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丁碧凡滿臉歉意，“我並不知道你對我是抱有這種想法的。”
“是不是覺得很噁心？”上官一江嘲諷一笑，“是不是徹底討厭我了？”
“纔沒有！”丁碧凡大聲否定，“我並不會排斥這種。我對這種事情是抱着理解的態度的。只是你喜歡上錯的人。”
“我本來打算如果你答應了，我就試着放下兩個家族的恩怨。不過現在看來，我不需要這麼做了。”
“你需要這麼做！”丁碧凡上前，大聲說道，“不要再把兩個家族恩怨掛在嘴邊了。即使我沒有接受你的感情，你還是可以試着放下的。”
“理由呢？”上官一江擡頭看向丁碧凡，“我放棄的理由呢？”
丁碧凡語塞，上官一江會試着放下，是因爲自己。可如今自己卻拒絕了他，他還有什麼原因讓自己放棄這段恩怨。
“我知道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這種事。”上官一江轉身，“如果真覺得接受不了，就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吧。”
丁碧凡攔住了上官一江，“我說過了，我不排斥這種事。你現在這麼說，我也沒有打算跟你斷絕關係。”
上官一江回頭，瞪着丁碧凡，拽起丁碧凡的手，“你知道你這樣做很殘忍嗎？”
殘忍？
丁碧凡一怔，她說錯了什麼嗎？
“你知道我是以什麼心情留在你的身邊嗎？”上官一江厲吼，“即使這樣，你還是打算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跟我像朋友一樣相處嗎？”
丁碧凡低頭，她真的很殘忍。
喜歡着她，卻還要讓上官一江一直看着她跟別人在一起。還要強迫自己像個朋友一樣留在她的身邊。
與其說殘忍，還不如說她自私。
爲了不失去這個朋友，要求上官一江留在自己身邊，真的很自私。
“對不起……”
“不用道歉。你不接受我，不是你的錯。”上官一江鬆開丁碧凡的手，“只是我再也無法若無其事地呆在你的身邊。如果真要有什麼聯繫，那就是我們兩個家族的宿怨了。”
丁碧凡輕輕擡頭，一臉內疚，他們之間就只能在這點上相見了嗎？
“你曾經說過的。再次見面，我們就會是敵人。”上官一江背過身，“這句話，我原句奉還。下次，我們只會是敵人。”
上官一江快步離開。丁碧凡張了張口，卻發現什麼都說不出來。
一直以來，上官一江都是因爲自己纔會變成這樣的，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低頭，難受得喉頭哽咽。她剛纔是不是回答錯了？如果她給出肯定的答覆，是不是能讓上官一江留下來？
“你那麼做，只會讓兩個人更痛苦。”費青山起身，走了過來，“抱歉！你們吵得太大聲了。我不小心聽到了。”
“兩個人的都痛苦？”
“我不是指你剛纔做的，而是你現在心裡想的。”費青山指了指丁碧凡的表情，“你剛纔就好像在你是不是給錯答覆了，不是嗎？”
丁碧凡點頭。她是這麼想的。
“要是你真的這麼做，對上官一江很不公平。拒絕是正確的做法。”
“可是要不是我，上官一江也不會……”
“如果真是那樣，你早就死了。上官一江本來就是要殺你的。只不過是在跟你的接觸過程中，喜歡上你，纔會動搖了他的做法。”
丁碧凡醒悟，她差點沒想到。
費青山搭着丁碧凡的肩膀，邪邪一笑，“其實我還是想要研究你的身體。爲什麼能吸引這麼多男人對你感興趣？說不定你身體裡藏了什麼秘密。”
“這個不用你研究！”丁碧凡往後大退一步，“我自己會找出原因。不用你費心。”
“雖然我很想，不過我還想多活幾年。如果被上統領知道了，我小命也不保了。”
“這件事不要告訴東方覓風。”丁碧凡揪起費青山的衣領，“我不想有不必要的誤會。再說這件事也跟他無關。”
“是真的無關嗎？”費青山反問，“我看你和上統領的關係非淺。如果是我，我會告訴上統領。有時候一些沒有必要的誤會就是從隱瞞開始的。”
丁碧凡低頭一想，搖搖頭。東方覓風現在還在爲白冷煙的事情傷神，沒必要因爲上官一江的事情更加苦惱，而且她也拒絕了上官一江了，就更沒有必要說了。
