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四兄弟盛裝華服,騎在馬上,護在轎子周圍送親,遠遠看去,可謂是威風凜凜。
花轎前面,淳于越騎在一匹棗紅色的馬背上,也是一身紅色,面如冠玉,俊秀非凡,令人見之難忘。
與他一起送親的還有他交好的兄弟。
晏十三,盧瓚等五六個年輕俊傑,俱是一等一的人品。
滿京城的好男兒都聚在這轎子周圍,有這般待遇的女子,全大明也沒有幾個。
全京城的女人都傾巢而出,聚在送親隊伍路過的街道兩旁,只爲了看一眼那位神仙人物。
其中有八成是爲了看淳于越,餘下的則是爲了陳丹錦,晏十三,盧瓚等。
畢竟能夠正大光明盯着他們看的日子,一共也沒幾個。
圍觀的人羣中,時不時發出尖叫聲。
無數女人心中的夢中情人,就這麼娶了別的女人。
怎能不叫人傷心失落!
淳于越騎在馬上,身上時不時就被扔上花兒,手帕,香囊等亂七八糟的東西。
在他路過的地面上,竟然形成了一條遍佈花朵手帕的彩色道路。
也算是一道百年一見的奇觀。
啪嗒。
淳于越臉上又被扔了一條水藍色的繡帕。
他無奈的向周圍人道:“好好的帕子,大家還是留着用吧,別再扔了。”
只可惜,沒人聽。
還是有無數女人爭先恐後的把自己心愛的東西朝他身上扔,似乎那帕子絨花能夠觸碰到淳于越的身上任何一處,都是她們此生最大的榮幸。
晏十三騎馬跟在他身邊,那叫一個豔羨:“做男人能做到你這份上,也算是值了。”
淳于越瞪他一眼,隨手把掉落在自己身上的一朵絨花扔給他:“喜歡就戴上!”
晏十三避之不及,慌忙甩開:“我可不敢要。”
盧瓚笑道:“十三也是個有嘴沒膽的慫貨。說起來,今天這場面,比當年阿越你中了探花郎,還要熱鬧呢。”
“要不然爲什麼有人說當新郎官等於小登科呢?”晏十三滿臉神往,“我沒有考過功名,這輩子唯一能夠登科的機會,可就剩下當新郎官這一次了。”
“你啊,早着呢,慢慢等吧。”盧瓚說道。
“呸!烏鴉嘴!”晏十三罵他,“今天是阿越的大喜,下次有機會看我怎麼收拾你。”
盧瓚笑笑,沒當回事。
接親隊伍在城中繞過仟歲坊,然後浩浩蕩蕩回到淳于府。
喧鬧的嗩吶鑼鼓和炮仗,立即震天般的響起。
唐穌坐在轎子中,抱着寶瓶,還沒法捂耳朵。
她感覺到轎子停下來,被穩穩的放平。
隨後轎門被掀開。
一個看着只有四五歲的粉雕玉琢的小女童,穿着一身華麗盛裝,走到轎子前,迎接新娘子出轎子。
這個唐穌倒是知道。
這小女童叫做出轎小娘,一般由男方家族中關係親近的幼女擔任。
出轎小娘伸手輕輕拉了三下唐穌的袖子。
唐穌會意,便抱着寶瓶起身,先跨過一道紅色的馬鞍子,隨後淺杏和墨荷立即伸手扶着她。
淺杏墨荷也都是穿着嶄新的喜慶衣裳。
她們扶着唐穌走進淳于家門,一路來到喜堂等候。
到了這個時候,新郎官才能進來,男左女右的站在喜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