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好粗魯(75),暴君霸寵庶女妃,五度言情
“哼,他們提前入境,並且在明昭國的各個城市內流竄,肯定有內應在明昭國內。就連朝廷上的官員也有不少是被他們籠絡了的!”
歐陽月冷哼一聲,沉聲怒道,“孤從知道他們曾經在邊城和叢林出現過之後,就曉得他們曾經想要殺死孤了。鳳弄絕這個背信棄義的傢伙,以爲孤會怕了他不成?”
當初明昭國或許沒有那個能力與之抗衡,但現在不同了,他的國家強大又有勢力,料想大亞王朝暫時也不敢輕舉妄動。
太后依舊是眉頭緊皺,思慮半晌,不解地問道:“皇兒,你說紅日國的皇后楚憶仙乃是與楚若關係特別好的妹妹,爲何近三年來都不曾見到他們有什麼動靜?”
照理說,楚憶仙若是知曉大亞王朝的事情,理所應當會憤恨纔是,畢竟楚家已經家破人亡了。
歐陽月冷冷地笑了笑,站起身來望着紅日國的方向,沉聲說道:“只怕軒轅澈根本就不肯告訴楚憶仙,所以她一直被矇在鼓裡。”
“至於楚憶仙跟家中來往的書信總是會有的,八成是軒轅澈假冒的。”
他有內應潛入紅日國,到了那裡才知道,舉國上下已經被禁令,誰若是敢說關於大亞王朝的任何一件事情,就殺無赦。
而楚若死了以後,軒轅澈也不確定大亞王朝是不是還有其他人能夠製造出大炮來,也不敢輕舉妄動。
但是,大亞王朝想要與軒轅澈聯盟,軒轅澈總是找着各種藉口,抵死不應。
歐陽月回過身去,望着太后戳定地說道:“如果孤沒有猜錯的話,軒轅澈可能已經猜測到現在的‘鳳無涯’是別人假冒的了,只是不曉得他心裡究竟做什麼打算,也不知道是否猜到了是“起死回生”的鳳弄絕一干人。”
“這個貞太后真是能夠隱忍,哀家都自嘆不如了。若是此時德太妃忽然出現在哀家面前,真能把哀家給嚇死。”
太后有些感慨,她要是碰到像貞太后這樣狠戾又陰險狡詐的女人,真的有些招架不住。
萬幸,當初自己面對的女人雖然也有狠毒的,但是跟貞太后比起來,還差得太遠啊。
歐陽月揶揄地笑道:“她也就是會算計這些了,現在就算還沒死,也終生都不能再真正出現在人前,只能在背地裡跟那些投誠的人見見面罷了。”
一個人最大的悲哀,莫過於還沒死,卻已經被世人認爲死得乾乾淨淨了。
太后不贊同的搖了搖頭,沉聲說道:“貞太后寧願苟活也不肯讓楚若和鳳無涯活着,可見她心胸有多麼狹隘。依哀家看,鳳弄絕的本性兇殘,又是一個曾經很暴虐的君主。想要效仿當初的鳳無涯,根本就不能做到。”
“無論怎樣,孤都不會讓他們傷到明昭國的。孤知曉這個秘密,但卻不能輕易說出來,也不會讓他們不聲不響的把孤解決掉。”歐陽月深深地清楚,雖然與鳳弄絕的盟約還在,但破除盟約也是指日可待之事,並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
“那跟現在的項純又有什麼關係?”太后也曉得他不願再多說些什麼,於是主動問了剛纔心中的疑問。
歐陽月的脣角微微上彎,滿眼綻放着璀璨的光芒。
她看向貞太后時,由衷地說道:“母后,項純與楚若是一路人,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是孤能夠感受得到。
她對孤一開始就沒有興趣,正如當初的楚若一樣。但是,孤在跟項純相處的這一個月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情感。”
太后心裡有些排斥,但還是沒有說出來,只是繼續聽他說。
“有時候,孤會想見她,特別想要親自聽她說說話。而有時候,孤就恨不得把她掐死算了,把孤氣得夠嗆。更多時,孤擔心她會遇到危險,一顆心都七上八下的爲她擔憂。但是,她卻絲毫不領情,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
說到最後,歐陽月的神情有些沮喪,又有些無奈。
“而且,不但今天她跟孤說過決絕的話了,之前也曾經鄭重地表示過。可是怎麼辦呢?孤心裡就是放不下她,特別放不下。”歐陽月心中有些微微的疼痛,他蹙眉摸向左胸口的位置,多麼希望項純能夠也把自己放在心裡……
太后終於明白他的意思了,她站起身來走向他,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皇兒,哀家還是那句話,項純的意思表達的很明確,你做再多,也只是徒勞。她心裡沒有你,便必定不會來與她姐姐一同分享你。”
“她姐姐?”歐陽月蹙眉,想到溫柔婉約的項芸,不禁溫聲說道。
“孤曉得,芸兒是一個開朗大度的人,而且也不排斥項純進宮爲妃。況且,孤的後宮裡有兩個項家的女子爲妃,對項丞相來說,地位更應該穩固纔是。”
“而且,項純又是如今邱鼎天大學士的唯一繼承人,邱大學士一向都深入人心,這也是一個不錯的拉攏人心的好機會。”
“兩個項家的女子爲妃,你就不擔心將來歐陽皇室易主,變成項家皇族了嗎?”太后冷笑一聲,鄙夷地訓斥,“就連項純都明白的道理,你又何嘗想不通?”
