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嵐看着丁碧凡，臉色一沉，“你不是說真的吧？爲了達到你的目的，你連東方雨落都要賣了？”
丁碧凡沒有回答，直直地看着司徒峰也，“師父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丁碧凡！”周曉嵐拉住丁碧凡的手，“你有沒有聽我說？！”
丁碧凡沒有理會，還是望着司徒峰也，“師父，你的答覆是？”
“丁碧凡……”
周曉嵐要大罵，卻被費青山制止了。看着周曉嵐，示意她不要再說。
司徒峰也目不轉睛看着丁碧凡，丁碧凡毫不迴避，就這樣對峙了一會兒之後，司徒峰也開口了。
“好。兩個條件換一個結果，划算。”
司徒峰也轉身，“小風，我們出去買東西。”
周曉嵐握緊拳頭，看着丁碧凡，“爲了報仇，你就這麼不擇手段嗎？！”
丁碧凡不想解釋，有些時候，理念不同，不管你說了什麼，那都是不能被接受的。
“你連解釋都懶得解釋嗎？”周曉嵐低聲嚷道，“是承認了嗎？”
丁碧凡並不是在想承認，而是她確實這麼做了。她確實以東方雨落爲條件，讓師父答應了。即使解釋了，那也是事實。
周曉嵐怒氣轉身，直接跑了。
費青山看着周曉嵐，再看看丁碧凡，嘆了口氣，“說清楚，不是更好嗎？”
丁碧凡看着周曉嵐的背影，搖頭，“即使說清楚了，她理解了，她還是不會贊同的。就像之前一樣。”
蘇子的事就是如此。她理解，但不代表接受。這一次，同樣。如果不能接受的事情多了，即使再解釋也無用。
“我也很好奇你爲什麼會用這個條件讓你師父答應。”費青山看向丁碧凡，“在我看來，你並不是強人所難的人。爲什麼在這件事情上這麼堅決？”
“我有我的理由，但是說出來就沒有意義了。”丁碧凡無奈搖頭，“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理解和贊同的。”
“但是說出來，總比什麼都不說的好。”費青山聳聳肩，“不過如果是我，我不會介意。我行我素的人，在意旁人的目光，就走不遠了。像我這種做研究的，要是太過在意外人的意見，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在徐華風雪這件事上，你也是如此嗎？”丁碧凡反問。
費青山輕笑，“要是在意，我就不會直接把她當成實驗對象了。現在也不會落得天天追殺的下場。”
“也是。”丁碧凡贊同點頭，“所以要是你哪天被殺了，我也覺得很正常，而且很理解。”
“我本來想要安慰你的，現在是怎麼回事？”費青山連搖頭，“早知道跟着周曉嵐走就好了。”
費青山轉身就要走，被丁碧凡抓住了領子，“既然留在這裡，就多陪陪我。我有事問你。”
費青山指着丁碧凡的身後，“你身邊不就有一個陪着你嗎？”
丁碧凡一愣，回頭，才發現西木還沒有走。這人的存在感跟劉千柏有得一拼，不，應該說更沒有，他連氣息都隱藏了。
丁碧凡拍了拍心口，剛纔確實有點驚嚇。
“西木醬，你以後儘量讓我知道你在我身邊。不然我會被嚇到的。”丁碧凡搭着西木的肩膀，看向費青山，“有人陪，不在乎多一個的。”
“你不是要我陪，是有話要問我吧？”費青山看向西木，“他可以聽的話，你就直說。”
“當然。”丁碧凡抱住西木，“我家的西木醬只忠心於我，放心。”
“什麼話都是你說，你都沒讓西木說過話。”費青山白了丁碧凡一眼，“東方覓風的獨佔欲可比以前強。你現在最好收斂點，要是讓他看到了，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小心西木不見了。”
“不用提醒也沒有關係。”西木走向前，“因爲他殺不了我。我的存在是爲了夫人而存在的。夫人要對我做什麼，與他無關。”
“你確定你會沒事？”費青山挑眼反問。
背後的殺氣慢慢顯露，因爲他察覺到了西木的敵意。
“夫人不需要我了，我就不會存在。所以在夫人不需要我之前，我會不讓自己出事。”
西木聲音沒有多大的起伏，卻能聽出他的決心。
丁碧凡怔怔地看着西木，她不知道小風是怎麼培養他的，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他的忠心沒有虛假。到底是怎麼培養，才能到這個地步？
丁碧凡突然覺得心裡有些慌，她怕迴應不了西木的忠心，更怕自己承受不起這樣的忠心，太過沉重了。
丁碧凡拉過西木的手，輕輕一笑，“不用說得這麼嚴重，就順其自然就行了。”
