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着一身書生孺服,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半邊臉蹭上了髒兮兮的泥巴,顯得很是狼狽。
他頭昏腦漲的爬起來,顧不上自己滿臉是泥,指着季心蘭,說道:“你這小女子,怎麼能對一個老人動手呢?”
季心蘭愕然。
這書生繼續說道:“剛纔若非我替他擋下了你的一腳,這老人還不受重傷?你也太冷血狠毒了一些!身爲女子,你怎麼能如此粗魯?有話好好說……”
“說你個頭啊!”季心蘭忍無可忍,怒道,“你是哪裡冒出來的酸秀才?給我滾一邊去!惹的姑奶奶不高興,連你一起揍!”
書生皺眉:“你這女子,實在是不講理。這位老伯到底是哪裡得罪你了?”
“他得沒得罪我,跟你有什麼關係?”季心蘭推了他一把,怒道,“不分青紅皁白的就瞎幫忙!你幫這個臭老頭,他可不會感激你!”
段十誡蹲在角落,穩如泰山似的,眼睛盯着對面青樓裡的姑娘們,彷彿沒有看見季心蘭和書生。
書生蹲下身,問道:“老伯,您跟我說說,這女子爲何要欺辱與你?”
“你叫誰老伯呢?”段十誡眼睛一瞪,一腳把他踢開,“去去去,真煩人,別擋住我的眼睛!”
啪嘰!
書生又摔了個狗啃泥。
季心蘭幸災樂禍的說道:“叫你多管閒事,真是活了個大該!”
書生慢吞吞爬起來,撣着長衫上的灰塵,皺眉道:“你們這都是什麼人啊,怎麼都這麼不講理啊!”
“小子,我告訴你,這老頭就是個老混蛋!我打他,那是他活該!”季心蘭說道。
“哼。”段十誡慢悠悠的站起身,齜牙咧嘴的舒展着身體四肢,“醜丫頭,就憑您那幾下三腳貓的功夫,還想收拾我老人家啊?”
“你說誰醜呢!”
“你不醜嗎?”段十誡問書生,“酸秀才,你來說,她長得醜不醜?”
原來不知什麼時候,季心蘭臉上的紗巾,被段十誡扯去了。
露出佔據了半邊臉的暗紅色印記。
不少路人對着季心蘭指指點點。
季心蘭的臉騰地漲紅,一把奪過紗巾,把臉蒙上。
書生也已經看清楚了她的臉。
書生是厚道人,頓時有點覺得對不住人家姑娘,就說道:“老人家,您這就不對了。怎麼能以貌取人?容貌是父母給的,自己無法選擇。姑娘,長得醜真的不是你的錯……”
“囉嗦!”季心蘭一巴掌抽在書生臉上,氣的臉色通紅,罵道,“我長得醜跟你有什麼關係,需要你在這裡教訓人?給我滾!”
段十誡幸災樂禍的笑道:“酸秀才,真是讀書讀傻了呀,連話都不會說了。怎麼能當着姑娘的面,說人家長得醜呢。”
書生捂着臉,眼淚汪汪的說:“你不就說了嗎。”
“我是老人家嘛,說錯話沒人怪罪的。當然,最關鍵的是,她打不過我啊,啊哈哈!”段十誡得意洋洋的走了。
季心蘭一看他要走,立即追上去,怒道:“死老頭子,你給我站住,以後不許你再逼阿穌練武了!”