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真的,這絕對不是真的!
剛剛還對我說話呢,怎麼說倒下就倒下了呢?
“夏衍,夏衍你醒醒啊,夏衍……”我茫然失措的拍打着他溫熱的臉。
閻嘯卿蹲下身體試探了下夏衍的鼻息,驚得收回去。
“夏衍?夏衍?”我沒有理會閻嘯卿驚愕的表情,不斷的拍打着他的臉孔,可掌心下的溫度卻讓我心涼到了谷底。
世上最殘忍的事並非親眼看着愛人死去,而是親手試探至親之人的鼻息。
那是怎樣的切膚之痛?
當指尖感覺不到任何氣息的那刻開始,我的心也跟着破碎。
他死了。任何詞語都無法形容此時此刻的驚恐和害怕,我噗通一聲坐在地上,對着夏衍沉睡般的容顏發怵。
齊軒呆呆的站在一旁看着我們,手足無措。
閻嘯卿滿臉複雜。
唯有柳池不動如山。
我想大喊,想哭,想叫——豁然回頭望着座上男子:“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做?你告訴我。”
柳池半低垂着頭,纖長的睫毛覆蓋在眼簾上,投下一片虛實不清的影子:“賭博自然有輸有贏,只能說他輸掉了。”
我蹭得站起來,三步並兩步來到他面前:“我要他活,我要他活,柳池,我命你馬上把他弄起來。”
柳池慢吞吞的擡起臉,表情無多:“公主,人死不能復生,這句話你沒有聽過嗎?”
我像被什麼噎住了喉嚨,心臟的痛楚完全超出了所能承受的範圍。
直到現在都無法相信,夏衍已經死了。
“是你使詐,是你——告訴我,你爲什麼要這樣?爲什麼?”我忽然發瘋般的揪住柳池的衣領用力搖動着,雙眼乾澀,我連眼淚都流不出了。
原來,傷心到一定程度,哭,都是奢侈的。
“爲什麼……爲什麼。”我幾乎快不能呼吸了,每一聲的質問都讓我心力交瘁,無法負荷的痛楚在蔓延,我想發泄,想撕扯下這張平靜的容顏,看看下面到底隱藏着怎樣一張臉。
可不管怎麼對待柳池,柳池一直都保持着最初的姿態。
無喜無悲。
爲什麼還能保持這樣的平靜,他是如何做到的?
我渾身無力的癱軟在他腳下。
絕望吸走了身體內的每一寸力量,我連動一根手指都覺得困難,時間如同靜止不動了。
靜謐、詭異的靜謐。
閻嘯卿道:“柳池,你玩夠了吧?如果玩夠了就請收手吧。”
柳池沒有回答,我知道他的目光一直都在我身上。
他在等,等一個契機。
而這個契機,只有我能給他。
閉上眼,我對自己說,安長亭,你總是爲了這個,爲了那個去委屈自己,看起來很偉大,實則愚蠢至極。
你爲夏衍做過什麼?
不光沒有,還成天到晚的添亂。
“救他,只要肯救他,我做什麼都可以!”我虛弱無力的懇求。
柳池無動於衷。
這個時候再也想不了其他的,什麼怨恨、什麼憤怒、什麼都變得無關緊要。
ps:木有長評,我木有動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