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越抱着唐穌走向驛站門口,與趙諶對視的瞬間,他眼眸中的狂暴殺意,毫不掩飾。
趙諶看向縮在淳于越懷裡的孱弱少女,柔聲說:“小野貓,你怎麼回來了?”
唐穌不想理他,把臉別向淳于越胸口。
淳于越腳步不停,把她抱到自己房中,在牀上安頓下來,又命人去把御醫請過來,當面給她好好診斷一番。
淳于夫人和淳于靜也都被驚動了,披着衣服過來,看見躺在牀上瘦弱病態的唐穌,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御醫還以爲三皇子又不好了,急匆匆趕過來後,看到牀上是個容貌美麗卻孱弱的少女時,也是吃驚不已。
但他畢竟是御醫,早就學會了少說多做。
他半蹲在牀邊,給唐穌仔細診脈了一番,沉吟道:“真是奇怪,這位姑娘的情況,三皇子殿下倒是十分相似……”
淳于夫人和淳于靜對視一眼。
大家都不是蠢人,有些事,猜透不說破。
“孟太醫,她怎麼樣?”淳于越問。
“這位姑娘的情況倒也有些古怪。”孟太醫道,“按理說,這位姑娘傷病交加,起碼要養十天半個月才能緩過來。可看她現在的情況,倒是好了大半了。許是,吃了什麼別的極其有效的藥?”
淳于越看向唐穌。
她吃的都是趙諶給她的藥,也就是孟太醫開的那些藥。
不應該有什麼其他特別的東西啊。
淳于夫人笑道:“說明孟太醫您的方子管用啊。說起來還好笑呢,在您來之前,越兒請了個赤腳郎中來,竟然說給病人用人血做藥引子,藥效更好。被我氣的攆走了……”
躺在牀上的唐穌聽見這話,不由心內一震,驀地想起了趙諶纏在手腕上的棉布,以及棉布上隱隱滲出的血跡。
她想起偶爾清醒時,總會感覺到嘴裡有一些腥甜的味道。
她一直以爲那是她受傷吐血導致。
難道說……
唐穌有些不敢置信。
趙諶,一個金尊玉貴的皇子,竟然會爲她做到這種地步?
這時淳于夫人走到牀邊,坐下握住她的手,柔聲說:“唐大姑娘,你是出了什麼事了,怎麼變成這讓人憐惜的模樣了?”
唐穌一時不知該怎麼解釋。
淳于越道:“母親,她是出門辦事出了點事,纔會變成這樣,正好被我發現帶了回來。”
“哦……”淳于夫人即便有些不信,也不能真的挑明,否則對誰都不好。
她點點頭,道:“看她瘦的這樣,一定好些天沒好好吃飯,我去準備點補身子的飯菜來。”
她領着淳于靜離開。
淳于越幫唐穌把杯子掖好,輕聲說:“唐唐乖,你好好歇着。我去看看藥熬的如何了。”
他離開房間,直接就去了趙諶那裡。
不等趙諶說話,他如暴虐的獅子一般,猛地撲上去,把趙諶撞到牆上,撞得趙諶五臟六腑一起翻騰,直欲嘔吐。
“淳于越,你要幹什麼?!”趙諶的護衛立即衝過來,把他圍住,怒喝道,“淳于越,你要造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