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陽侯這邊則去見了襄國公,把宋琳嬌和高婉貞的事情說出來,襄國公沉默了許久,一瞬間彷彿老了許多。
兒女都是債,對宋琳嬌的所作所爲,襄國公自然是憤怒,是恨鐵不成鋼的,儘管襄國公偏愛宋琳薇多一些,但宋琳嬌也是他疼愛的女兒。
可是爲了一個高錦程,宋琳嬌毀了別人,也毀了自己。
但這個時候襄國公又無法對開陽侯說,你們和離吧,也無法讓女兒就這樣死了。
他最後只能冷冷道:“她們既然不想活了,要死就死吧,但你說的對,薇琳公主才大婚,這個時候不能有任何影響。”
真要林薇大婚的時候,宋琳嬌和高婉貞就這麼死了,就算和林薇無關,但也足以讓天下人臆想出一部陰謀大戲來了。
開陽侯離開了襄國公這邊,自然特地去見宋榮軒的,宋榮軒一臉怒意的衝着開陽侯揮着拳頭,沈氏輕呼出聲。
拳頭便被開陽侯一手給按住了,論武力,宋榮軒自然是不及開陽侯的,這會被開陽侯制住了,宋榮軒的臉憋的通紅,簡直要氣炸了。
“高錦程,你敢如此對我姐。”
宋榮軒陰鷙地瞪着開陽侯,他和宋琳嬌也未必有多少姐弟之情,可是自己的嫡親姐姐嫁給開陽侯後,就被開陽侯負了,宋榮軒撕了開陽侯的心都有了。
“我並未對你二姐做什麼。”開陽侯說到這裡看向了宋榮軒和寧氏道:“你們可以過去看她們。”
宋榮軒咬着牙,深吸口氣,“我要把二姐接回府照顧。”
這話一出,是有些衝動的,也是威脅開陽侯。
寧氏一頓,本來就有有個難搞的婆婆了,要是那個不省心的二姑姐也回來住,她光想想就頭疼了。
只是寧氏也不開口,她和宋榮軒鬧矛盾,到現在還沒有緩和,而且寧氏也是有些心灰意冷。
至於宋榮軒,這些日頓着紅袖那邊,也沒有精力去管寧氏。
在宋榮軒看來,寧氏是他的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自然是要向着他的,所以想通了就怕寧氏鬧矛盾了,畢竟寧氏也不會做出傷害他的事情來。
“可以,只要和離,你可以把你二姐接回府。”開陽侯意思很明顯,宋琳嬌要是被接出開陽侯府,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和離。
不然真要讓宋榮軒接出府,宋琳嬌一心尋死,在路上死了,問題還是在開陽侯府上,而且事件就大了。
宋榮軒的拳頭死死的握緊,恨不得把開陽侯的臉給打爛了,拿把刀把開陽侯給捅穿,可他也沒之前那樣的衝動,這會極力剋制着怒火纔沒衝着開陽侯發作。
高婉貞和離了,那是開陽侯府的女兒,是高氏一族的事情。
但宋琳嬌姓宋,而襄國公府也絕不可能有被和離的姑娘,還是宋琳嬌,這個時候一和離,襄國公府的名聲肯定受影響。
開陽侯說是和離,可和宋琳嬌被休又有何異,所以宋榮軒僵在原地不坑聲了,目光看着開陽侯那是殺氣騰騰的。
可是開陽侯也不怕他的目光,他並不覺得他是理虧的一方,反倒是宋榮軒一副他是負心漢的樣子,開陽侯無語。
不管是成親前還是成親後,這麼多年來,他從不掩視他心裡只有宋琳薇一人,至於和宋琳嬌的夫妻關係,開陽侯只能歸於不適合。
夫妻這麼多年,開陽侯從未喜歡過宋琳嬌,甚至是越來越厭惡,但以前也沒有想過和離之事的,但這一刻,他心底甚至隱隱希望宋榮軒衝動的答應了。
可惜宋榮軒沒有再衝動,而是忍下來了。
宋榮軒和寧氏還是去了一趟開陽侯府,去看宋琳嬌,他們直接就把高婉貞給忽略了,現在對高婉貞也是很無感的。
宋琳嬌一看到弟弟弟妹過來,眼淚就嘩啦啦的流,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了,今日有了些精神了,這一告狀就沒有停過。
宋榮軒和寧氏都沉默着,很少出聲,宋琳嬌拉着宋榮軒的手道:“軒弟,你把我接回府吧,我想母親了。就算是死,我也想看母親一眼,想和母親說說話,你放心,我不會連累到府裡的。”
寧氏脣角扯了扯,依舊無言。
宋榮軒看着宋琳嬌道:“二姐,你可想和離?”
和離,宋琳嬌一頓,她沒想過,甚至也不會去想,一聽到這兩個字,眼裡都露出了兇狠之意,“和離,是不是高錦程說的,他休想。”
她是絕對不會和離,成全高錦程和宋琳薇的,死也不會。
“軒弟,我不會和離。”宋琳嬌語氣非常堅定。
宋榮軒和寧氏都鬆了口氣,不和離就好,他們還是怕宋琳嬌一時氣憤和開陽侯和離了。
宋榮軒道:“二姐,你好好養傷,我過兩日得空再來看你。”
“軒弟,你幫我,給一把刀。”這話一出,宋琳嬌的目光便落到了寧氏的頭上,“弟妹,你給我一根髮簪。”
寧氏眼一凝,不可置信地看着宋琳嬌搖頭,“二姐不可做傻事。”
她又不蠢,這自己頭上戴的東西要是被宋琳嬌用來自殺了,她寧氏的責任就大了。
宋榮軒自也不同意的,皺眉對着宋琳嬌道:“你安生些,好好養傷,有什麼事情,等身體養好了再慢慢想,只要活着,有的是機會。”
宋榮軒話裡有話,宋琳嬌如何聽不明白,心裡有些失望自己連自殺都不行。
養好傷就有機會?
宋琳嬌覺得沒有機會了,就算不是別人,高錦程也會盯着她。
這會想到了被高錦程拿走的鐲子,宋琳嬌又流着淚道:“軒弟,我那玉鐲被高錦程拿走了,只要他沒有休了我,沒有與我和離,我還是開陽侯府的當家主母,他拿走了高氏一族的傳媳信物,軒弟幫我要回來好嗎。”
宋榮軒和寧氏的目光齊齊落在了宋琳嬌枯瘦的手腕上,那上面確實沒有了那個碧玉的玉鐲,他們自然也知道那個鐲子對高家的重要性。
而宋琳嬌身上不光是玉鐲沒有了,全身的飾物都被摘了個乾淨,屋裡除了牀、衣物、被子、枕頭,都空蕩蕩的了。
宋榮軒終是應下,“好,我去幫你把鐲子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