丁碧凡的話語緩解了此刻的緊張的氣氛，也讓西木收起了自己的敵意，費青山消了自己的殺氣。
丁碧凡拉過費青山，“我有事問你呢，別打岔！”
丁碧凡怕直面西木的忠心，只能選擇避開了。
“西木在也沒有關係。”丁碧凡補充道。
西木臉上掠過一絲悅色，退到了丁碧凡的身後。
“在和師父見面之前，我有聽到你們的對話。”丁碧凡認真問道，“周曉嵐的眼睛能治好嗎？師父說得好像很容易，說只要換一隻眼睛，這是真的嗎？可行嗎？”
“周曉嵐一個人生氣跑了，你還在爲她擔心？”費青山搭着丁碧凡的肩膀，“這樣還不如直接跟她解釋清楚，省得兩個人有隔閡。”
“一件事是一件事。我只是要你回答我現在的問題。”丁碧凡拉開費青山的手，“不管怎麼說，周曉嵐沒了一隻眼睛，確實很阻礙她。有沒有法子醫治？”
“如果當年出事的時候，你立即來找我，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可以！但是現在過了這麼多年了，老實說，很玄乎。”
“那就是說，不是一定沒有法子，對嗎？”
“但是也不是一定有法子。”
丁碧凡扭頭看着費青山，“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找出方法的。幫幫我，也幫幫周曉嵐。”
“你剛纔求你的師父做事有附贈條件，那現在求我，是不是……”
“啊！”
費青山被丁碧凡揍了一拳。
丁碧凡邪惡一笑，“你要是想繼續捱揍，你可以繼續說。”
“這決定是差別對待！”費青山哀嚎，“你也是有求於我，難道我不能提點要求嗎？”
“你打得過師父嗎？”
費青山搖頭。
“你打得過我嗎？”
費青山又搖頭。
“那不就得了。”丁碧凡拍拍手，“給我研究去。反正如果成功了，也算是你的研究成果多了一件。”
“我怎麼覺得八年後，我的立場全變了。”費青山連聲嘆氣，“以前明明還可以威脅你們，現在什麼都不是。”
“錯了。”丁碧凡拉過費青山的領子，對視着他，“一直以來受你威脅的，就只有徐華風雪一個。雖然那個時候我們確實是有點受你牽制，也覺得你在研究方面很瘋狂，但你也只對她一個人邪惡。由始至終，你要欺負的人只有徐華風雪，我沒有說錯吧？”
“你要是這麼認爲，就大錯特錯了。”費青山輕輕握住丁碧凡的手，“好歹我也曾經是候選人之一，你這麼快就忘記我的心意了？”
丁碧凡一陣寒磣，甩開費青山的手，“不要說這麼噁心的話。要是你也喜歡我，我會覺得我是女主角，誰見我，誰愛我！”
丁碧凡捧着自己的臉，開始妄想，“我以前看漫畫小說都是這樣的劇情，女主角走到哪裡，都有人喜歡。太可怕了！現在活生生地出現在我的面前，太不可思議了！”
費青山扯扯嘴角，“不要再胡思亂想，你沒有那麼受歡迎。“
“真的嗎？”丁碧凡抓住費青山的袖子，“我不信。能舉例說明嗎？”
“比如劉千柏，劉千柏也是男的，喜歡你了嗎？”
“沒有。”
“你師傅司徒峰也呢？”
“沒有。”
“墨陽林星呢？”
“沒有。”
“那不就得了？事實證明，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歡你。”
“那你呢？”
“我當然是不喜歡你啊！”
“那你喜歡誰？”
“我喜歡孫……”
費青山立即閉上嘴角，沒有往下說。
丁碧凡聽到這個回答，一身賊笑，“你聽聽，你這不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聲了嗎？”
費青山一臉尷尬，“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表面不知道，心裡知道就行了。”丁碧凡雙眉挑動，聲音極其曖昧，“我明白的。我明白的。”
“明白什麼？！”費青山視線有些亂，擺擺手，“你剛纔不是讓我治好周曉嵐的眼睛嗎？我答應你，會去研究。”
丁碧凡知道費青山想要轉移話題，不過她已經套出他的話了，就不要再爲難了。順着他的意思，回道，“那就辛苦你了。如果需要什麼協助，儘管告訴我，我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都會幫你搞定的。”
“到時再說。”費青山向前走，“我想起我還有研究沒有弄，先走了。”
頭都不敢回，一溜煙不見了。
丁碧凡捂住嘴巴，偷偷笑着。
費青山這哪是有事？根本就是逃跑了。
丁碧凡正打算要走，一個聲音飄進來，“夫人，請問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