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霸妃身(17)
“啊——”
忽然,身下的老虎哀嚎一聲,順勢向地上倒去。
楚若一時不妨,整個身子都隨之跌落在地上。雖然這一下撞擊,導致腹部有些疼痛,但還算是可以接受的。
他們是順着懸崖向上奔去的,自己此時此刻也正掉落在懸崖邊上,差點兒就命喪黃泉了。
大老虎匍匐了幾下,便倒地不起了桄。
它身上中了一隻毒箭,那箭上淬着的毒液在月光的照耀下發出幽藍色的光芒,十分詭異。
尼瑪!楚若心中低咒一聲,怎麼就選在了這樣一個破地方夜聊呢?她跟鳳無涯倆人躺在牀上嘮嗑是多好?
前方的鳳無涯猛地聽到楚若的聲音,心中一痛,想要快速停止老虎的前進癡。
誰知前方忽然出現一隊人馬,齊齊將利箭射了過來。
鳳無涯心中一凜,關鍵時刻,快速把小盼兒的身子摟在懷中,向一旁滾去。
滾了兩圈後卻猛然覺得身子下面一空,呈現下墜的狀態。
盼兒也被這一幕嚇得一跳,他仰起頭看向已經黑暗不已的天空,無助地哭喊道:“媽娘!”
沒想到還是沒有能夠幫助母親歷劫,小盼兒的心一下子灰了大半。
他們所處的地方乃是萬丈懸崖,下面是一片什麼樣的光景從沒有人知道,因爲沒有人能夠通過別的路徑下去。下去的人都不會再有上來的一天,必死無疑。
“若兒——”鳳無涯狂吼一聲,害怕楚若孤單的在上面會受到欺負。
他纔剛剛恢復一切記憶,只跟楚若深情相擁了那麼一會兒而已……
楚若錯愕地看向已經墜下懸崖的鳳無涯和盼兒,觸目可及的卻只是一片黑暗而已。
她狂烈地低吼一聲,想要跟着一起跳下去算了。
就在這時,她卻發現自己的雙腿好像被人狠狠地禁錮住了。
楚若回過頭去一看,錯愕地看向來人,嫌惡地說道:“怎麼是你?”
緊緊抓住她雙腿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明昭國的國主——歐陽月。
歐陽月蹙眉看向楚若,沉聲說道:“你是不是傻了?好端端地爲什麼要跳崖?真是愚不可及!”他的話語裡帶着幾絲急切,也有些憤怒地意味。
“你放開我!不要你管!”
楚若根本就沒心情跟他扯淡,他的男人和兒子都掉入懸崖了,她怎麼能夠一個人獨活?淚水簌簌的下墜着,他們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去齋戒沐浴爲國家和家人祈福……
歐陽月緊皺着眉頭看向楚若,不再是往日的玩味,而是滿臉的不解。
他沉聲說道:“鳳無涯跟你兒子已經死了,如果你想要跟他們一起死的話,那豈不是太不值得了?你做孤的女人豈不是更好?”
“混蛋!離我遠點兒!”楚若怒不可遏地吼道。
她掙扎着扒着懸崖邊,只要再努力一點兒,就可以跳下去了。
此時此刻的楚若,完全沒有了生存的***。
她沒有心情去思考本就已經該回到明昭國的歐陽月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更不想去看已經走近自己的陳綺貞。
她望着黑漆漆的懸崖下方,只想着死,死了纔好。
陳綺貞揶揄地看了歐陽月一眼,對他冷聲說道:“怎麼樣?歐陽國主,哀家就說楚若這個女人性子比較烈,你單單對她有真心是不行的吧?”
“孤要做什麼事情,用不着你管!”歐陽月瞥了陳綺貞一眼,冷哼一聲,沉聲說道。
他絲毫不敢鬆開楚若的雙腳,生怕她就這樣跳了下去。
他這一生當中還從來沒有遇到過比楚若還精明的女人,讓他忍不住想要更瞭解一些,有種想要征服她的***……
這時,僞裝在後面的阿蓮娜快速走上前,揚起手中的利劍,蹲下身去把楚若緊緊扒着懸崖邊緣的手直接砍斷了。
“啊——”楚若驚叫一聲,雙手處頓時傳來一陣陣疼痛,讓她的身子忍不住蜷縮了起來。
“你幹什麼!誰准許你這樣做的?!”歐陽月登時惱怒不已。他吩咐手下趕了過來,沉聲說道,“拉住她的雙腿,不許她再想往下跳!”
說完,那手下迅速按照歐陽月的吩咐固定住了楚若的雙腳,歐陽月也騰出手來走上前看了看楚若,兩隻手早已斷了,另一半應該是掉落到懸崖下面去了。
歐陽月憤怒地站起身來看向阿蓮娜,揚起手就要打下去。
阿蓮娜驚恐地向旁邊一閃躲,卻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武功高強的歐陽月動作快。
她緊緊地閉上眼睛,等待着臉頰處疼痛的來臨……
“住手!”陳綺貞沉聲怒道,快步走上前拉着他的手,低聲斥道,“歐陽國主,阿蓮娜即將是我大亞王朝的皇后娘娘,你這一手打下去,可要留神引起兩國之間的動-亂啊!”
