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時,霍芳一個人坐在裁縫店裡面縫着衣服。
燈火微微,一個人影卻突然從窗前閃過,她一滯,一種不好的預感突然襲上心頭。
可正想去關上房門時,一個穿着大紅色真絲繡鳳旗袍的女人卻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頭上戴着復古的大檐帽,肩上披了件白色狐毛外套,看上去很有古典女人的風情。
因爲帽子太大的緣故,她一整張臉幾乎都掩在陰影下,可當她摘下帽子的那一刻,霍芳卻不禁往後退了一退。
“薄……薄夫人。”
薄夫人微笑,“沒錯,是我。這麼多年不見,沒想到你還是老樣子。”
霍芳臉色蒼白,“薄夫人說笑了,我怎麼可能比得上薄夫人啊?”
“你當然比不上我,如果不是看在你爲薄蒼生了兩個兒子的份上,早就已經死在我的手上了。”
薄夫人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輕輕的,就好似理所當然一般。
霍芳微微顫抖,“多……多謝當年薄夫人網開一面,但這些年我一直安安分分的,不知道薄夫人爲什麼會突然前來?”
薄夫人在她工作到椅子上坐下,笑得妖嬈:“你這個裁縫店開的不錯,這麼久了我都還從來沒有來光顧過,心裡一直很是遺憾。”
說着,便自顧自地撫摸起身上的衣服來。
問眼前的女人:“你做了這麼多年的旗袍,那你倒是評判評判,我身上的這件怎麼樣?”
霍芳整個人都貼在了角落裡的桌邊上,小心翼翼的回答:
“夫人的旗袍,很好看。”
“就這些?”薄夫人卻似乎對霍芳的話語並不滿意。
後者便趕緊又道:“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夫人身上這麼好看的旗袍,所以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形容。”
女人終於滿意的笑了,但那笑容,卻是不屑的。
“霍芳,你養的兒子很是不錯啊,在薄氏裡處處和我作對。我也真是沒有想到,你的兩個兒子都這麼有種。”
“庭軒……不,冷擎他以前不這樣的,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他會……要是有得罪了薄夫人的地方,薄夫人多擔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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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夫人冷笑,“你兒子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計較,可是這件事,你該怎麼解釋?”
說着,便將一張照片毫不留情的扔在了霍芳的臉上。
“你可別告訴我,這個你也叫我多擔待一些!”
霍芳接住照片,卻被上面的內容給嚇住了。
她瞬間明白爲什麼薄夫人會突然來到這裡。
連忙解釋道:“薄…薄夫人,我真的沒有見過薄蒼,更沒有和他做過如此親密的舉動,這一切都是誤會,肯定是誤會!”
“請你相信我,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誤會?”薄夫人冷哼一聲,“照片上那麼明白的事實,你卻告訴我這是誤會。那我倒想問問你,這是什麼誤會?”
“我,我……”
霍芳卻說不出來。
薄夫人的手段,早在二十幾年前,她就已經深有體會過了。
所以這些年她才一直安分守己。
可沒有想到,一張莫須有的照片卻打破了這一切,她這都不知道這照片從何而來,就要背上這莫名的冤情。
幾個身穿黑衣勁裝的男人突然從外面走了進來,模樣冷酷。
“霍芳,你也沒必要向我解釋了。因爲無論這件事情是真是假,我都不會再放過你。”
接着便命令道:“動手!”
幾個黑衣男人聽到命令之後,便朝着霍芳大步走了過去。
一段痛苦的記憶突然從霍芳的腦海裡閃過,她連忙衝進裡間,可是卻被黑衣人直接抓了回來,狠狠的將她推在了地上。
霍芳吃痛,可還沒等他叫出救命兩個字,就被黑衣人用膠布堵上了嘴。
緊接着,她的手腳也被緊緊地捆上。
她用乞求的眼神看着薄夫人,希望能夠饒她一命。
可卻聽到薄夫人無情的話語:“別那麼容易讓她死了,我要讓薄冷擎,眼睜睜的看着她死在他的眼前。”
“是!”
幾個黑衣人開始對着霍芳動起手來,霍芳經過這麼多年的歲月摧殘,身體早就已經大不如前,被打了幾下以後便沉沉的暈了過去。
可薄夫人卻直接一盆冷水潑醒了她,繼續讓人對着她拳打腳踢。
而她卻在一旁看得不亦樂乎。
對她來說,人生最大的幸事,那就是莫過於看着自己的死敵在痛苦之中做無謂的掙扎了。
“都住手!”
男人一聲斷喝,所有人都不禁朝門口望着過去。
只見薄冷擎整個人陰冷的站在門口,散發着駭人的寒氣。
薄夫人心頭突然一慌,可卻已經爲時已晚。
薄冷擎身後跟着數十個保鏢,將屋裡的黑衣人團團圍住,一一制服。
薄夫人知道已經沒有了退路,便壯着膽子對他說道:
“薄冷擎,別以爲這樣我就會怕你,我告訴你,就算這次你向薄蒼告狀也沒用!”
薄冷擎冷冷的橫了她一眼,吩咐道:“封銘,立刻報警。”
“是,屬下這就去!”
薄夫人不敢相信地望着他,“你知不知道這次報警的會造成多大的後果?如果這事傳了出去,最丟臉的是薄家,是你父親!你難道不顧你父親的顏面了麼!”
薄冷擎懶得理她,直接朝着倒在地上的霍芳走了過去,將地上的女人抱了起來。
他撕開她嘴上的膠布,看着她憔悴的模樣,心中不禁一疼。
霍芳露出一個慘白的微笑,說:“媽就知道你一定棄媽於不顧的。”
說完,便又暈了過去。
薄夫人最終還是沒有被帶去警局,薄蒼派人將她帶回了老宅。
可這剛回去,便看見明管家正跪在大廳中央,求薄蒼原諒。
“先生,這些事情都是我慫恿夫人做的,你要怪,就怪在我身上吧。”
薄夫人站在一旁不敢說話,薄蒼看見她回來,神色越發陰沉。
抓起一個茶杯就給她扔了過去,怒道:“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許你動她,你不明白麼!”
薄夫人死死的咬着嘴脣,淚水在深深凹陷的眼睛裡打轉。
“我知道你護着她,可是你當初明明答應過我,不再和她見面了,那又爲什麼要和她舊情復燃?”
男人眉頭驟深,“你在胡說什麼?什麼舊情復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