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魔人用不着你來教訓。你還是……”
下一秒,周曉嵐手上的鐵鏈已經綁住了祁連藍語的脖子了,得意反問,“還是什麼?”
祁連藍語根本沒有想到周曉嵐速度會這麼快,而且絲毫沒有察覺,直到鐵鏈的冷度,讓她發現自己已經束手就擒了。
“我告訴你,我根本就不是怕你。我要抓你易如反掌。只是我答應過吾丘馮華,跟他對打一次。我才把機會讓給劉千柏的。”
聽到周曉嵐這麼說,吾丘馮華擡頭看向了她,似乎對此很意外。
周曉嵐挑眉一笑,“你不過就是比劉千柏厲害一點點,根本不會是我的對手!”
劉千柏顯然對周曉嵐前半句在意了,什麼叫他比祁連藍語弱?他只是沒有拿出真功夫,少瞧不起人!
周曉嵐笑笑地看着劉千柏,“你就認了吧?不過你對四公主的拼死相救,她會看到的。”
“纔不是!”劉千柏捂着傷口,“早知道就不配合你演戲了。剛剛要不是再次回頭看到你對我做手勢,我也不會受傷!”
“你少計較,不就受一點傷嗎?”
“你還敢說!要賠醫藥費!”
“我還用了我的血袋呢!兩兩相抵!”
吾丘馮華輕咳一聲,示意不要再糾結在這個問題上。
兩人才有點收斂,不再這個件事上多說。
周曉嵐扭頭看向祁連藍語,“現在是不是該告訴我,四公主在哪裡?”
祁連藍語一點都不示弱,冷笑一聲,“只要我一天不說,你一天都不能殺我!”
“你真的這麼認爲嗎?”
丁碧凡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語氣中充滿了笑意。
“丁統領!”周曉嵐喜出望外,“還有上統領,你們怎麼來了?你們不是去魔國了嗎?”
“抄近道去了魔國,等了一天,都沒有見到人影,就沿路走回來了,想看看能不能碰上你們。”丁碧凡看着他們四人對峙,勾起嘴角,“幸好我是來了,不然就錯過好戲了。”
“你們沒事吧?”東方覓風看到了劉千柏和周曉嵐身上的血,擔心詢問,“哪裡受傷了?”
丁碧凡擺擺手,動動眉尾,“這八成是周曉嵐僞造的。”
周曉嵐朝着丁碧凡豎起拇指,“丁統領好眼力!”
“這跟眼力無關,是你就愛做這種事!”丁碧凡輕輕一笑,“當初在戰場上,周曉嵐老是會在戰後消失不見。我一開始還好奇她怎麼老是這樣,後來才發現,她是去收集戰爭死去士兵的血液了。”
“死人的血?”東方覓風一臉吃驚,“這不是在褻瀆死者嗎?”
“哪裡褻瀆了?!”周曉嵐聽了不樂意,反駁道,“反正他們都死了,我是爲讓他們死後都有價值!我這也沒有做錯什麼。”
“也不是故意就割脈取血,不過是挑了一些剛死去,還在淌血的士兵,收集而來的血液。”丁碧凡解釋道,“她也不是一個人用,也發給她的部下。”
東方覓風疑惑,“這是……”
“她說人最重要的就是保住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關鍵時刻就裝死,往身上撒點血,製造假死的現象,這樣留了一條命,以後再報仇。”
丁碧凡滿臉欣賞地看着周曉嵐,“多虧她這麼做,給我們保住了不少兵力。自己的裝死功力也越來越好,幾乎沒有破綻。”
“不要這麼說。這可是丁統領教我的。”周曉嵐嘿嘿一笑,“全都是你的功勞。”
劉千柏點頭。周曉嵐這句話一點都不假,想當初也是丁碧凡救了周曉嵐,讓她明白生命的可貴,她也纔會想出這樣的求生法子。
“這有什麼好自豪的!”祁連藍語鄙視看向周曉嵐,“這根本不是光彩的事情,贏得也不漂亮!”
“正所謂兵不厭詐,就是如此。”丁碧凡看向祁連藍語,“在戰場上還要想着光彩和漂亮,你就等着等死吧!”
“強詞奪理!”祁連藍語不予肯定,“就是有你們這樣狡猾的人類,我們魔族纔會輸!”
“那我們是不是贏了?”丁碧凡反問。
祁連藍語沒得反駁。
東方覓風看着丁碧凡、周曉嵐和劉千柏,心裡油生出了一股敬意。他之前一直在想他們這樣幾個人怎麼可能贏得戰爭。可是現在聽來,才知道他們是千方百計地讓自己活下去,纔等到了今日勝利。
確實不光彩,但是如果真是自己到了戰場,也未必能做得到。沒有親歷過戰場,就沒有資格質疑丁碧凡他們的做法。
“丁統領,我是真受傷了。”劉千柏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這是真血。”
“我看到了。”丁碧凡搭着劉千柏的肩膀,語重心長說道,“我一定會告訴四公主的,讓你傷得有價值!”