歐陽月語塞,垂下頭深思,他其實有想過這一點,只是不曉得該如何去解決。
總不能爲了一個項純,把連項芸在內的所有人都斬殺或者遣回家中吧?
妃嬪中有許多是內閣大臣之女,他不能太過藐視那些文臣武將們的煽動能力,也不能冒然得罪。
“陛下,哀家正要跟你說,或許等項芸產下皇子之後,便可以將她封爲皇后。
至於項純,哀家勸你,還是忘了吧。”太后一時勸說心切,竟忘記楚若的勸告,提前把話告訴了歐陽月。
果然,歐陽月敏銳的察覺到話裡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他狐疑地看向太后,詫異地問道:“母后!這是誰告訴您的?您是如何得知,芸兒腹中懷的是一個皇子?”
說着的時候,歐陽月快速上前,一把抓住太后的胳膊,緊張地問道。
太后自知失語,尷尬地笑了笑,想着把謊圓過去,“哀家只是盼望着那是個皇子……”
“母后,您就不要騙兒臣了!”
“以往任何時候,您都沒有說過這樣的話,而且還總怕淑妃會受了委屈,總覺得給項芸貴妃之位和代掌六宮大權都不太好。現在您忽然這樣說……”
歐陽月的腦海中忽然閃過楚若的身影,立即沉聲問她,“是不是項純告訴您的?她爲何不肯告訴孤?孤要去親自問她!”
說完,歐陽月轉身就要走出去,心中的情緒有些複雜。
以往任何宮妃孕育皇嗣後,不論是皇子還是帝姬,都一定要晉封。但貴妃的上面只有皇后之位了,而明昭國又沒有開設皇貴妃的位置……
“陛下,陛下莫急!”太后連忙拉住他的手,蹙眉說道。
“你這樣性急做什麼?哀家告訴你便是。只是,你千萬不要對外說,畢竟孩子還未出世,哀家從未聽說過誰還能真的預測出來腹中孩子的性別。爲了以防外一,還是低調些好。”
說到這裡,她把項芸腹中懷有龍鳳胎的事情,悄悄告訴了歐陽月。
他震驚地愣在那裡,完全忘記了反應。
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震驚了,完全就不能理解。
而歐陽月的心裡始終都有個疑團,他就在猜想,項純是不是想等項芸的孩子出生時,懇請自己看在龍鳳胎的面子上,將項芸封爲皇后?
歐陽月激動不已的心漸漸冷靜下來,也在不斷地思索着各種可能性。
“母后,兒臣不去找項純,只是需要回宮好好地想一想。”歐陽月輕嘆一聲,溫聲說道。
“去吧,哀家也乏了,明日開始,哀家便不會再坐視不理。誰若是膽敢傷害哀家的孫兒孫女,哀家定不輕饒!”
停頓了一下,太后又加了句,“即便是哀家的親生侄女要害貴妃,哀家也絕不姑息!”
晚間用膳時,項純打量了楚若許久,柔聲笑道:“純兒,本宮覺得真有趣。你這一來,許多不曾見面的人都有動靜了,剛纔青柔去了一趟內務府領取銀炭,途中有許多人都在大廳跟你有關的事情。依本宮看,這些人們都有些毛病,總想着對你多瞭解一番。你從今兒個起,就少出雲霞宮吧,咱們姐妹倆好好相處便可以。”
楚若見四周圍只有白月、青柔、青暖三個貼身宮女,脆聲說道:“大姐,我可不管那麼多,太后那裡是必定要去的。這一去,也是爲了幫你疏通關係。等我的小……咳,等你腹中的龍裔出世後,說不定你就能心想事成了呢。”
“你是說本宮心想事成?”項芸心裡有些納悶。
她無疑是希望家中的親人能夠平安康泰,然後自己早點兒坐上皇后之位。
而家中目前還算是平靜,唯一心中牽掛的便是那個她已經期盼了那麼久的位置。
項芸驚愕地看向她,眼眸中滿是詢問。
楚若笑着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她輕咳一聲,繼續吃着飯。
“明天一早我要出宮一趟,到我外祖母家看望一下。許久沒有見到外祖母,心中十分掛念,大概要晌午過後才能回來了。”忽然想起這件事來,楚若溫聲向項芸說了句。
“本宮明白,純兒是一個孝順的好孩子。”項芸點了點頭,吩咐青暖去準備一些調養的補品,讓楚若明日一起帶了去。
“大姐,你這樣關心我,我心裡也不好意思的了。”楚若心中一暖,感激地看向項芸。
項芸不以爲然地笑了笑,“左不過就是咱們姐妹倆在雲霞宮中,本宮放着也是放着,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讓你送別人呢。”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楚若笑着放下碗筷,作了個揖,點頭笑道。
被她這樣滑稽的動作逗得忍不住發笑,項純拄着腰側,“本宮笑得不行了,真是敗給你了,做什麼要學那些窮酸書生的模樣呢。”
“沒事逗笑玩的,大姐,你快些吃飯吧。一會兒我幫你診脈,然後你就早些休息吧。”楚若體貼地爲項芸夾菜,專門挑着孕婦比較適合吃的菜遞了過去。
項芸微微頷首,吃得很開心。
是夜。
歐陽月來到雲霞宮中,靜靜地躺在項芸的身旁,輕撫着他的肚子。
他在細細地感受孩子踢肚子的動作,不曉得一下子做兩個孩子的父親會是什麼感覺。
但是,這一刻歐陽月想了很多事情,他溫聲說道:“芸兒,你想做皇后嗎?”
