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的話已經有人給宮敏芝下了催醒她的藥。”高陵重複出聲問出這個問題。
溫婉的眉毛皺起來:“高陵你何必跟我裝傻,那藥是你給步樂樂的,難道你自己不清楚是怎麼到了宮敏芝的嘴巴里面的?”
“我把藥給了步樂樂。”高陵看起來十分坦誠,“不過依我看,你是不會讓步樂樂成功的接觸到宮敏芝的吧,那麼她是怎麼給宮敏芝小姐把藥吃下去的呢?”
“是周佳亦。”溫婉咬牙切齒,“你還在這裡裝傻,步樂樂會把藥給周佳亦的事情其實你是早就知道的吧?”
高陵搖搖頭:“溫婉小姐,你誤會我了,我沒有這樣做過。”
“不管你是不是這樣做了,現在都已經不重要。”溫婉長長的舒一口氣,壓下心裡的那股怒火,擡頭依然那麼冷傲,“把藥給我,我已經買好送你出國的機票,只要你能把藥給我,送你離開韓雅澤的控制範圍絕對不是難題。”
絕對不是難題,看起來現在只要能除掉宮敏芝,就算是周佳亦也不再是礙事的存在了,步樂樂現在怎麼樣了?
“你不用擔心步樂樂,我教她把害宮敏芝的責任都推給了周佳亦,她現在過的非常的好,你完全不用擔心她。”
高陵看着溫婉稍顯得意的臉色,在心裡冷笑一聲。
果然周佳亦已經被溫婉除掉了,就算是還有留在韓雅澤的身邊恐怕也已經無法對溫婉造成什麼威脅,這果然是個狠毒的女人。
既然韓雅澤身邊的女人已經被一個個的除掉了,那麼溫婉接下來就是要獨佔韓雅澤了。
步樂樂那麼喜歡的韓雅澤到頭來還是變成這個利慾薰心的女人得到的男人了呢,那麼步樂樂努力做的那些都是什麼?
步樂樂那麼努力的喜歡着的韓雅澤,那麼想要留在韓雅澤的身邊,不禁爲了能夠留在韓雅澤的身邊而做出了那麼多逼不得已甚至是違背心意的事情,到最後還是免不了被別人利用的下場。
要說到利用的話,溫婉絕對是當之無愧的吧?
想到這裡高陵的心裡升起辛辣的妒恨感,這個女人陰毒的三番五次利用步樂樂,把步樂樂當做利用的工具來對付周佳亦,其實她也是十足十的混蛋吧。
伸手將櫥子裡早就消毒裝好的藥粉拿出來,他看着瞬間就露出得逞笑意放鬆了嚴厲神色的女人,將瓶子握在手心裡:“這是可以阻止宮敏芝醒過來的藥,你讓她早點注射下去,不然的等過幾天就不管用了,時間要掌握好。”
溫婉眼裡迸射出激動的無以言語的光芒,接過那個藥瓶的時候,心裡有十足的把握感:“放心,宮敏芝不會醒過來的。”
溫婉離開的時候,高陵彈了一下那張飛機票,嘴角笑意冰冷。
笨蛋,那是加速宮敏芝醒過來的藥,你以爲除掉了周佳亦步樂樂就可以成功的霸佔韓雅澤嗎?
你不能,韓雅澤曾經是步樂樂的,你憑什麼霸佔他。
………
溫婉嘴角的笑容比平時都擴大了很多倍,連走廊上見到她的護士都覺得奇怪的嘀咕——
“溫小姐今天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是啊,不知道是因爲什麼?
”
“聽說韓先生一直守着的那個宮小姐已經有甦醒的徵兆了呢?”
“是嗎?真是好哎,韓先生都等了好久唉,這麼癡心的男人。”
“恩呢,很快了呢,我聽蘇醫生說就這幾天說不定就能醒過來了呢?”
幾個護士興高采烈的討論着,完全無視溫婉臉上變得肅殺陰沉的臉色。
溫婉再次想到高陵在她臨走的時候說起來的話——如果錯過了這幾天的時機,說不定宮敏芝這個賤人就會醒過來了。
怎麼可以這麼輕易的讓她醒過來,韓雅澤已經是不屬於她的了,不能讓她再次得到韓雅澤,絕對不可以。
自說自話的攥緊了拳頭,溫婉轉身打開宮敏芝病房的門,走進去。
很好,裡面根本沒有人在照顧,病牀上的人依然不死不活的沉睡着——
她轉過頭看一眼病牀,開始轉身到小櫃子上拿出包包裡面的一次性注射器跟高陵給她的那個裝着藥粉的小瓶子,以及配劑。
把配劑打進那個小瓶子裡,將藥粉融合到配劑裡,舉起來在手裡搖晃了幾下再抽到注射器裡。
往外打了一點,看着小噴泉一樣的一點藥劑竄出來,她滿意的眯起眼睛微笑起來。
宮敏芝,你就這麼睡上一輩子吧。
病牀上的女人對即將發生的一切渾然不覺,手指像是經歷了寒冬終於見到陽光的樹木一樣,感受着溫暖的存在,試探着一點點的挪動手指。
眼皮非常沉重,想要掙開眼睛,已經昏睡了太長的時間,應該醒過來了。
眼前的一片昏暗裡彷彿有個男人模糊着一張臉在遠方的光明裡留下一個背光而立的挺拔身影。
讓她沉睡許久的思緒活動起來,心裡腦裡的嚮往跟希翼也隨之涌上大腦。
真的很想,睜開眼睛,伸出手去握住他。
喜歡他,願意爲了他而做一切。
我……想要再次睜開眼睛看他一眼。
溫婉把低頭去看宮敏芝的手腕,必須把她的袖子擼起來,然後把這藥劑打進去才能阻止她醒過來。
低垂下眼睛,去挽她的袖子,卻驚詫的發現她的手指在動。
惶恐而震驚的神情轉瞬騰昇到女人的臉上,溫婉看着她慢慢睜開的眼睛,血液一下子瘋狂的涌上大腦,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茫然的眼珠,連手上的針管都控制不住的因爲過於震驚而掉到地上。
這個沉睡了這麼多年的女人竟然醒過來了……
“不不不,不!”
