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您的舊疾又犯了。”
他鎖着眉,似乎不高興她將這感應歸結爲舊疾,不快地推開她即將攙扶自己的手,“本宮有什麼舊疾!”
“主上……”
“不許說下去!”彷彿預感到冷如嫣接下來的話語會狠狠碾碎自己的希望,他有些煩躁地打斷了她的話,“詭……你告訴她……”
冷如嫣有些怔然地看了詭神醫一眼。
詭神醫嘆了一口氣,“主上,節哀。”
“什麼節哀!”他突然轉過臉來死死扣住詭神醫的肩膀,那力道彷彿要將他整個人碾碎,“你告訴本宮,什麼叫節哀?”
有一抹劇痛飛快地閃過他狠戾的視線。
他的聲音徒然高了幾分。
“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節哀,就是節哀順變,請主上接受事實。”
“啊——”
他的雙手放開詭神醫的同時,將他狠狠地摔了出去。
詭神醫吃痛地吐了一口血。
聞見鮮血的氣味,繞在柱子上面的巨蟒開始蠢蠢欲動。
“你們都給本宮滾!滾——”
多少年沒有看過他真正失控了呢?詭神醫示意冷如嫣不要再強辯,兩個人退出了大殿。
大殿之上,那鮮豔的長袍拖得極遠。
那美豔到極致的男子如一個妖孽般魅惑。
然而他的眼卻漸漸爬滿了哀傷。
——他們都說你死了,他們看不見你,才說你死了。晴兒,我可以感覺到你,我可以感覺到,你沒死,你一定沒有死!
*
“夏夏……夏夏你醒了?!”一直守在牀邊的北冥澈看見慕容錦夏睜開眼睛,忙不迭將她扶起,小心翼翼地將枕頭枕在她的身後。
“澈哥哥……我怎麼了?”她只是有一些迷離地看着他。
他的脣角勾出清澈的微笑,用讓人安心的聲音說道:“你突然昏迷,發燒的很嚴重,已經沒事了。”
慕容錦夏點了點頭。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就好像古書裡描述的風度翩翩的君子典範,雅緻的,清幽的,乾淨如蓮。
“這味藥請先服下。”
慕容錦夏有些虛脫,卻依然耐不住好奇地盯着他的左臉,“你是大俠嗎?幹嘛要蒙半張臉?”
“夏夏,不得對詭神醫無理。”
“他是神醫?”慕容錦夏仔細打量起他來,“你們兩個都是神醫,爲什麼差這麼多,織夢就不喜歡賣關子,是美女就是美女,是醜男就是醜男咯,遮遮掩掩的,難道其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織夢?”詭神醫反覆咀嚼着這兩個字,彷彿在思考着什麼。
“織夢的話,大叔你就不要打鬼主意了,人家傾國傾城不說,才十六七歲而已啦,你的話,實在太老了……”
“大叔?!”嘴角抽搐中。
從未有人對詭神醫不敬,北冥澈都讓他三分,眼見慕容錦夏口無遮攔,要惹惱了他,事情就鬧大了,於是忙幫她打哈哈。
誰知道素來以詭異著稱的詭神醫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淡淡笑了笑。
“你說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娃,是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