項芸心中一驚,正想委婉地說謊話,畢竟誰都不敢說真心話……
“孤想聽實話。”歐陽月忽然又加了一句,溫聲說道。
項芸心裡有些猶豫,不曉得此時此刻陛下究竟想聽什麼答案,尷尬地說道:“臣妾很想做皇后的位置,是人就會有**。”
“臣妾一步步走到現在,也真的是太難了,所以希望能夠坐在一個特別安穩的位置上。”
“唔,孤曉得,你們都想做這個皇后。”歐陽月長嘆一聲,斂眉說道。
“但是,有時候不是光靠想就可以坐上那個位置。孤的母后曾經坐上皇后之位,卻屢次受人迫-害,險些不能再生存下來。”
“如果不是因爲後來真相大白,恐怕孤也不能夠當成如今的皇帝了。”
“陛下,臣妾……”項芸心驚,想要解釋什麼。
“不,你不需要解釋什麼,孤只是想說一些比較中肯的話給你聽。”歐陽月扭過頭去笑了笑,對她溫聲說道,“芸兒,孤知道,你心裡不服氣,這麼多年孤都不肯將你封爲皇后,實際上是爲了保護你。”
項芸不解,詫異地問道:“保護臣妾?”
“皇后之位,只有像項純那樣勇敢而又有謀略的女子才能夠做得出來,而你雖然也很聰明,卻在面對一些作惡的人時,缺乏了一些狠戾。”歐陽月的脣角微微上彎,輕輕爲項純攏了攏額間的碎髮,“這樣美麗的人兒,若是嫁給富貴人家,定能夠榮耀一聲,偏偏嫁給了孤,做孤背後註定不能再輕易出宮的女人。”
項芸搖了搖頭,聲音裡有些哽咽,“陛下,臣妾固然想要權利,卻也是因爲曾經在不曉得陛下身份的情況下愛慕上您。後來得知您是當朝天子,也曾心痛不已並且想要放棄。”
“可臣妾試過很多方法,都無法真的放下,就咬牙堅持着進宮做一個妃子。”
歐陽月不禁有些愕然,他失笑一聲,勾起項芸的下巴,柔聲說道:“果真如此?那孤真的該慶幸了,難得又女子會不因爲孤的身份地位而動心。”
聲音裡沒有嘲諷,只有一些淡淡地惆悵。
她淚眼婆娑地望着他,一字一句地說:“不管陛下相信不相信,臣妾說的都是真的。”
“其實臣妾知道,陛下心裡跟孤寂,所以特別希望能夠有一個能像純兒那樣的女子,可以跟您一起說笑聊天,而且還能讓您生氣和擔憂。但是,臣妾做不到,心卻始終都在陛下那裡。”
歐陽月閉上眼睛,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他就是因爲這樣,纔對項純更加無法自拔啊。
漸漸收緊她的腰際,卻又不傷害到她的腹部,由衷地感嘆道:“孤心裡真的是很矛盾,不知要如何抉擇了。”
說到這裡,歐陽月輕輕拍了拍項芸的後背,“不過,你放心,孤定不會虧待你的。”
項芸喜極而泣,擁着歐陽月,溫柔地說:“陛下的心意,臣妾不敢妄自揣測。但是臣妾的心,始終都像陛下敞開。”
“臣妾不會做任何一個人的替身,卻願意等您回身的那一天。因爲臣妾一直都在,從過去到未來。”
歐陽月輕喃一聲,“芸兒,給孤一點兒時間……”
翌日一早。
一出了皇宮,楚若就撩起簾子,迫不及待地看着外面的一切事物。
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們正在逛街,肆意的瀏覽着自己想要的東西。一些賣東西的小商販正在高亢地叫賣着,彷彿再不吆喝的話,就賣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