溫婉搖頭,隨手抓起旁邊桌子上的暖瓶就衝着剛剛甦醒的虛弱女人砸過去。
“唔——”
女人的痛苦的低喊聲在暖瓶碎裂的聲音裡被淹沒下去,沒有人能聽見她絕望的聲音,血水混着暖熱的水滋生在被子裡。
這一切發生的都太快,溫婉拾起地上的針管倉促的扎進她的身體,然後火速動身離開。
病房裡的一片狼藉沒能來得及完全整理好,溫婉就倉皇失措的離開,手腳甚至都覺得是在打顫。
沒有想到,沒有想到宮敏芝想過來的會這麼快,她都還沒有來得及準備什麼她就醒了,不過還好,她
醒過來的時候太倒黴看見的是自己。
所以,就不要怪我溫婉讓你永不超生了。
“啊——”
剛背靠着牆壁把額頭上冒出的一層薄汗擦去,就有一聲淒厲恐懼的尖叫劃破醫院走廊的平靜直直刺向溫婉的耳膜。
是誰發現了?
來不及細細的想是誰有可能發現,腦子裡卻模模糊糊的指示着她返回宮敏芝的病房去看個究竟。
實在沒有想到的是在這種時候出現的人會是步樂樂,她捂着嘴,一臉無措驚慌的站在門口,雙腿都被病房裡衝擊性的慘象嚇得膝蓋併攏在一起,不停的顫抖哆嗦。
溫婉步子停停,再走過去的時候,電化火石的計謀就本能的浮上心頭,操控着她的行爲言語,用着篤定的語氣大聲:“步樂樂,你竟然敢這麼害宮小姐!”
寂靜,寂靜……
雜亂倉促的腳步聲很快替代了女孩搖頭的慌亂辯解跟反駁,溫婉得意的看着醫生們走進去,進行了簡單的止血之後將宮敏芝推到緊急手術室,進行手術。
她打得是她的頭部,最好能讓這個女人就這麼一命嗚呼,那麼作爲替罪羊的步樂樂也能永遠的消失在前進的道路上。
步樂樂啊,你來的真不是時候呢,只能委屈你爲我的野心跟狠毒做替罪羊了。
“走吧,跟我去見韓雅澤。”溫婉一把架住步樂樂的一隻胳膊,並用力的把她拽着往走廊的一頭走。
韓雅澤收到宮敏芝這個倒黴女人受傷的消息一定會火速趕過來,到時候步樂樂你的死期就到了。
步樂樂的頭腦裡還是宮敏芝躺在染血的被褥上的慘象,被溫婉架着胳膊往外走的時候猛然一個激靈,大大的眼睛看向溫婉:“是你,是你,是你對不對?”
她的聲音有些高,還驚懼的打着顫,她也能明白這件事會讓韓雅澤怒火滔天。
溫婉架着她,嘴角勾起來的弧度恍如未生:“走吧,你是替罪羊。”
步樂樂一下子就瘋狂的掙扎起來,並跟溫婉扭打:“溫婉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壞女人,你纔是打傷宮姐姐的人,憑什麼誣陷我,憑什麼誣陷我?!”
這樣的步樂樂被送到韓雅澤面前的時候,臉已經腫了,看得出來她的狼狽是被幾個掌風強勁的巴掌造成的。
溫婉的頭髮被扯散,索性就披散開,大大的酒紅色波浪顯得高貴嫵媚。
“納,是我親眼看見她從宮敏芝的房間裡出來的,要不要信只能由你來判斷了。”
這個女人微弱的強勢篤定讓步樂樂仇視的盯着她不肯低頭。
這樣的眼光倔強含冤,韓雅澤看着她的時候定住神,彷彿透過她看到了另一個女人。
這樣的神色,讓他覺得不信任。
周佳亦眼裡出現這樣的神色的時候,不止一次。
但是……真的不可信嗎?
“步樂樂,我問你——”
“韓雅澤你是瞎了嗎?不是我做的不是我!你這個瞎——”
步樂樂截斷韓雅澤的問話瘋狂的怒斥叫喊,溫婉卻是眼睛一眯就狠狠一個巴掌把她的臉打歪過去。
“賤人,你說話別太囂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