歐陽月憤怒地看了陳綺貞一眼,對她輕蔑地說道:“原來貞太后就是這等人,利用完了孤就可以一腳踹開了?你應承下來的那些城池都只是附屬條件而已,孤後來特地跟你聲明一點:孤要楚若這個人,你明白嗎?懂嗎?!”
陳綺貞語塞,心中一凜,她何嘗不懂?當初答應下來也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
想當初自己就是敗在楚若這個人手上,又怎麼會再給楚若東山再起的機會?所以阿蓮娜的做法她並沒有阻攔,相反的,也是相當贊同的。
她微微沉吟,隨即看向歐陽月,淡然一笑,溫聲說道:“上次說過要給國主三座城池,現在給國主加一倍怎麼樣?楚若的雙手已經沒了,你即便把她帶回去,也只會引起你們國度的紛爭。”
“現在紅日國還虎視眈眈的,雖然說永遠也不會再進犯,可誰知道哪天不會忽然發起進攻呢?所以眼下國主還是請儘快回國吧,畢竟國不可一日無君。”
楚若疼得渾身都冒汗了,那種歇斯底里的疼痛一直都纏繞在她的身體上,徘徊不去。
她恨恨地盯着歐陽月和陳綺貞,還有最讓自己討厭的阿蓮娜。就算是她沒有了雙手,也一定會找機會報仇的!
她眯起雙眼,只要還能活着,一定會讓他們感受一下被報復的滋味!阿蓮娜被楚若這樣的神情所激怒,氣憤不已地說道:“你都已經是廢人一個了,還瞪着我們做什麼?我最討厭看到你那雙充滿算計的眼睛了!”
說完之後,阿蓮娜揚起利劍,又迅速的朝着楚若的右眼挖了下去。
“啊——啊——”楚若費力地擡起胳膊想要摸一下自己的眼睛,手腕處卻傳來疼痛,有氣無力地癱倒回去。
她看向阿蓮娜,咬牙切齒地說道,“阿蓮娜,你最好別讓我活着,否則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見楚若還在用僅剩下的一隻左眼瞪向自己,阿蓮娜惱恨不已,揚起利劍就又要刺下去。
陳綺貞見狀,沉聲怒喝道:“阿蓮娜!守點規矩!哀家縱容你兩次也就算了,切莫再亂動手!你想報仇的話,哀家一會兒自然會讓你痛快一回!”
阿蓮娜鬱悶地收回利劍,狠狠地瞪了楚若一眼,沉聲說道:“楚若,你活不了,再掙扎也沒有用了!”
楚若冷哼一聲,咬牙切齒地說道:“活不了沒有關係,我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見楚若已經傷到了這個程度,歐陽月無奈地閉上眼睛,也只得離去了。
臨走前,他對陳綺貞沉聲警告道:“但願貞太后沒有忘記與孤的盟約,否則,孤會把這一切都公之於衆的。”
“歐陽國主請放心,哀家自然是願意說話算話的!”貞太后有些惱火。
一個晚輩竟然也敢跟自己這樣張狂,真是太過放肆了!但是眼下用到他了,也不得不妥協下來。
陳綺貞淡淡地掃了楚若一眼,一揮手,對手下說道:“將楚若擡回她親自準備的小別院內,哀家有話要問她。”
“是。”衆人聽命,恭敬地應答下來。然後粗魯的將楚若扛了起來,走向山下面。
房間內,楚若被扔在地上,兩腿已經被困住,並且用繩子固定在大柱子旁邊。
她渾身都痛,腹部也一直在痛着。
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而她也沒有那個性命去把孩子生下來了。
在短暫的喪夫喪子之痛過後,楚若便一直冷冷地等着陳綺貞和阿蓮娜,眼裡出現一抹輕蔑的嘲笑之意。
阿蓮娜惱怒地看向楚若,隨即低下頭爲貞太后溫聲說道:“母后,您看現在楚若都已經廢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告一段落,是不是可以把她給直接解決了?”
陳綺貞聞言,淡淡地掃了阿蓮娜一眼,淡漠地說道:“你懂個什麼?別跟着插嘴!”
說完,她站起社科年來走向楚若,溫聲笑道,“楚姑娘……哦,不是,現在還算是皇后呢,你好,哀家又跟你見面了。只是這次狼狽的人不是哀家,而是皇后你了。”
“成者王侯敗者寇,你不必跟我說太多,直接殺死我就可以了!”楚若冷哼一聲,冷傲地說道。
“嘖嘖,怎麼?你這是不給哀家面子嗎?”
“你配我給你面子嗎?我看你真的是要瘋了,詐死還製造這麼多事端,究竟是要幹什麼?”
