹爲什麼義無反顧的救下楚若了。
“陛下,請您答應讓純兒跟着一起去吧,否則她心裡也過不去這個坎,一輩子都於心難安的。”洛鬆單膝下跪,恭敬地說道。
項青和項藍對視一眼,也單膝跪地,懇請歐陽月答應洛鬆的提議。
他們知道楚若是爲了二人真正的七妹去報仇,也明白她爲何那麼氣憤,早先是他們擔心楚若會有危險。
但是看到楚若那樣毅然決然地要求跟着一起去,他們也不忍心再阻攔了。
他們的七妹既然回來了,就沒有那麼容易死。不管有沒有血緣關係,他們都會誓死保護七妹……
緊接着,餘下的人也跪了下去。
郭邁就在想,多跟七表妹在外面相處,說不定能夠培養好感情呢,當然也樂得讓她跟着一起去了。
歐陽月面色鐵青,冷笑連連:“好!很好!你們竟然都學會威脅孤了,真是孤的好臣子!”
“既然如此,孤也不會再揹負保證項純安全的責任,這就書信一封,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項丞相,帶着項純一起去便將攻打蠻夷部落便是!”
說完,歐陽月怒不可遏地走出去,迎着風雪向酒樓裡走去。
暗夜和暗辰等人連忙跟上去,一路保護着歐陽月的安全。
項青等人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後,項藍便率先跑出去,直接把這個消息告訴楚若去了。
直到房間裡的人都走光以後,屋頂上纔有一個快要被冰雪掩蓋起來的人悄悄離去,轉眼便消失在紛亂的大雪之中……
須臾,另外一家農院中。
主房間內,鳳弄絕眯起眼睛看向單膝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沉聲說道:“你說什麼?那個叫項純的女子竟然欣賞楚若的能力?”
“是,屬下聽到的便是這件事情。而且,那位項純姑娘一定要跟隨大軍去攻打蠻夷部落,歐陽月最後不得已便同意了。”黑衣人恭敬地回答道。
阿蓮娜心中一凜,該死的,這個項純爲什麼要欣賞那個賤人楚若?
她心裡有些擔憂,萬一項純像楚若一樣又臭又硬根本就不願意服從她的命令怎麼辦?
在邊城的這些日子裡,阿蓮娜也算是親眼見證邊城從一個瀕臨頹廢的城鎮又漸漸恢復了從前的歡聲笑語與熱鬧。她跟鳳弄絕本來還擔心會被感染上時疫,現在也總算是徹底鬆了一口氣。
然而,這個項純在百姓們嘴裡的口碑越來越好,隱隱有些風勢把項純比擬爲國母風範的女子了,倒讓阿蓮娜心中一驚。
她睨了鳳弄絕一眼,壓低聲音說道:“皇上,這位項姑娘可能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臣妾明天替您探探她的口風,如何?”
鳳弄絕深深地看向阿蓮娜,彷彿在斟酌着她話裡的意思。
他若有所思地問道:“不知皇后要如何與項純碰面?相信你也能夠看得出來,那是一個相當聰敏的丫頭,說不定會被她譏諷一頓呢。”阿蓮娜心中冷笑,他們夫妻表面上很相愛,實際上不過是相互猜疑和算計罷了。
若不是因爲她現在只能霸佔着鳳弄絕的恩寵,坐穩皇后之位,她早就帶着孩子去別處發展了。
與鳳弄絕相處這麼久,阿蓮娜心中都藏着一個疙瘩。
大概是一直沒有得到鳳無涯,所以纔會覺得鳳無涯是她心目中最好的那一個男人。哪怕鳳無涯那麼愛楚若,她也無法控制地愛慕着他……
“咳……”阿蓮娜垂眸輕咳了一聲,溫聲說道,“皇上不是說您之前與那位項姑娘見過一次面了嗎?”
“而且彼此的印象還不錯,不如臣妾幫您牽個線搭個橋,屆時項姑娘若是入宮做您的妃子,臣妾也好與她好好培養姐妹情誼不是?”
這話甚是動聽,鳳弄絕不由得想到那個項純若是成爲他的妃子。
她美麗的容顏再配上聰明絕頂的機智,還有那一手漂亮的醫術,那他真的是太有福了!
“不錯,朕很喜歡你這一個建議。只是歐陽月和他身邊的人都見過你我,總是要防着一些的。”鳳弄絕挑眉看向阿蓮娜,意有所指地警告道。
阿蓮娜失笑一聲,頷首說道:“這倒沒有什麼,項姑娘好像很厭煩歐陽月,他們必定不會一同出現。我們只要瞅準機會,再戴上這裡的冬帽,那雪融帽檐把大半張臉都擋住了,誰還能看得真切?好好地與她相談一番便是。皇上,您說好不好?”
“如此甚好,就依皇后說的辦吧。”鳳弄絕滿意地勾起阿蓮娜的下巴,深深地望着她的雙眸,由衷地讚歎道,“皇后真是朕的好幫手,娶妻如此,朕之榮幸啊。”
阿蓮娜欲語還休,別過去,時不時地向鳳弄絕遞上一個眼色,邀寵的意思太過明顯了。
鳳弄絕也不辱妻意,攬着她的腰際,走向房間內室。
不一會兒,便從裡面傳來一些曖昧的呻-吟之聲,隱隱還有一種牀榻輕輕搖曳之聲……
是夜。驛站裡。
宋雙剛剛洗完澡,穿得很單薄,緊緊地摟着自己的胳膊,不知道該不該去找項青。
大家都忙碌了這麼久,今天項青也不用值班了,她是不是該把握這個機會呢?
