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魔界。
幽紫色的夜空上,沒有星星,沒有月亮,寂暗無邊。
海浪兇猛地拍打着礁石,咧咧的海風發狠灌來,海面之上懸浮着大大小小的宮殿,其中坐落在海中央的,偌大的被幽紫色的光芒照映着的是——幽冥宮。
一路走來,陶飛煙不復以往在外界時候魅惑笑容,只是桃花目習慣地勾起,漂亮的脣瓣輕輕抿着,在那一襲粉紅色的長衫襯托下依舊迷人好看。
守衛見到他,低聲喚了一聲“陶公子”,陶飛煙輕輕呼吸了一口氣,推開了宮殿的門。
幽爾斜靠在寢殿裡頭的牀邊木櫺,眯着眼打量着已在牀榻上昏睡多日的男子,手裡把轉着一個黑色的小瓶子。
聽到腳步聲,以及熟悉的桃花香氣,閉上眼,愜意地呼吸了一會,再緩緩地睜開了狹長的黑眸,嗓音低沉惑人:“回來了。”
“解藥。”陶飛煙直入主題。
幽爾勾起脣:“血。”
陶飛煙冷冷地看他一眼,將東西扔在了他身上。
幽爾打量了一會他扔來的東西好一會,眼裡盛了深笑,把手裡的瓶子給了他,在陶飛煙甚至還沒來及鬆一口氣,嘴角又勾着一抹邪佞的笑,看着牀榻上的俊美男子,慢慢地開口道:“解藥只有一半,另一半,下次再給你。”
陶飛煙輕輕一挑眉,靜了一瞬,掐住了幽爾的頸脖,桃花眸中盡顯殺意,“你總不要以爲,我會一直向你妥協。”
幽爾笑了笑,不生氣,反而揚手一勾,將陶飛煙輕易往自己頸邊一帶,嗅着他身上好聞的桃花氣息,附在他耳邊,嗓音魅惑低冷:“飛煙你錯了,這不是妥協。”隨即,放開了他,懶懶洋洋地勾了勾脣笑道,“本王要真逼你怎麼着,你就不是安然無恙地站在這兒了。”
陶飛煙竟然也跟着勾起脣綻開了笑容,“是麼,看來是魔君對我過於厚愛。”
幽爾卻笑着重新望向牀榻上的男子,“這個人你認識吧?”
陶飛煙這才得空看了一眼牀榻上昏迷不醒的男子,輕輕蹙了眉,還未開口說什麼,便聽到幽爾慢慢地說道:“是那個女捉妖師的師兄吧,我在他身上注入了嗜魂蠱毒,應該差不多要醒了。”
陶飛煙眼皮一跳,不涼不淡地勾着脣:“你想做什麼?”
“放他回去啊,剩下的,飛煙知道怎麼做的。”幽爾一直知道,陶飛煙聰慧過人,此事交予他來辦,再適合不過。
陶飛煙微微用力抿了一下脣,涼涼道:“魔君可真看得起我。”
幽爾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修長森冷地手指輕輕捻了捻眉心,嗓音又冷又失望:“他這趟回宮有點得意忘形了呢。”
陶飛煙明知故問:“誰……”
幽爾倒也耐心,擡起頭時又是一貫的深笑,“只能說,洛輕寒好了傷疤忘了痛,便也怪不得本王不厚道了。”
陶飛煙也輕笑一聲:“在我看來,明明是魔君太閒了。”
幽爾聽到他這話,輕輕勾着脣,卻沒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