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找了幾個大夫來,都查不出來,嚴猛只好去請太醫,但一些太醫也無法確認是什麼毒。
整個嚴家都被一層怪異的陰雲給籠罩住了,蘭易真帶着嚴猛和孩子咽孃家的時候,笑容都有些勉強。
嚴府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做爲主人的他們內心都無法安寧,蘭易真想回孃家求助,但嚴猛卻搖頭了。
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願意麻煩蘭家的,本身他就高攀了蘭易真了,再有他娘如今這般行事,嚴猛都不敢去想蘭家人的印象好壞了。
“嚴家出了這樣的事情,女婿內心裡定也很煩,你要體諒一下女婿,莫給女婿添煩憂。”
蘭大夫人對着女兒道,如果嚴猛願意請蘭家幫忙,他們自會幫的。但嚴猛沒有這個心思,蘭大夫人也不會多說,女婿能解決最好。
在蘭大夫人看來,問題肯定在她那親家母的身上,親家母的不對勁和反常,蘭大夫人甚至還懷疑親家母是不是被假冒了。
“母親,女兒記下了。”蘭易真點了點頭,就是母親不說,她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給嚴猛增添煩惱。
“知道就好。”蘭大夫人欣慰,雖然親家母不省心,但女婿可靠,女兒過的也不差。
蘭易真這些年來心裡也是存着事的,做爲一個丈夫,嚴猛真的很好,作爲一個父親,嚴猛對孩子也很好。
可是蘭易真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她沒有表現出來,這會面對自己的母親,蘭易真也把這心思說出來了。
蘭大夫人瞪着女兒,“女婿一不納妾,二不胡來,你還有什麼不滿的。女婿敬重你,看重這個家,你就知足吧。”
蘭易真哪裡不知道,她其實也知足了,但人總是貪心的,總是想要更多。
蘭易真摸摸自己的臉道:“母親,會不會是我生的不美,所以夫君沒有心悅於我,我總是擔心有一日夫君會遇到一個他心悅之人。”
嚴猛以前喜歡夏枯草的事情,蘭易真是知道的,但嚴猛和夏枯草不可能,而且嚴猛和夏枯草也沒有過多的接觸,蘭易真倒不會糾結這個。
她是怕有朝一日,嚴猛遇到了另外一個女子,蘭易真想,她心裡定很難過的。
她每過一段時間就糾結這個,越是過的幸福如意,蘭易真就怕眼前的幸福被催毀。
“你啊,想太多了。我兒哪裡差了,你雖不貌美驚人,但也端莊賢良。娶妻娶賢,女婿能娶到我兒,那是他的福氣。”
在當孃的眼裡,自己的孩子哪哪都好,不過蘭大夫人也不能昧着良心說自己的女兒美。
畢竟蘭大夫人也貌不驚人,不過臉盤圓潤一些,長有的福氣。
當年也是這一點,被蘭老夫人看上,纔給兒子娶的。
而蘭大夫人也確實有福氣,這一進門,一個兒子一個兒子的生,蘭老夫人對兒媳婦最滿意不過的了,便是最後生了蘭易真,也被全家捧着。
只是蘭大將軍也有不少妾侍,但蘭大將軍分的很清楚,妻是妻,妾是妾,也絕不會讓妾越過妻。
蘭易真庶兄弟不少,還有庶妹,但都很安份,蘭大夫人賢惠大度,對庶子女也過的去,教養上也很看重,所以蘭家沒有別人家的勾心鬥角。
當然,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
看似齊樂融融的蘭家,自然也有細碎的鎖事。
蘭易真的長相是庶姐妹還有堂姐妹裡墊底的,但身爲蘭大將軍的嫡女,蘭易真也是蘭家最受寵的女兒。
一開始蘭易真嫁給嚴猛,堂姐妹庶妹有些也看蘭易真的笑話,覺得蘭易真白長了蘭大將軍嫡女的身份,明明可以嫁的更好,卻偏偏下嫁一個寒門小戶的小小武將。
而蘭易真的那些姐妹們個個都嫁的很好,庶出的也是,所以這些姐妹從前還有嫉妒蘭易真得寵的,這會心裡也平衡了。
卻沒有想到,嚴猛很爭氣,讓蘭易真一躍成爲三品將軍夫人,甚至蘭易真還是五品將軍。
蘭家的姐妹們一時啞然,但隨着嚴母鬧出的事來,蘭家這些外嫁女一開始還看蘭易真的笑話。
可蘭易真有這樣丟臉的婆婆,害的她們也被笑話,自然就怪到蘭易真的身上了。
因爲嚴母的事情,蘭家裡並不平靜,外嫁的姑奶奶們沒敢太鬧,但怨言不少的,覺得蘭易真讓她們蒙羞,讓蘭家蒙羞。
所以,今日蘭易真和嚴猛帶着孩子到蘭家,那些姐妹都回來了。
看着姐姐妹妹在面前秀幸福,秀恩愛,秀婆家,蘭易真一貫笑笑不說話,嚴猛只有她一人,就足以讓這些姐姐妹妹嫉妒了。
可蘭易真的心境到底受影響,她跟嚴猛並沒有外人看來的那樣恩愛,那樣甜蜜,更多的是相敬如賓。
只不過嚴猛只有她一個人,所以她該知足。
是個女人都渴望愛情的,蘭易真也不意外,所以看到別人夫妻恩愛甜蜜的時候,蘭易真內心裡說不羨慕是假的。
蘭大夫人也知道女兒的心結,但女兒這樣已經很好的了,所以也儘量地去開導女兒。
“母親,總是我貪心了。”蘭易真不是看不明白,只是她愛嚴猛啊。
她愛嚴猛,愛自己的丈夫,內心裡就總希望嚴猛也同樣的愛她的。
所以夫妻倆生活這麼多年了,蘭易真在怎麼努力,嚴猛也一直不溫不火的。
但說嚴猛哪錯了,哪不對了,也不是。
身爲一個丈夫,嚴猛已經做的很好了。
“癡兒,情字一字是最難懂的,這一切只能隨緣。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愛是無法強求的,若不看開,難受的只會是自己。”蘭大夫人是過來人,未出閣之前,也曾幻想着丈夫的愛情。
但愛情是奢侈的,可遇而不可求,求來的愛是卑微的,蘭大夫人的愛早就幻滅了。
能得到丈夫的敬重,與丈夫相敬如賓,已經很不錯的了。至少現在蘭大夫人也知足了,她有兒有孫,有子萬事足,丈夫仍是家裡最重要的支柱,仍是她仰慕之人,仍是她心裡在乎的人,但也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