她輕咬着下脣,看了看房間裡的炭火盆,那火紅的光亮一直在躥升着,一陣陣暖意襲來,卻沒辦法暖化她的心。
大雪下得這麼大,明日一早估計都停不了了。
若是過幾天啓程,只怕與一衆軍隊在一起後,她更沒有什麼機會跟項青獨處了。
楚若的話言猶在耳,宋雙的臉頰又瀰漫上兩片酡紅。
那日,楚若悄悄對她說:“雙雙姐,你若是想要跟二哥在一起,我勸你與他生米煮成熟飯。只有你懷了項家的骨肉,不動聲色地將孩子生下來,屆時他們項家還有個不滿意的。”
“而且,我向你保證,若是母親硬是要你做二哥的妾室,二哥也絕對不會娶妻。你若相信我,我絕對有法子幫你爭奪二哥正妻的地位……”
這些日子以來,宋雙都在心裡作鬥爭。
她自然是相信項青對自己的情感,要不然也不會爲了等她,耗費了幾年的光陰。可是,她還是有些忐忑,怕屆時項青太過爲難……
“噼噗!”
忽然,炭火盆中傳來一陣響聲,把宋雙給嚇了一跳。
她咬咬牙,站起身來,豁出去了……
悄悄地走到外面,轉身向項青的房間門口行去。
躡手躡腳的走了一會兒,才摸索着走到項青的房間門前。
屋內一片漆黑,只是隱隱能夠看到那微弱的炭火光芒閃爍。
宋雙遲疑地敲了敲門,溫聲說道:“青哥,你睡了嗎?”
“嗖嗖——”回答宋雙的,都是走廊裡嗖嗖的風聲,房間內沒有任何回答。
宋雙這才驚覺,她出來時走得急,沒有披上一件披風再過來,渾身都有種冰冷刺骨的感覺。
“哎呀,不管了!”宋雙喃喃自語一聲,快速推開門走了進去。
關上門之後,這才覺得身子暖了一些。
宋雙憑着心中的記憶,一步步走向項青的牀帳上。
“咚!”
“嘩啦!”
這樣的聲音把宋雙嚇了一跳,她吃痛地蹲下身去摸着右腳趾的部位,踢到了盛着水的銅盆,肯定有水扣在地上了,真是倒黴……
好不容易來到牀前,她快速除去衣衫,鑽進了已經鋪好的牀被內。
咦?項青去哪裡了?宋雙從被子裡探出頭來望着門口的方向,心裡一陣犯嘀咕。
剛纔碰到了水盆,應該是梳洗過來。現在天色又已經這麼晚了,應該沒有什麼事情的吧?
宋雙原本很緊張,但是慢慢地感到一陣睡意襲來,就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項青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在清洗過後,去了楚若的房間,與她長嘆了許久。
再度回房之後,項青的心情很壓抑,也很沉重。
但是回想起楚若與他交談的話語,他輕嘆一聲,不得不妥協了下來。
罷了,既然七妹要跟着去,那就一起去吧。
這一路上不太安全,萬一又碰到她之前所說的叢林野獸,那也容易出錯。
再加上楚若在邊城的名聲已經被傳揚出去,隨着城門在傍晚開啓之後,一定會被更多的人知曉並且流傳下去,唯恐會有不法之徒想要擄劫七妹,威脅他們丞相府……
一路走到牀邊,項青都在思索着這些問題,是以對周圍沒有太多警戒。
但是,當他除去外衣和中衣,躺入牀上以後,頓時渾身一震,摸到了絲滑的肌膚……還有那一股熟悉的芳香……
“你是……雙雙?”項青驚愕地說道,連忙坐起身來就要下牀。
宋雙被項青的低呼聲驚醒,當時也懵住了。
但是察覺到項青的動作,她連忙撲上前摟住了項青的腰際,懇求地說道:“項青!不要走,不要走!”
項青只着着褻衣褻褲,宋雙溫熱的身子一直在碰觸着他的後背,尤其是她那兩團柔軟,似乎有意無意地磨蹭着他luo露的腰側肌膚……頓時……渾身猛地一激靈,項青只覺得身下某一處正在迅速的膨脹着,不斷地在與理智抗爭中……
“雙……雙雙,你先……先放開我……我們有話好好說……”
項青艱難地剋制着自己的情-欲,但是心愛的人就這樣摟着他的身子,而且還很明顯是一絲不掛的那種,他剛剛似乎有無意中摸到她那高聳的渾圓……
“不!我不要放開你!”宋雙不住地搖着頭,把項青摟得更緊了一些。
她心中緊張不已,張了張口,竟然發現自己詞窮了。
她擔憂地又抱緊了項青,磕磕巴巴地說道,“項青,我……我想把自己交給你,好、好嗎?”
“胡鬧!你這是在做什麼?你可知道,這樣會對你造成多麼大的影響?”項青惱怒地低吼道。
他使勁掰開宋雙緊緊攥在一起的手,想要離開。
可是宋雙卻更加肆無忌憚的竄了上來,甚是就那樣摟着他的頸項,順勢癱倒在他的懷中,使他不由自主地拖住她光滑的後背……
“項青,我鼓起這麼大的勇氣來找你,就是爲了告訴你……”
宋雙輕咬着下脣,向上湊了一些,脣瓣在他的薄脣前輕輕呼吸着,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決定跟你抗爭到底,我想要跟你在一起,把我的身子交給你。這樣我就不會再反悔了,好不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