楚若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揶揄地說道,“你兒子都已經作古了,我看你爭搶到最後,究竟是爲了什麼!”
“是嗎?楚若,你可要記住現在說的話哦。”說完,她扭過頭去向門口說道,“絕兒,你進來讓楚若看一下吧,免得她死不瞑目。”
鳳弄絕?楚若心中一驚,不是吧?連鳳弄絕都還活着?這……這怎麼可能?這個世界真的是太瘋狂了……
就在這時,楚若的目光所及之處,是一襲身穿龍袍的男子走了進來。
昏暗的燭光照耀下,楚若恍惚是看到了鳳無涯的模樣。
但是,只是那麼一瞬間。面前的這個人雖然跟鳳無涯的面相基本一樣,可他的雙眸在看向自己時,不帶一絲的感情。
楚若警惕地眯起眼睛,難道他們是想讓人扮成鳳無涯的樣子,然後頂着他的位置繼續當皇帝?真是瘋了,瘋了!
果然不出所料,鳳弄絕揭開臉上的面具,露出自己本來的面目。
他看向楚若,冷哼一聲說道:“楚若,朕從第一次在你們楚府裡見到你時,就已經知道你並非等閒之輩了。那時候你說:‘一次不忠,永不再用!’可還記得?”
聞言,楚若蹙眉想了想,那是自己剛剛穿越到這個大亞王朝不久,懲治了一個不忠的丫鬟,然後對楚名揚說的話……
怪不得當時楚若聞到了空氣中有一種不同尋常的淡淡香味,那是鳳弄絕最愛是用的薰香。
楚若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別以爲你假扮無涯就能夠統御天下,你的治國之道太過昏庸,根本就不能夠與無涯相提並論!”
“依我看,你們還是趕緊滾出大亞王朝算了!照我看來,歐陽月跟你們同流合污,都是一路貨色!不如就這樣跟他一起搞基算了!”
“搞基?什麼是搞基?”鳳弄絕微微蹙眉,有些不解地問道。
楚若一愣,自己怎麼把這麼個現代化的詞語給蹦出來了?
她不禁輕咳一聲,淡淡地說道:“說出來你也是不會懂的,我又何必跟你明說?要殺要剮,給個痛快吧!”
連搞基是什麼都不懂,還當什麼皇帝呢,真是笨到家了。楚若在心裡鄙夷地說道。
越是已經知道必死無疑了,楚若的心裡就越是淡定。她的親人已死,又何必再害怕什麼死亡呢?
“楚府的人呢?也被你們全部都殺了?”楚若眯起眼睛,看向陳綺貞冷聲問道。
楚若一直跟楚府的人聯繫不上,終於好像還被人刻意轉移了視線似的。剛開始她就懷疑有問題,但也不是靠着急就能管用的。
“不錯,楚若,你還真的是聰明呢。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哀家是比較欣賞你的,因爲你跟哀家很像。”
“只可惜,哀家的眼睛裡容不下比哀家還要聰明的女人,所以……你便是哀家的眼中釘、肉中刺!你的家人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遠在邊關的楚乘風,還有你的父親楚名揚、姨娘方若華等人,現在他們全部都死了。”說着,貞太后揚起手輕輕拍了拍,便從外面走進幾個人來。
他們每個人的手中都端着一個托盤,圖盤上面放着的是被一塊布蓋起來的東西。從大小形狀來看,似乎比較像是人的頭顱……
楚若心中一驚,有些閃躲地垂下頭。她可以猜想到家人的死亡,但是不敢去看。
阿蓮娜得意地走過去,揚起楚若的下巴,對她邪惡地說道:“看好了!楚若,你不是總是故作清高嗎?不是總嘲笑我親眼看着父母都死在面前嗎?現在就讓你看看你的親人!”
貞太后一揮手,端着托盤的人便紛紛掀去了托盤上的布。
“不……不要——”楚若閉上僅剩的那隻眼睛,害怕地搖着頭。
她不要看到親人就這樣死亡,不願意!
阿蓮娜掰着她的眼睛,口裡恨恨地說道:“楚若,你要是不看清楚的話,我就一刀刀在你親人地臉上全部都劃花,讓他們更加慘不忍睹!”
“阿蓮娜,你卑鄙!”楚若揮舞着疼痛不已的殘手,想要擺脫阿蓮娜的束縛。
阿蓮娜不怒反笑,得意洋洋地說道:“說我卑鄙也好,說我下作也罷。我從沒有比現在這一刻更加開心過。”
“楚若,你可知道你現在的情況,簡直比一隻狗都要狼狽多了!”
楚若眯起眼睛看向阿蓮娜,冷笑一聲,沉聲說道:“那也總比你豬狗不如要好得多!”
“啪!”地一聲,阿蓮娜憤怒地揚起手朝着楚若的臉頰掌摑了下去。
隨即,她狠狠地揪着楚若的頭髮,咬牙切齒地對她說道:“楚若,你給我聽着!你現在沒有資格來評論我,因爲這個遊戲——你已經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