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黃宜晴的話,王瑩怎麼都挑不出半點的毛病,但是總覺得哪裡有些怪怪的,太后娘娘以前總是說什麼都會盡快去做,爲什麼偏偏這件事,要自己再往後拖拖呢?可是既然說是爲了想要取悅皇上,又不覺得不對……
王瑩有些疑惑,但在黃宜晴的面前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太后跟自己是親情,都是一家人,應該不會有二心。
送走了王瑩,黃宜晴這才冷笑一聲,喃喃自語:“瑩兒,你可知道,這天底下,也就只有哀家的怡兒最大。”
說完了,更是遏制不住的笑出聲來,那清冷的笑聲穿透了凝重的宮殿羣,在椒房殿內久久迴盪。
封怡然此刻正在沐陽王府來回踱步,焦躁不安。
兔子因爲自己被關進冷宮,到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怎麼能不令人着急?
可是即便是着急,他也不能有一丁點的辦法。
“爺,小的看,娘娘那邊,您現在着實不能插手管啊!”小廝馬友瞧着自家主子焦躁地來回走動,倒是挺心疼的,忍不住道。
“爲什麼?”封怡然此刻失了以往的溫潤風度,一雙眼睛張開一片血色,隱隱有野獸暴躁前的衝動。
馬友連忙道:“您想啊,皇上就是因爲誤會您跟鴻妃娘娘之間有什麼纔會把娘娘打入冷宮,現在爺您要是去說什麼那簡直就是證明了這層關係,皇上肯定更生氣,說不定一怒之下就把娘娘給……”馬友比了個收到的姿勢,狠狠的切下去,果然封怡然的臉色猛地一變。
“所以依着小的看,爺您最好是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以前什麼樣現在還什麼樣,等等再說,至少等到皇上過去這股氣兒,說不定心情一好,就把人放出來了您說是不是?”
封怡然頹然的坐道椅子上,一手撐着額頭,到現在閉上眼睛還能清晰地描繪出小人兒白皙柔軟的身體,還有美妙帶着香氣的起伏,可惜那一些都是不被允許的,她能做的,就是在夢境裡無數次的回憶,一次又一次的描摹,將小人兒的一切,深深的印刻在腦海裡。
馬友說得對,至少前面那些沒有錯,皇上已經懷疑,再爲了小小出風頭,只會把人往萬劫不復裡面推,可自己什麼都不能做,只能乾等着皇兄消氣,這種感覺,着實讓人窩火!
“爺……”馬友嘆了口氣,爺是從小瞧着一起長大的,他都知道,自家爺被自己兄弟坑了的時候,都沒有這般頹廢過……
哎,果然還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其他的,啥都不說了。
等到月上三竿十分,已經後半夜,四周靜悄悄的一片,皇宮內依舊燈火通明,打更的在小廊下慢慢行走,間或有持槍的羽林衛邁着整齊劃一的步子,在皇宮之中游走、警戒。
黑暗中,撐開一雙細長的眸子,點點的漆黑綻放出一片冷凝的顏色,封君然左右看了看,,衝黑暗之中揮了揮手,東羅在前面開路,封君然小心翼翼的將兔子抱在懷裡,足尖一點,一躍而起。
今晚的事情,若是想要保密,就得親自來!
打定了主意,所以他纔會穿了一身夜行衣,抱着這隻兔子,出現在皇宮內的屋脊之上。
十八在黑暗中瞥了一眼,安心的轉頭跟着東羅在前面開路,後面有西城墊底兒,一行人神色匆匆,來去無蹤,如幽幽鬼影,在層疊起伏的皇宮之間起落。
葉小小瞧着身邊不斷往後飛去的樹叢,微微眯起眼睛,手指下意識的抓緊了封君然的袖子,腦袋埋在人的胸膛。
都是這個人,做什麼皇帝?沒了這個地位,也不用現在費這麼大的勁兒……而且……
兔子垂下眼皮,想到後宮裡的那些女人們,眸子更顯暗沉。
“誰!”黑暗中,響起一聲驚呼,瞬間便是嘩啦啦的聲響,羽林衛門齊刷刷的豎起手中的長槍,一臉警惕的盯着角落裡嘉善的陰影。
葉小小一愣,擡頭一臉戲謔的瞧着黑暗中封君然依舊俊美的面容,心想,她到要瞧瞧,這人能怎麼解決。
封君然皺了皺眉,低頭瞧着兔子笑眯眯的臉蛋,後背緊緊地貼着假山,外面,羽林衛已經慢慢的聚攏過來,圍着假山,點起通明的火把。
“誰在那裡,出來!”外面的人在吆喝,葉小小卻想笑,彎着眼睛,裂開嘴巴,她覺得刺激,更想看封君然的笑話。
黑暗中封君然捏了捏小丫頭的後腰,忽而翹起嘴角,露出一抹邪氣的笑容,而後俯身低頭,將兔子那張帶着笑意的嘴完全含進去,胳膊收緊了,緊緊地吻着,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葉小小一愣,可她不敢動,即便外面的人不會把他們怎麼找,但是她還是下意識的不敢亂動,甚至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是我。”
假山後,閃出一個人影,一身黑衣,臉上還帶着洋洋自得的笑意,羽林衛見到來人之後先是一愣,而後齊刷刷的跪下,道:“將軍大人,您怎麼會在這裡?”
東羅笑眯眯的擺擺手,眼角餘光瞥見假山後自己主子抱着人嗖的一聲融入夜色,這才慢條斯理道:“沒什麼,就想試試你們鬆懈沒鬆懈,皇上****在西暖閣辛苦,爲國家盡心盡力,你們也要盡好職責,當如今夜一樣警惕,不得疏忽!”
羽林衛互相看看,而後低頭跪拜,東羅是皇上的親信,若說早飯什麼的是不可能,倒是這番說辭還比較可信。
“成了,你們退下吧,我這段時間還會不定時的檢查,若是被我發現有誰玩忽職守的,殺無赦!”
羽林衛們一個哆嗦,立刻噤聲,而後列着整齊的隊伍離開。
等人走了,東羅這才重新跟上,繼續護衛。
等到除了皇宮,進到京城隱匿的巷子,一輛馬車出現在巷子裡,葉琴立在車旁,焦急的等待。
“皇上!”等到看清楚黑暗之中走出來的人影,葉琴連忙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行禮。
“不必!”
封君然抱着人徑直走過去,上了馬車,東羅駕車,葉琴也隨即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