“這不是重點,好不?”劉千柏一臉委屈。
丁碧凡直接無視劉千柏,走到祁連藍語的面前,盯視祁連藍語,“你真的不肯說四公主在哪裡嗎?”
“不說!”祁連藍語拒絕了。
丁碧凡退後,把位置讓了東方覓風。
“我來問你,你還是選擇不說嗎?”東方覓風眼眸深黑,滿臉憂傷,“其實可以,我希望你永遠都是白冷煙。”
祁連藍語那滿是狠意的臉上柔和了一點,眼中也換上了複雜的神色,看着東方覓風,有一種道不明的情愫在。
丁碧凡在後方看得不是滋味。祁連藍語對東方覓風真的有情。曾經對自己親口承認的愛意沒有虛假。儘管彼此是敵對立場,那股綿綿的愛意絲毫沒有摻假。
“讓你失望了。”
許久,白冷煙終於開口了。
“我並不是你眼中那個完美的白冷煙,我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卻沒想到是這麼快。”
東方覓風低頭,滿臉痛心。最值得信賴的部下,竟是最危險的魔人。真的希望這不是真的,可事實往往是殘酷的。
“既然你有想到這麼一天,那你有沒有想過要怎麼回覆我的問題?”東方覓風擡頭看向白冷煙,“是據實相告,還是什麼都不說?”
祁連藍語張了張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眼中的不捨更是讓人看了滿心不忍。
面對自己深愛之人,卻是自己的敵人,這種感受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而且還是自己把關係轉變成了敵對。
祁連藍語埋首,“對不起。”
東方覓風失望。本以爲祁連藍語還會念舊情,把實情相告,現在是不可能了。
祁連藍語再次擡頭,眼眸中蒙上了厲色,果斷說道,“你們問我什麼,我都不會說的。不要在我身上白費功夫。”
這樣的表情,這樣的語氣,完全是跟東方覓風劃清了界限,要跟他們爲敵了。
“那我們就沒有什麼好談的。”東方覓風眉心緊鎖,無奈說出,“我只好照章辦事,讓你說出四公主的下落。”
“我不說,你們也沒有辦法。”祁連藍語揚起下巴,“你們就等着四公主的死訊吧!”
“這麼嚴重嗎?”劉千柏滿臉震驚,“叛國罪會是死罪嗎?”
周曉嵐看向吾丘馮華,求證。而吾丘馮華卻是什麼都不說,這是間接承認了。
“這麼說,你一開始就打算替四公主去死嗎?”周曉嵐反問。
吾丘馮華再次沉默。
“你腦子壞了嗎?”周曉嵐揪起吾丘馮華的衣領,“最愚蠢的方法就是去死!”
“爲了四公主,這不算什麼!”吾丘馮華沒有悔意,看向祁連藍語,“只要三公主肯說,我的命給你!”
“要死,也不是你死!”劉千柏站了出來,“四公主,我來救!就是要命,也是要我的!”
“你們一個兩個是在幹嘛?!”丁碧凡大喝,“現在不是討論死的事!不要顧此失彼!”
“根本不需要到死這麼嚴重!”東方覓風勸道,“只要找到四公主,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祁連藍語冷哼,“你們找得到再說!”
“誰說找不到?四公主不是在這嗎?”
來人是徐華風雪,而旁邊正站在四公主。
“你不是回去了嗎?”劉千柏一臉驚喜,“四四四公主怎麼也也也來了……”
“你剛纔不是說得挺流利的嗎?怎麼現在突然就結巴了?”周曉嵐調侃,踹了一腳劉千柏,把劉千柏推到四公主的面前,“這個血留得值得了吧?”
劉千柏低下頭,憋紅了整張臉,就愣是擠不出一句話。只是呆呆地站在四公主的面前,什麼都不說。
“這會兒還害羞?”周曉嵐取笑道,“剛纔不說要爲她而死嗎?現在再說一次,怎麼樣?”
“我我我……”
劉千柏結巴了半天,說不下去了。
“你就不要再整他了。”丁碧凡擺擺手,上前,問道,徐華風雪,爲什麼你在這裡?還有四公主是你救回來嗎?”
“之前你們不是讓我回去嗎?”徐華風雪答道,“我本來是打算回去的。可是想着想着,這到底是我闖出來的禍,我應該做點什麼。所以我重新尋找味道。這一次我更仔細了,確定是四公主的味道,我才找過去的。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