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越說道:“母親,這不可能。”
“這件事,由不得你同不同意!”淳于夫人也態度強硬,“這件事,在清徐的時候,我就說過,別的事情我都可以不在意。但……越兒啊,淳于家只餘下你這麼一根獨苗,你不能叫淳于家斷子絕孫啊!”
“淳于家的香火也沒什麼要緊。就是斷子絕孫又如何?”
“你……”淳于夫人氣的渾身發抖,擡手扇了他一耳光,氣道,“你父親早逝,我是怎麼拉扯你和靜兒長大,你都忘了不成?”
“兒子不敢忘母親恩情。”淳于越的白皙臉頰迅速出現一個紅色手印。
“越兒,娘這輩子也沒什麼別的指望,只想着你和靜兒平安,想着給淳于家留個後,你連這一點點要求,都不能滿足娘嗎?”淳于夫人泣下眼淚,“娘知道你和穌姐兒感情好,我也喜歡她,願意她做淳于家的兒媳婦。娘只求你,給淳于家留個後。”
看着母親落淚,淳于越嘆氣:“母親,您彆着急行嗎?如今唐唐昏迷不醒,我沒有心思想別的。您也別再逼我。一切都等唐唐醒了再說。”
“穌姐兒的情況,說不準十年八年也醒不過來。難道你就守着她十年,二十年?你要讓我這輩子也見不到孫子出生嗎?”淳于夫人拉住他,“越兒,淳于家的正妻位置,永遠給穌姐兒留着。你先納一房妾室,給淳于家留個後,行嗎?”
她回頭看了眼花廳,說道:“嬌嬌這孩子,太嬌氣,我不喜歡,我知道你也不喜歡。但湘兒是咱們家遠親,知根知底的,這孩子性子也軟和,少言寡語。讓她過門,家裡也不會鬧騰……只要你讓她懷個孩子,娘就再也不管你了……”
“母親,別說了。”
淳于越打斷她的話,“唐唐才病倒多久,您就讓我納妾進門?您讓世人如何看我,讓我如何面對唐唐?”
“你如今位高權重,別說納一房妾室,便是三妻四妾,誰又敢多言一個字?”淳于夫人哀求他,“你都快二十了,總不能一直空守着啊。況且,就算穌姐兒醒了,她也不會反對。”
“娘,那是您不瞭解唐唐,她若知道我這麼做,一定恨我一輩子。”淳于越說道,“母親還是少浪費時間,不管什麼湘,什麼表妹。我一個也不會要。”
淳于夫人落淚道:“你就這般不孝?你要逼死爲娘?你讓我將來死了,如何面對淳于家列祖列宗?”
淳于越擡手,扶着淳于夫人,緩和了語氣,說道:“母親,無論如何,現在我是絕不會納妾的。”
“你要等多久,起碼給我一個期限啊!”
“十年。”淳于越的視線落在不可知處,喃喃自語,“讓我等她十年,若她還不醒,我便……同意。”
“十年不行,太久了!十年後你都三十而立之年了啊!”淳于夫人立即反對,“三年,頂多三年。娘同意你等三年。到時若穌兒還不醒,你就納了湘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