費青山看着丁碧凡，嘆了口氣。這種事情他也左右不了，唯有讓他們當事人自己解決了。
“我還沒有睡夠，我進去睡覺了。”
費青山停了幾步，回頭，“要是白冷煙那件事有什麼進展，也跟我說說。”
“你對這件事感興趣？”丁碧凡反問。
“談不上興趣，只是覺得事情似乎比較複雜，好奇而已。”
費青山說完，走回去了。
丁碧凡看着空曠的統領府，重重地呼了一口氣。冷清的感覺依舊不減，只是她開始有些懷念曾經熱熱鬧鬧的統領府了。
周曉嵐他們不知道怎麼樣了？要是追得回來，統領府是不是能夠恢復曾經的樣子？
答案是否定的。
上官一江不在了，白冷煙也成爲了魔國三公主。物是人非便是如此。
“你一個人在發什麼呆？”東方覓風走了進來，開口問道。
“沒有。只是一時感觸而已。”丁碧凡扯起笑臉相迎，“你今天一大早就不見了。原來是去放了上官一江。”
“你見過他了嗎？”東方覓風挑眉，“他有說什麼嗎？”
“沒有。”丁碧凡心虛回道，“只是來道謝。”
東方覓風也沒有懷疑，轉入正題，“我剛纔想要聯繫周曉嵐他們，可是隻有他們幾個出發，根本不知道他們現在身在何處，你能找到他們嗎？”
“你現在就要調查這件事了嗎？”丁碧凡擔心詢問，“要不這事讓我來負責……”
東方覓風搖頭，“這件事必須由我來負責。因爲白冷煙是我的秘書，我有權把整件事情調查清楚。”
“可是……”
東方覓風微微一笑，“我沒事的。有你在我身邊支持我，不是嗎？”
丁碧凡伸手握住東方覓風的手，重重點頭。
昨晚她回答“是”的時候，就已經下定決心要如此做了。不管東方覓風怎麼說，她都不會鬆手了。
只是握住東方覓風的同時，她對上官一江的歉意有多了一分。
“我和周曉嵐他們之間是會有暗號聯繫的。”丁碧凡拉着東方覓風向前走，“他們沿途會留下記號，讓我追上。”
“你們在邊境打戰的時候，都是如此嗎？”東方覓風好奇反問，“一開始對於周曉嵐和劉千柏對你的態度，其實我也很難理解。認爲你們之間這種沒大沒小的關係，是不可能打勝戰的。可是隨着對你們的瞭解，我才發現你們之間的羈絆很牢固。不是隨便就能插足的。”
丁碧凡回頭，勾起嘴角，反問，“你這是在吃醋嗎？”
東方覓風像是被說中了一樣，表情有些不自在。
“我只是好奇，並沒有那個意思。”
“我逗你玩呢。”丁碧凡嘿嘿一笑，“我和周曉嵐、劉千柏，是生死與共的兄弟。也許在你們看來，我們真的沒大沒小，甚至會因爲一點小事大打出手。可是真的到了危難關頭，我們是可以爲對方而死的。”
東方覓風微微睜眼，看着丁碧凡，對這個回答很是驚訝。
爲了對方而死。
這樣的覺悟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他也是直到最近纔會有願意爲別人犧牲的想法。那個人就是丁碧凡！
“很難以理解吧？”丁碧凡笑笑反問，“不過要是你也經歷戰爭八年，你也會有這樣的兄弟的。”
東方覓風突然停住腳步，拉住丁碧凡，認真問道，“能告訴我，爲什麼你會把發配到邊境，淪爲戰奴嗎？”
丁碧凡被東方覓風這麼突然一問，愣住了。
“我調查過，可是一無所獲。”東方覓風握住丁碧凡的手，“八年前，你並不是如此，而是更有擔當的人，爲何會貶到邊境？”
丁碧凡低下頭，眼神閃爍，再次擡頭，笑容滿臉，“不就是犯錯了嗎？誰犯錯，都會受罰。我也不例外。”
“你是不是有意隱瞞了什麼？”東方覓風追問。
“沒有。”
丁碧凡回答得乾脆。
“不要再說了，不然追不上週曉嵐他們了。”丁碧凡轉移話題，“你不是還在擔心白冷煙嗎？”
丁碧凡轉身要走，可是東方覓風的手卻沒有鬆開，把她拽了回來，“等這件事結束了之後，你要告訴我。”
丁碧凡訕訕一笑，“再說。”
說完，拉開了東方覓風的手，自己朝前跑了。
東方覓風看了丁碧凡的背影，眉頭皺緊。丁碧凡越是閃爍其詞，越是說明裡面有問題。總有一天，他會查清楚的！
快步追上了丁碧凡，一路循着周曉嵐留下的記號找去。
等他們追上週曉嵐他們已經是隔天早上了。
“周曉嵐，怎麼樣？”
周曉嵐搖頭，“味道雖然沒有丟，可是他們還是找不到。”緊接着嘆了口氣，“要不是我強迫劉千柏他們休息，你們現在還追不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